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孔明學堂內,路玄策拉著慧明師兄的肩膀,道:“師父失蹤有一段時間了,慧明師兄,我在這里就是為了學習,老師一個招式都沒教我就溜走了!”怒目瞪了他半晌,手掌終于緩緩松開,沉聲道:“師兄,師父教過你什么?”
慧明苦笑道:“別問我,我什么也不知道,這幾天我正在倒楣?!?
他目光一轉,又道:“你為何不到師父的屋里去看看,也許,會有新發現也未可知?!?
路玄策想了想,走到西面的廂房,門上并沒有鎖,這孤僻的住所,住屋里竟是四壁蕭然,簡單得很。
但壁上有幅畫,畫上既非山水,亦非蟲鳥花卉,卻只是一個女子的半身像,畫得眉目宛然,栩栩如生。那時畫像極少有半身的,路玄策不覺多瞧兩眼,越瞧越覺得畫上的女子風韻之美,竟不是任何言語所能形容,雖然僅僅是一幅畫像,竟已有一種令人不可抗拒的魅力。
路玄策忍不住嘆道:“想不到令師母竟是位絕代的美人。”
慧明道:“師父至今猶是獨身?!?
路玄策怔了怔,道:“那只畫像上的人物是誰?”
他嘴里雖說的是這句話,心里卻在想著別的事,“師父為何至今猶是獨身?他為何要將這女子的畫像掛在屋里?”
也許,這不過是幅普通的畫像而已。
但普通的畫像,又怎會是半身的?
慧明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現在跟你說明也沒關系,反正你以后遲早會知道的,這是師父的紅顏知己,已離開世界,前往極樂之地。師傅,年輕時便是風流才子,可因這位紅顏知己的離世悲傷過度,因情困境,武道修為再無進步?!?
現在,路玄策肅然起敬,真是人不可貌相,現在玩世不恭的老頭子,竟有如此悲慘的人生,亦是為癡情之人。
“現在你感覺如何?”慧明眨了眨眼睛道“師傅的房間也參觀了?!甭沸邍@息道“是我著急了,沒關系,師父遲早會教給我絕學,我不信他會一直不回孔明學堂?!?
隨后他便告辭,精心準備去賭場實行計劃,狠狠的賺上一筆錢財,風光氣派的去參加風華宴。
臨近傍晚,路玄策在一個小巷喬裝打扮之后,化身富商李富貴,回到他客棧的房間里,窗外,有七八條束著朱紅腰帶的黑衣大漢,在往來巡邏。
這些大漢們前呼后擁,從賭場一路送他來回,此刻又寸步不離的盯在他屋子四周,就像是他的衛隊似的。
其實呢,這自然是孤狼派來監視他的。自從確定了合作共贏的關系,路玄策便察覺到賭場的背景不簡單,里面水很深,仿佛隱藏了大機密。
孤狼倒不是對他有什么懷疑,只不過是不愿那“三百萬’,落在別人手上而已,這些,路玄策自然清楚得很。
他不禁笑了,笑得很愉快。
他若真的想要有什么舉動,這八條大漢在他眼中看來,和八個木頭人又能差得了多少。
客棧里,他吹熄了燈,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盡量放松了四肢,干凈的棉被磨擦著他的皮膚,他覺得舒服得很。
“富商李富貴”這身份雖然有趣,但比起他真實的身份來,到底還是要差許多,他乃是猛虎王府世子。
何況,強迫自己去假裝另外一個人,總不會是一件太愉快的事,尤其是臉上那張面具,時常會使他的鼻子發癢。
漸漸,他全身已處于一種絕對的靜止狀況之中,只是他的腦筋,卻仍沒有停止運轉。靈力跟隨意識周轉全身,這段時間從未荒廢過,現在,他隱約感覺到自己厚積薄發,臨近聚氣境巔峰。
突然,屋頂上的瓦,輕輕一響。一片淡淡的月光,灑過了這黑暗的屋子。屋瓦,竟被人掀開了幾片,但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這夜行人竟是個大內行,手腳干凈得很。
接著,一條人影就像魚似的滑了進來,手攀著屋頂,等了等,聽不見任何響動,便飄飄落了下來。
路玄策還是動也不動,瞇著眼睛在瞧,心中暗暗好笑,這人若是小偷,那么他們到這里,想必是上輩子缺德了。
月光下,只見這人影黑巾蒙面,穿著緊身黑衣,裹著她豐滿而又苗條的身子,竟是個動人的少女。
她手里握著柄很輕很短的柳葉刀,刀光在月光下不住閃動,她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卻瞬也不瞬地瞧著床上的人。
路玄策覺得很有趣,簡直有趣極了。
這動人的少女,竟是個女刺客。路玄策遇見奇怪的事雖有不少,但有如此動人的少女來行刺他,這倒還是平生第一遭。
他生怕將這女刺客驚走,鼻息像是睡得更沉。但這女刺客卻似乎想殺他。她輕手輕腳,翻了翻路玄策脫在地上的衣服,翻出了那疊銀票,瞧了瞧,卻又原封塞了回去。
這女刺客顯然也不是為偷東西來的,她既想殺他,又不想偷東西。
她眼睛東瞧瞧西瞧瞧,瞧見了那只黑色箱子,貍貓般竄了過去,
路玄策像是突然自夢中驚醒,喃喃道:“有人么?是誰?”
這女刺客吃了一驚,像是怕驚動窗外的人。
她沒有說話,只是回過頭來一笑,臉上的黑巾已不見了,月光照著她的臉,果然美麗動人。
路玄策故意睜大了眼睛,也不說話。
這女刺客甜甜地笑著,甜甜地瞧著他,一只纖纖玉手,竟已開始去解前胸那長長一排紐子。
路玄策道:“你……你這是……”
這女刺客擺了擺手,叫他莫要說話,腰肢輕輕一扭,那黑色的緊身衣,就像軟皮似的脫了下來。
月光,立刻灑遍了她象牙般的,赤裸的銅體。
路玄策似乎連氣都已喘不過來,只覺一個冰冷、光滑、柔軟而帶著彈性的身子,已蛇一般滑進了被窩。
她身上帶著種新鮮的肥皂香氣,像是剛洗過澡。
肥皂的香氣,并不好嗅,但奇怪的是,這香氣從她身上發出時,卻已能夠將人類最深沉的欲望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