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天覺得自己有些瘋狂。

現在的他，雖然不是受了重傷，但畢竟是有傷，這時候竟然在想一些不該想的事情！

瘋了，他真的瘋了。

面對端木滟，他竟然是如此的瘋狂，讓他不由得懷疑，她在他身上下了什么邪術？

私定終身，這么大的事。

難道失憶的時候，才是他另一面的性子浮現？

迎向他的打量眼神，端木滟莫名地口干舌燥了起來，“你干嘛這樣子看著我？”

他的眼神熾熱得像是要把她燒成灰燼似的，就像洞房花燭夜那一晚。

不對，他應該沒有這么瘋狂，他身上還有傷，一定是她胡思亂想。

“我怎么看著妳？”他好奇，他此刻在她的眼中，是怎么樣的一個面孔？讓她出現了閃避的動作？而這個動作似乎不是因為害怕。

這要她怎么說呢？一個說不好，那不就丟臉丟到家了。

端木滟眼神飄移不敢看他，“就這么看我。”

向問天更加好奇，“妳做了什么虧心事？不敢看我？”

端木滟嘟了嘟嘴，“不想看也不行嗎？”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想要把她拉近身。

端木滟嚇了一跳，連忙揮開他的手，卻不小心打到他胸膛上的傷口。

向問天悶哼了一聲。

端木滟縮回手，著急地看著他，“你沒事吧？”

因為對她沒有防備，加上是突然其來的，才會讓她打到傷口，但見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向問天心思一轉，皺了皺眉頭，“好痛。”

“對不起。”她緊張，想摸他又怕去觸碰到傷口。

見她嚇得臉色蒼白，心不忍，“沒事，痛一下就好了。”

端木滟才不相信，“怎么可能會沒事？如果真的沒有事，你才不會出聲。”當她沒有受過傷，被碰到傷口怎么可能會不痛。

“那現在要怎么辦？打回來嗎？”就算她肯，他也不會。

“我又沒傷口可以讓你打，不然下次我受傷，在讓你打回來就好了。”這樣就扯平了。

向問天沉下臉，斥道：“胡說八道什么。”

端木滟見他不高興了，回想起剛才的話，才猛然覺得說錯話了，連忙道：“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想法。”

向問天看著她，“什么想法？”

瞧他繃著臉的樣子，她知他生氣了，“這么兇？好歹我也照顧了你一夜，現在腦子昏沉沉的，說話當然沒經過腦子。”

“妳這是在勾起我的愧疚之心？”看她也不是沒腦子，只是懶得動腦而已。

端木滟微笑，“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有這個法子，那勾起了嗎？”論裝傻，她也是個中翹楚。

向問天無奈搖頭，“妳再皮一點。”語氣中充滿了寵溺。

無可奈何的寵溺表情讓她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在蒼延山下，看最多的就是你這個表情。”

向問天看得出來她不是在說假，“看來那時候我對妳也很頭疼。”

她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我喜歡你疼我。”

他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我說的是如果，三年后如果我還是沒有恢復記憶，妳會離開這里嗎？”

“決定權又不是在于我。”三年只是一個不讓她再傷心的借口罷了。

向問天挑起眉頭，“什么意思？”他需要一個安心的答案。

“如果是一對的話，三年后干嘛還要離開你。”不是她嫌棄他，這時候他真的很笨。

瞧她含羞帶怯的樣子，他突然間他明白了，微微一笑，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面前。

因為剛才的關系，這會兒她不敢抗拒，只是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他低下頭，看著她，“想離開我要趁早，一旦讓我抓住了，我就不會讓妳離開了。”

“只要你沒有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我才不會離開。”如果有一天她會離開，那一定是因為他的關系。

“妳應該知道我們向家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只要認定了就是永遠。”所以向家的男人首重潔身自好。

她當然知道，這條家規她抄過，當時抄到這一條的時候，心里差點沒樂開花，所有的家規就屬這一條最有人性。

“我知道。”笑得甜蜜蜜的。

他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再給你一次機會，離開還來得及。”

端木滟很想跟他說，此刻他這種舉動，她怎么可能離開得了。

“你希望我離開嗎？”她反問。

向問天嘴角慢慢地往上揚，“是我先問的，妳應該先回答我的話吧。”

“你先回答我，我再告訴你。”她嘴角笑容更甜了。

“逼人說供詞的事我常做。”他警告。

“你要怎么逼我？”她好奇，他又不可能對她嚴刑逼供。

“想試試？”她真的很不怕死。

她點頭。

向問天嘴角一勾，唇正要吻上她的唇，一陣敲門聲響起，打破了曖昧氣氛。

他臉色一冷，“什么事？”

外頭傳來何宇的聲音，“少爺，藥好了。”

端木滟連忙起身，退到一邊，懊惱自己剛才在做什么，向問天的身上還有傷。

向問天瞧了端木滟一眼，“進來。”

門緩緩地開啟，何宇端著藥湯進來，送到床邊。

端木滟接過手，“我來吧。”

何宇瞧了主子一眼，見主子面無表情，沒說任何話，遂將藥湯交給端木滟。

只是，是他的錯覺嗎？怎么感覺氣氛怪怪的？好像是……

再次瞧了一眼主子，心想，不可能，主子身上還有傷，且主子又不是那種風流的個性，不可能做那種事，只是，又瞧了眼端木滟，為什么有種她在心虛的感覺？

向問天見何宇左瞧右看的，哼了一聲，“還有事？”

“沒事。”何宇連忙退了出去。

就在門關起來以后，端木滟坐到床邊，瞪了他一眼，“他一定是瞧出來了。”就算沒有，也一定覺得怪怪的。

向問天覺得好笑，“妳會怕？”

“不管怎么說，我總是姑娘家。”她也知道羞的好不好。

向問天笑而不語，喝著她舀過來的藥湯，只是，這藥湯似乎不太對勁，跟昨晚喝得不太一樣，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