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李澤安相信叫他絕對不是為了喝茶。
“澤安，你今年十八了。”
“是，父親”
李澤安想真虧得您老還記得。
兒女十多個，自己還是最小的一個，今年六十高齡的他還記得，不容易，不容易。
“我在你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當(dāng)了父親了，你大哥都一歲了。”
李老爺看向滿臉皺紋白發(fā)蒼蒼的老妻。
“我們成親的時候，我是十六你十五？”
“是的，老爺。”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就幾十年過去了。”
“可不，妾身還記得當(dāng)年……”
李澤安低頭，他自然不是來聽你們追憶過往的。
“澤安，你母親為你相看了一門親事，你姨娘也同意，是馬家的小姐。”
“多謝父親，多謝母親。”李澤安抬手：“是澤安的不是了，澤安已有心儀的姑娘。”
什么？
三人齊唰唰的看向他。
李員外是欣慰，老子的兒子這么優(yōu)秀，當(dāng)然能被人相中，難得的是他還能找著心儀的世家小姐。
李太太則是一愣，眼瞼垂下心里冷哼，還真是好手段。
不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推脫？
“四姨娘這是早早的相看好了？”
越過她這個當(dāng)家主母相看兒媳婦，好大的本事。
“婢妾未曾相看，九少爺，你說的是真的嗎？”
四姨太沒有緊張，也沒有理會太太話里藏刀。
而是問兒子是不是真實情況。
“是的，姨娘。”
李澤安抬手施禮：“父親母親，因為姑娘情況特殊，所以暫時未曾向您們稟明，既然今日父母提及，澤安就給您們說了，還請成全。”
豈有此理！
成全，憑什么要成全他？
找一個外面的世家小姐配他，強強聯(lián)手，最后自己的三個兒子撈不著半點好處？
是的，李太太氣得要死！
她雖然是嫡妻是正室也生了三個兒子。
但是，三個兒子真的是……老大好賭老二好吃老三好色，三個兒子一般情況下是不敢在老爺面前出現(xiàn)，一出現(xiàn)準(zhǔn)又是鬧出了什么事收不到場。
老爺不止一次表明了，他百年以后這個家交給老九。
說起來還真是……明明有九個兒子，嫡出三子，庶出六子，還真是龍生九子各不相同。
其他八個加起來都沒這個老九出色。
那些個妾室她也不放在眼里，唯有這個四姨娘更是沒討到半點便宜。
“九少爺，馬家的親事是之前就給老爺稟明了，老爺一同意兩家就交換了庚貼。”李太太故作為難：“要不，九少爺還是娶了馬小姐為妻，你看好的姑娘抬了做為姨娘。”
李澤安抬眼看她。
好算計。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媒無聘乃為茍合，聘為妻奔為妾，老爺，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個……”
李老爺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兒：“不知澤安看中的是哪家小姐？”
要是比馬家強，完全可以娶啊。
李家經(jīng)歷了好幾代人，現(xiàn)在越發(fā)沒落了，小九能找一個好的岳家提攜也是好事。
“老爺？”
這個老頭子可壞了，看中的永遠(yuǎn)只有李家的利益和前途。
“母親，父親曾允諾澤安，若有自己心儀的姑娘婚姻大事由澤安自己做主。”
李太太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什么時候連婚姻自己都無法拿捏他了？
要說他聰明，果然是聰明得緊，什么都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老爺？”
李太太著急了，老頭子可千萬別松口。
“澤安說說，是縣城的還是府城的哪家小姐？”
在這個鎮(zhèn)上肯定是沒有哪一家的姑娘配得上澤安。
“父親，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她只是普通農(nóng)家女。”
什么？
李太太看向李員外，心里想你不是答應(yīng)他可以自己做主嗎？
那你快答應(yīng)吧！
行，不娶馬家姑娘就娶農(nóng)家女，她完全同意。
四姨娘則是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傻不傻啊，你一個員外家的少爺，去娶一個農(nóng)家女。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話出自兒子的口中。
這個兒子自己引以為榮。
也因為兒子得寵，她才在府中地位僅次面前兩位，連著其他的少爺小姐見了自己都要敬三分。
澤安做事穩(wěn)重，自己從來不用替他擔(dān)心。
縱然這次太太要做主娶馬家女，四姨娘也不覺得是什么大事。
塞一個女人就能將自己聰明的兒子拿捏住，那也太小看澤安的本事了。
果然，澤安給了她驚喜說有心儀的姑娘還得到老爺準(zhǔn)許的。
但是怎么也沒有料到，驚喜那么快變成了驚嚇。
娶一個農(nóng)家女，她怎么也不會同意。
當(dāng)然，四姨娘相信這件事兒壓根兒不需要她出面就能解決的。
“胡鬧。”
李員外氣得吹胡子瞪眼：“我不管她有什么好都不能娶，可以抬回來紅袖添香。”
“老爺英明。”
哎，真是可惜了，老爺果然是不應(yīng)啊。
李太太還是順著老爺?shù)脑捳f上幾句。
反正不添點堵自己心里不舒服。
“九少爺，我們李家是在這個鎮(zhèn)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家，娶回來的少奶奶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小姐。這農(nóng)家姑娘……你實在要喜歡的話，添一房姨太太也無妨。”
嗯，這樣說來，馬小姐還是能進(jìn)李家門。
她也沒有失算。
“對，你母親說得對。”
李老爺點頭。
兒子的意中人要是個大戶人家千金，他當(dāng)然允許。
能娶得自己滿意的妻室那是一種福氣，又是大戶還能成助力，為什么不同意。
但是，農(nóng)家女怎么可能娶。
丟人。
“父親？”
“行了行了，這事兒就這么定了。”
“父親？我不會娶馬小姐1”
“九少爺，你要聽老爺?shù)模蠣斒悄愀赣H，從小到大這么寵你，不會害你的。”四姨娘也急了，連忙幫腔。
當(dāng)然，她沒說要聽太太的。
馬家的姑娘，能不娶還是不娶的好。
“九少爺，兩家已交換了庚貼了。”
你不娶也得娶。
李澤安看向親爹。
“好了，澤安，你先下去。”
“是，父親，澤安在書房等您。”
輕易屈服，就不是李澤安！
“這孩子性子倔！”看著他出去的背影，李員外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