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不如我們去這村里打聽一番,看還能不能得到什么別的線索。”南宮竹嘴里叼著一只鮮香四溢的雞腿,含糊道。
“先吃飯吧,縷清思路再說。”清容不免有幾分頭痛。
四人吃過飯后,清容前去付錢,可卻被沈淵兮攔下,沈淵兮一只手擋在清容前,道:“說了我來,便是我來。”
“不必了,來之前掌門給過我錢的,若一文錢都不花,原封不動的給掌門帶回去,怕也不太合適,就不勞煩沈師弟破費了。”清容溫和一笑,拍開在她小腹前那只手,將錢遞給小二。
沈淵兮沒有再多說些什么,只是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
出了小酒館,南宮竹可以說是滿心茫然,毫無思路,便問道:“師妹,咱們接下來應該干什么。”
“不如先去那趙老漢家,問問他女兒是怎么個情況,可就怕此時前去,只會讓他更加沉痛,還問不出什么有效的信息來。”清容搖了搖手中的錢袋,將它放進衣袖中,笑道。
“即便是瘋言瘋語,也會含著幾分真相,先去打聽一下他家在哪兒吧。”楚千塵沖清容一笑,眼神中滿是堅定和自信。
“聽村口的婦人說,他家就是住在這里了。”楚千塵緊蹙眉頭道。
眼前是一間破舊的茅草屋,旁邊是空空如也的雞圈和干涸的水井,散發著陣陣惡臭,只看著環境,便知道這趙老漢生活不易了,如今女兒又去了,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你們來這干什么,我從未見過你們,怕不是這村的人吧。”屋內走出一年老的婦人,眼睛哭得紅腫,面如土色,頭發蓬亂,看起來似是好久不曾休息了。
“我們是來這山中除妖的,不知趙五可在家中,我們有些事想問他。”清容瞧她這幅樣子,更是心疼這一家人了。
“又是道士,別再來找我們了,我們家沒錢,也不奢求能把我姑娘找回來了,說白了都是騙人的!”那婦人聞言竟然哽咽了起來,眼淚簌簌的流,說罷就拿起掃帚趕人。
“您先別生氣,我們不是道士,我們是清雅派的修士,因燕云國國主的請愿,得知此事,才來這里的,只想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不會收您一分錢的,您女兒若是活著,我們就將她帶回來,若是不在了,我們也盡全力尋到他的尸骨。”楚千塵將清容護在身后,柔聲道。
“進來吧。”屋內傳出一陣虛弱的哀嘆聲,那婦人也不再多言,用衣袖拭了拭淚,便打開門讓他們進去。
“你們進去吧,我在外面守著。”沈淵兮道。
一進屋內,只見那老漢躺在破舊的床上,滿面愁容,骨瘦嶙峋。
“都是報應,報應......”
“您能否說說,是怎么一回事。”南宮竹將老漢扶起來,問道。
“你們可知,這云渡山上,埋著一禍世妖妃。”老漢虛弱道。
“您能否細說?”
“當年,問玉族向燕云國進貢一美人,長得當真是天下獨絕,才藝無不擅長,燕云國國主得此美人,就懈怠了朝政,甚至還讓她一起上朝,當時朝中大臣勸誡國主,這妖女只是為了叱云符,可國主偏偏不信,直到這國主要將叱云符給這妖女時,各地叛亂,這國主卻發現她和自己的宮人有私情,便一把火把這對奸夫淫婦給燒死了,可這叱云符也隨之不見,見妖女已死,眾大臣也就此作罷,叛亂也逐漸平息了。”趙五說完之后便止不住的咳嗽,眼淚也一塊跟著流。
“那您說這個叱云符,有何用?”清容見聽到關鍵處,心中一喜,忙追問道。
婦人給老漢喂了一口水,順了順氣,老漢答道:“這叱云符本是燕云國和問玉族共同守護的法寶,多年前,得了叱云符的問玉族人,可以利用人們的欲望,驅使人們做任何事,但這被驅使之人,會日日耗著自己的血肉,直到變成尸骨為止,這時候,這人也就沒什么作用了。所以,掌叱云符之人,必須要不斷增加自己的仆從,只要他的仆從足夠多,就能夠惑亂整個人間。”
“那燕云國國主明知這叱云符的作用,為何不封山?”南宮竹疑惑道。
“他不敢、他不敢,他怕是近了那那山,都會被那妖女挖出心肺,拽出腸子。”
“您這么大歲數了,對這些奇聞,倒是清楚得很。”楚千塵冷笑一聲,看著老漢的眼神中有幾分懷疑。
“因為,這妖妃就是我和一群人親手埋的!我們這些人,后來就被留到這里,說什么要鎮守她的亡魂,可憐了我的女兒,這都是報應!”老漢瞬間哭的泣不成聲,接著便暈了過去。
清容瞧這場面有幾分難堪,就給老婦些銀子,便拉著南宮竹和楚千塵出去了。
“不知他這話中有幾分是真,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用。”清容輕嘆了一口氣,望著陰沉的天色,心中有數不盡的惆悵,前世不曾遇上的事,這輩子難不成要接踵而至?
“他說這叱云符確實是真,他說的那些,我也都在書中看過,偏有一句話是假的,這問玉妖女死后,根本無人埋葬,是和一群賤民同扔在了亂葬崗里,而這亂葬崗根本就不在云渡山。”楚千塵眼神似劍,流露些許寒光。
“天色不早了,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沈淵兮看了看另外三人,問道。
“若是真和叱云符有關,還必須要在夜間上山,因為這叱云符在夜晚,月光最盛時,法力最強,操控人心的能力也就越強,而在白日,她怕是根本就不敢現身。”楚千塵揚唇一笑,看向沈淵兮的眼神中有幾分輕蔑。
“那現在就上山。”清容語氣堅定,沖楚千塵點了點頭。
“會不會......有點危險。”南宮竹的語氣有些猶豫,拽著包裹的手愈發用力,手指尖都開始發白。
“噗,師兄,放松點,我們都在呢,沒什么事,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掌門給了我一個銅鏡,可以通過這個銅鏡聯系上他,打不過我們也可以搬救兵嘛。”清容輕笑,拍了拍南宮竹的肩膀。
“事不宜遲,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