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跟她打電話的時候說，是李教授要找邵錫。

說到李教授，孟風臣總能想起來那時候耳邊最常聽到的一句話，“李教授推薦邵錫去M國，好像一畢業就要去”

良久，孟風臣托著下巴，突然開口，“如果你打算離開工作室了，要告訴我”

邵錫：“怎么，你還要跟著我跳槽？”

孟風臣挑眉，移開視線，嘟囔了一句，“做夢吧”

她聽到邵錫笑，他說，“昂，那就做夢”

——

第二天孟風臣醒來的時候，頭疼的要死。

她還記得昨天是邵錫打車送她回來。

他當時站在暗處，卻沖她笑著說，“再見”

像是在道別。

孟風臣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想再瞇一會兒，突然想起來，她好像還沒跟劉昊說找到邵錫的事情。

她猛地坐起身，在通話記錄里找到昨天的號碼打過去。

響了沒多久就接了，“孟學妹？”

孟風臣略帶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學長，我昨天找到邵錫之后忘了跟你說了......”

劉昊“哦”了一聲，“沒事，他昨天晚上跟我回電話了，謝謝你幫忙啊，不然李教授要瞪死我了”

李教授在他們系里出了名的嚴厲，但由于他在行業里是權威，同學們都不敢有什么意見。

孟風臣捋了捋頭發，狀似隨口問道，“李教授急著找邵錫，是有事？”

劉昊應了一下，“肯定啊，不然都畢業這么多年了，找邵錫干嘛，好像聽說你們工作室處理不太好了，讓邵錫去M國”

劉昊說著，有些醋意，“這個李老頭就總是向著邵錫”

他工作也不怎么順心呢，怎么不推薦他去M國的公司？

孟風臣愣了好大會兒，“為......那他什么時候去？”

劉昊看了眼手表，“這都快十點了，昨天他好像說是中午的票來著？”

孟風臣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在那一刻的心跳。

她恍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在邵錫家里客廳放著的那個裝滿了東西的行李箱。

也想起來，他在昏暗的地方，輕笑著說，“孟風臣——”

“——再見”

——

十點一刻，小區門口有個神色匆匆的年輕姑娘攔車。

她一坐到出租車后面就問，“師傅，多久能到S市機場？”

司機抬眼思索了幾秒，“哎......這可不好說”

“這幾天S市里有幾條路封了要修路，其他路上總是堵車”

孟風臣把頭發抿到耳后，語氣急促，“那師傅盡快行嗎？”

司機瞥了她一眼，“行，別著急，我盡量”

孟風臣想緩口氣，緊抿著嘴唇，往窗外看。

她腦中響起剛才劉昊跟她的對話。

“學長......那大學畢業的時候，他怎么沒聽李教授的安排呢？”

“這個......孟學妹，我不敢肯定，但那個時候，邵錫就挺喜歡你了”

“而且當時邵錫還問過李老頭看有沒有在H市的工作機會，離學校近一點的”

孟風臣拿出來手機打邵錫的電話。

響了許久也沒人接。

會不會是已經上飛機了？

孟風臣垂下頭，嗓子堵的難受。

她深呼一口氣，催促說，“麻煩師傅再快些”

不自覺地，腳小幅度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