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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清淺的流光

江瑤十三歲那年接到的一個電話打碎了她童話般的幸福。

“您好,江先生和江太太乘坐的航班發生了空難,請您節哀。”

江瑤愣在了原地,還是十歲的江以諶突然哭著喊著要爸爸媽媽,她才抱住了準備狂奔的小家伙。

江瑤的耳邊似乎只剩下了弟弟撕心裂肺的哭泣,胸口悶悶的,就好像是有人把她整顆心都掏走了一樣,可眼角一滴淚也沒有。

“以諶,姐姐只有你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江瑤緊緊地抱著他,輕柔的語氣安撫著小家伙的抽泣,姐姐溫暖的體溫也讓小家伙漸漸睡去。

“睡吧,以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姐姐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在以后的某天晚上,江瑤一個人在天臺上吹風,她原本愜意的笑容卻突然被悲傷填滿,風停了,她哭得泣不成聲,像一個無助的孩子縮在墻角,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臂,精致的妝容花了,眼睛也腫起來了。

那夜的天臺上,只有她的哭聲,那聲音很微弱,無法想象她是如何淚流滿面地站了起來,又是怎么一肩擔起了生活的重壓。

“姐,你多陪陪我好不好?”

“姐,以諶長大了就保護你好不好?我不想看著你那么累,而我只能無能為力的在一旁看著。”

“姐,別老把我當成小孩子,我已經長大了。”

“姐,我考上了你的大學。”

在江瑤上大學的最后一年,她再次遇見了那個擱淺了歲月的少年:“以諶,你在哪里啊?”

“姐,回頭。”江以諶向江瑤跑去,一下抱起了江瑤。

“啊,這不是我們的校園男神么?他抱著的難道是他女朋友?!”大一新生默默拿出手機拍照。

“太養眼了吧!他們看起來好甜蜜啊。”另一位新生冒著星星眼,標準的粉絲迷妹。

“那是瑤瑤的弟弟吧?”一個大四學姐從旁邊走過,瞥了一眼新生,本想上前,但又想到這個時候不適合走過去,就沒有上前。

午后陽光透過葉的縫隙浮在他們相擁的身影上,蟬鳴在耳邊編織盛夏的樂曲,這個夏季注定不平凡。

“姐,這是蕭文軒,我死黨。”江以諶松開了手,退到一邊,拍了拍蕭文軒的胸脯,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在他耳邊小聲道:“這是我跟你說過的我仙女姐姐,江瑤。”

江瑤看著他,回憶著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奶萌的小男孩,現在他已經長成一個翩翩公子了,不知道有多少女孩要淪陷了,自己的喜歡要不要告訴他呢?但是自己比他大了那么多,他應該找個和他年紀相仿,更年輕一點的女孩子吧?

知姐莫若弟,相處了一段時間后,他看出來江瑤喜歡蕭文軒了,于是暗中撮合兩個人,天天在宿舍里,在蕭文軒的耳邊念叨江瑤,操場,食堂,就連課堂上都若有若無地提到江瑤。

江瑤自然是看出來了自家可愛的弟弟在幫她牽紅線,蕭文軒心下自然也明白。

最后蕭文軒也對她有了好感,在江以諶的見證下,兩個人在一起了。

“其實,我在很早之前就見過你了。”江瑤牽起蕭文軒的手,把那個鑰匙扣放在了他手心里。

在沒有星星的夜空下,模糊的記憶在蕭文軒的腦海中閃現,記憶里,他看見了一個隱約扎著高馬尾的女孩遞給了他一個棒棒糖。

她的額頭掛著汗,應該跑得很急,最后的畫面是她明媚的笑容,他始終看不清她的臉,但是卻有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暖流淌過他的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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