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衛.克羅醫生宣告了魯賓斯基.伯恩斯的死亡,晚宴的客人陷入到了慌亂之中,這其中包括魯賓斯基的女兒、女婿們和孫女,他們在那一刻都如夢初醒似的,各自瞪大著雙眼、恍恍惚惚地向魯賓斯基的尸體走去。
“都別過來!”史昂厲聲喊道,“這是犯罪現場,任何微小的證據都可能對破案至關重要,為了對受害者負責,請千萬不要靠近!”話音剛落,德瑞克.凡米警官就帶著手下封鎖了魯賓斯基周圍的區域,并迅速安撫恐慌的人群,將人群置于其可控范圍內,以便待會兒一一詢問。
“幸好有鑒識科的人來,”德瑞克對史昂說道:“讓他們先從魯賓斯基先生喝過的酒杯開始檢驗吧,雖然已經碎掉了。”
史昂點了點頭,隨后又拜托大衛醫生作為法醫,驗明魯賓斯基的死因。
很快,大衛醫生便得出了結論,魯賓斯基的死因是心臟突然衰竭。而鑒識科的警官并未在酒杯中檢驗到任何毒物。
“這難道又是一場意外?”德瑞克不禁倒抽一口氣。史昂也陷入了沉思。
“不,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夏知非堅定的說道:“德瑞克警官,請你控制住在場的賓客,不要讓他們有機會離開宴會廳,避免混在其中的兇手有機會毀滅證據;史昂,快去找到管家,讓他提供屋子里的監控。”
德瑞克立刻通知下屬加強警備,而史昂和夏知非也同管家來到了監控室。
通過監控畫面,在宴會中于魯賓斯基有過接觸的人按順序分別有:三女兒卡洛琳.伯恩斯及女婿奎爾特.蘭頓和孫女克里斯蒂娜.伯恩斯一家,大女兒夏洛特.伯恩斯及女婿霍爾姆斯.費曼,二女兒愛麗絲.伯恩斯,德瑞克.凡米警官以及演藝界的新晉小花艾麗莎。
夏知非開始飛速運轉自己的大腦。
首先,為什么在晚宴中,魯賓斯基只和這些人有過接觸?
第二,怎么看都覺得魯賓斯基所接見的來賓都太少了。
第三,為什么魯賓斯基喝過的酒杯上沒有檢測出有任何毒物?
第四,魯賓斯基為什么那么湊巧的死于心率衰竭?
在列出這一系列問題后,夏知非嘗試自己先解答這些疑問。
只和這一些人有過接觸是因為這些來賓對于魯賓斯基來說是最重要的客人:家族的成員自然不用說,德瑞克是偵查前兩起意外事件的警官、和伯恩斯家比較熟悉,而艾麗莎作為實力派新晉小花,在演藝界有著不可估量的前途。
那為何沒有接待更多的來賓呢?夏知非繼續自己的推論:也許是因為在宴會開始前,魯賓斯基就感覺到身體的不適。
那么,心率衰竭是魯賓斯基之前就患有的疾病嗎?夏知非向管家提出這一問題,并得到了解答。
原來如此,我大概知道來龍去脈了...但是現在還需要鎖定犯人,并且用證據將這一切串聯起來。夏知非撓了撓頭發,心想:是誰能在這么長的時間里布這個局呢?
帶著這個疑問,夏知非回到了會場,他開始仔細打量魯賓斯基的尸體,并湊近到他的口腔嗅了嗅,一種深沉、醇厚且帶藥感的甜香隱隱飄來。
就在這一刻,夏知非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同時他也向管家證實了一件有關魯賓斯基身體狀況的事實。
之后,夏知非讓尤加利發揮其天才般的黑客技術黑入了某個網站。
終于,鎖定犯人的證據鏈條已經準備好,夏知非走到宴會廳前端,讓德瑞克召集各個來賓前來聆聽他的推理。
“女士們先生們,這是一場經過精心策劃的謀殺,其時間準備之久,涉及面之廣,恐怕超出了在座各位的想象。”夏知非面對著臺下驚愕的眾人,冷靜地說道。
“犯罪的舞臺早于此次晚宴的時間12-24小時。”
“大家也許聽說過‘甘草’這一植物,它可以用于做甘草茶、甘草糖、含有甘草提取物的食品或藥物。它的療效主要為治療咳嗽、脾胃虛弱,是一種中藥。”
“魯賓斯基.伯恩斯先生患有慢性胃病,需要長期吃甘草,而這也為兇手提供了一個作案切入點:‘利尿劑’!”
“當甘草與利尿劑兩者獨立食用時不會產生什么大問題,但結合食用時,會導致體內鉀水平急劇下降,由此很容易引發肌肉無力、心率失常以致心臟驟停。”
“兇手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而知道魯賓斯基先生身體狀況和飲食習慣的人,必然是平時與其親近之人,而且是日常起居都在一起的人。”
“通過我從伯恩斯家的老管家那里了解的消息,與魯賓斯基老爺住在一起的只有三女兒女婿一家。”
“并且,就在剛剛,我讓我的黑客朋友黑入了伯恩斯一家家庭醫生——大衛.克羅所在的醫院HIS系統,發現三女婿奎爾特.蘭頓前天在大衛醫生那里開了處方藥‘呋塞米’——一種利尿劑。”
“奎爾特.蘭頓,請解釋你在醫生那里開利尿劑的處方藥用來做了什么呢?”夏知非嚴厲的問道。
“那是因為我要為我的父親報仇,”奎爾特.蘭頓平靜地回答道。
“魯賓斯基.伯恩斯為了穩定伯恩斯家族在伯恩斯里德的領主地位,栽贓了為人正直清廉、且獲得伯恩斯里德民眾支持的政治家——彼得.保爾貪污受賄罪,使得后者最終死于獄中。而我正是彼得.保爾隱姓埋名的兒子,為了給父親復仇,我發誓要親手殺了魯賓斯基。”
“這么多年,我和母親隱姓埋名,到處躲藏,最終我終于通過種種力量獲得了接近魯賓斯基的途徑,那就是他的女兒——卡洛琳.伯恩斯。”
“魯賓斯基先生這么謹慎的人,不可能這么容易就讓對家的兒子接近自己的女兒,你一定是通過某種組織獲得這個機會的吧。”夏知非問道。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透露任何其他信息,無可奉告。”奎爾特慢慢閉上了眼睛,原來他在夏知非揭穿他的那一刻,便服下了氰化鉀。
夏知非愕然,他還是太激進了,將犯人逼到如此地步,為此他感到非常懊惱。
“我一定要找出奎爾特背后的犯罪組織,并將他們緝拿歸案!”夏知非對史昂和尤加利發誓。
就此,伯恩斯家的晚宴再也沒有舉行。新的領主競選也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