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靈丹護體,墨云無需擔心,經脈是否受傷,直接運轉云霞九轉第六層。
這也是之前,他煉氣中期所有經脈,都被天地靈力,強行打通過,所以他才敢,在此刻重新突破。
不然,縱是有血靈丹的相助,他也不可能在轉瞬間,從煉氣四層進入煉氣五層。
墨云體內,真元急速游走,從云霞九轉第一層開始運轉,然后是第二層......直至第五層,往復循環這五層口訣。
等到體內的經脈,出現脹痛,無法在容納更多真元時,墨云一聲大喝,全力催動真元,沖擊云霞九轉第六層。
墨云雙手掐訣,往丹田處一壓,體內磅礴的真元,向一處閉塞的經脈,猛的撞擊而去。
轟,一股無形勁力,以墨云為中心,向四周橫掃,同時煉氣六層的氣息,從他體內迸發而出。
在墨云踏入煉氣六層的一瞬間,他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體內血肉間的隔膜存在。
墨云目光一閃,如此難得的機會,此時不動更待何時,一旦血靈丹的藥力耗盡,以他自己的能力,很難突破這層肉身瓶頸。
墨云屏氣凝神,無相動第二重,起手式方一施展,他就感到渾身上下,一震劇痛,就像無數道冰寒的刀光,同時斬中他的身體。
他體內的經脈,在這一瞬間,竟然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在修煉第一重時,還未有任何損傷,沒想到第二重,僅僅是起手式,就能震傷他的經脈。
墨云不驚反喜,這表明無相動第二重,對他此時的狀態起作用,能助他突破肉身瓶頸。
同時暗自慶幸,如果沒有血靈丹護身,他連起手式都施展不出,就算勉強施展完,也會身受重傷。
墨云一邊運轉無相動,一邊用神識,牽引血靈丹藥力。
他的肉身,在被功法反噬破壞的同時,又被血靈丹,轉化的生機修復如初。
從墨云連破煉氣兩層,進入煉氣六層,這中間看似時間漫長,實則只過了數息而已。
墨云看著依然倒飛出去的陳大宗,目光一閃,分出一部分神識,運轉無相動,同時身形一晃,直奔陳大宗而去。
墨云一心二用,一邊不斷嘗試,突破肉身瓶頸,一邊飛奔中,單手急速掐訣一點前方,水元刺破空刺向陳大宗。
陳大宗心中駭然,因為就在剛才瞬息間,他感知到墨云的修為,竟然突破到了煉氣六層,這才多長時間,三息還是五息,這種速度,讓他感到恐懼。
原本這一切,都是屬于他的造化,可狠啊!
刺耳的破空聲,把陳大宗混亂的思緒,拉了回來。
陳大宗身在空中臉色陰郁,雙手掐訣一揮,一道風刃從衣袖間抖出,斬向水元刺。
風刃還未擊中水元刺,陳大宗只覺眼前一花,墨云不知何時欺身上前,帶著一身狂暴的真元,一掌拍中他的胸膛。
陳大宗心中大駭,剛想掐訣反擊,墨云一招探花一指,咻的一聲,直接擊中他的左肩,打亂他的術法印訣。
“噗!”
陳大宗噴出一口鮮血,被墨云霸烈的一掌,砸向地面。
陳大宗感覺像被一頭蠻牛,撞擊在身上,他心中駭然,對方的力道,為何會如此之大,這絕不是煉氣中期可以達到的。
就算是煉氣后期,也絕無可能做到。
畢竟陳大宗的肉身,也僅僅是比普通人強大。
煉氣后期,最多淬煉修士的五感,對于肉身強度的淬煉,也就停留在表面層次。
陳大宗心中痛苦的想到,難道數種奇花異草,外加寒靈龜精血,煉制出的血靈丹,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奇效?
塵土飛揚中,墨云一步一步,向陳大宗走去,無相動第二重,依然在他體內運轉。
他此刻的樣子,依然像是一具腐朽的干尸,看起來著實有幾分詭異陰森。
血靈丹的藥力,雖然重塑了他的經脈,補充了大量的氣血,但干枯的血肉,卻不會一時半刻可以恢復的。
就在這時,墨云體內一陣轟鳴,他的肉身因為無相動,和血靈丹的作用,一直重復在破壞和重生當中。
這一刻,似乎達到了那層肉膜的極限,直接在轟鳴中,被他體內的氣血沖破。
墨云腳步一顫,一股難以形容的,饑餓感席卷全身,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血肉都在哀嚎,都在顫抖,想要吞噬一切,彌補這種瘋狂饑餓感。
血靈丹的藥力,瞬間被墨云的肉身,吞噬了五成之多,同時一股龐大的氣血,從本就干枯的血肉中,爆發了出來。
墨云此刻看上去,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大量的白氣,從他體內散發出來,以至于他周圍的光線,看起來竟有些扭曲起來。
一塊塊死皮,從墨云臉上剝落,死皮下是新生的皮肉,顯得微紅細膩。
墨云的雙臂,伴隨著大量死皮的脫落,他原本干瘦雙臂,漸漸飽滿了起來。
他整個軀干,都在重生,都在重新被血肉填充。
墨云沒想到,無相動第二重修煉完成,會有如此驚人的變化,他的肉身不但恢復如初,他體內更是蘊含了,巨大的氣血之力,肉身的力量也是成倍增長。
墨云有種感覺,只要他熟悉了,現在的這副身體,掌握了這肉身之力,單憑這股力量,他就能擊敗煉氣中期修士。
墨云心中震撼,這股力量如此之強,絕不再煉氣中期修士之下,修真界不可能沒有記載,回到宗門后,一定要打探一下。
這或許也是一種,他不知道的修行方式。
可惜,南宮傲只創出了前兩重,墨云心中不無遺憾的想到。
不過,他又轉念一想,就算有第三重,以他現在的情況,也修煉不了,體內血靈丹的藥力,已經只剩下兩成了。
墨云心中凜然,如果沒有血靈丹相助,剛才在突破到第二重時,他的肉身絕對會被,剛才的饑餓感吞噬掉。
“自己吞噬自己?”墨云心頭閃過寒意,他對于這種修行之法,心中不免多了幾分忌憚。
今天的一切,有太多僥幸,如果陳大宗,不是存心想拿他用來煉丹,或許一開始他就死了。
不管后面的血丹,還是燃髓丹,都只是為了進一步,壓榨他的利用價值。
對于這種人,墨云決不會放過,不僅僅是他,想煉化自己,更重要的是,這種人,已經不再把人當成人,而是當成一種,隨時可以獵取的資源。
墨云相信,如果此人今日逃脫,絕對還會找機會,繼續布下這種陣法,來殘害他人。
這種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