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臨帶著曹晟一行人風塵仆仆的來到相州城墻之上，仔細的和他講解這相州的地形地勢。

自古河南道就是臨近京畿的護衛之地，雖然大河在奉國軍東北部，但是在這相州，依然可見有河洛脈道，雖臨近冬季，但依然是河勢不減。

“節帥，看來這護城河一時半會是凍不了啊。”曹晟仔細觀察相州地形。

“沒錯，可是如果這護城河被凍住了，那么可能我等就要放棄這相州了。”趙臨雙眉緊皺，雖然相、農二州臨近京畿，城勢龐大，但是依然對黑巾軍的人海優勢造不成什么干擾，相反，護城河才是一次次阻礙黑巾軍的最大優勢。

“只能死守嗎？”看著相州城邊依稀可見的血跡，曹晟等一眾曹將無不在思考著破賊之法。

緊接著，趙臨又與曹晟相約，防守依然以奉國軍為主，曹軍為輔。

二軍一并發力，并沒有再分開兵力守衛各城門，而是奉國軍和曹軍一并守衛這諸座城門，在指揮權上，曹晟也是相當敬重趙臨，把主要的指揮權交給奉國軍的武將，以曹軍武將為輔。

雖然曹晟頗想“獨立”，但是此時還是要以官方勢力為主的。

看起來兩派勢力相處的比較融洽，趙臨得到了曹晟及時的兵力支持，總兵力達到了六萬人之多。而曹晟也得到了趙臨會在戰后向朝廷請愿分派官職的承諾，更重要的是，曹家武將可以在此次戰事中向正規武將出身的奉國軍武將學習戰爭經驗，這在曹晟看來是最為關鍵和重要的。

秋末冬初，看起來一切都是冷靜靜的，相州周圍的樹木都掉光了葉子，使得黑巾軍的行蹤變得極為清楚。

在相州的知府處，這里已經變成了趙臨和曹晟議事的地方，早先的知府大人早就不知道被“拋棄”在哪了。

一眾武官和謀臣把這里擠的滿滿當當的，趙臨呼出了口白霧：“諸位，適才得到消息，黑巾賊從我奉國軍西部四散征兵，真是擾亂我百姓的民生啊……”

“黑巾賊子禍國殃民，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這些雜種玩意！”

“………”

將士們的血氣再次被激勵，這段時間，雖然黑巾軍動作變弱，但是他們卻又是增加了兵力，雖然兵士戰斗力不濟，但是勝在人多，依然是產生了極大的威懾。

“黑巾軍賊寇竇橫……”曹晟揣測黑巾軍主帥的意圖。

差不多幾年前天下五巾軍造反，在河南道的就是這黑巾軍竇橫，兩把開山斧在河南道是造就了赫赫威名。

雖然他不是奉國軍人士，但是他自從起事以來卻猶如那打不死的小強一般，輾轉諸軍，帶著十多萬的軍隊來到這奉國軍之地。

而且農州城一戰中他趁著天降暴雨，一舉擊潰河南道官軍，嚇得周帝想要遷都，如果不是他不急于西進中京，估計此刻他就可以號令天下諸寇了。

“陛下正在中京不遠處召集天下英豪，我等只需要死守此處、拖延時間即可。”在相州城曹營中，曹晟回憶趙臨跟他說的這些話，慢慢揣摩著幾方勢力的心思。

如今曹晟勢力漸成氣候，他所要思考的事情也慢慢變得多了起來。

趙臨不是傻子，曹家的軍隊隨時可能會被收走，而趙臨也一樣，他也不愿意自己節制一方的節度使職位被收走，他與朝廷之間的關系也很微妙。

而且曹晟也觀察到，相州城城高圍堅，物資糧草準備十分充裕，再加上趙臨手中還有四萬善戰之士，怎么可能會懼怕城外的烏合之眾？

農州之戰嗎？曹晟吩咐曹感、曹鐘二人來到他帳內議事，將自己的疑慮和這二人一一道來，發現他們二人也是充滿這些疑慮。

既使黑巾軍早前就已經有農州大捷這般擊垮官軍的行為，但是曹晟等人在切實觀察到奉國軍以后，實在是不相信正規的官軍會輸給這般農民起義的雜兵。

“興許是黑巾軍的主力與我們早前遇到的不同，我們還是要打起精神來！”曹晟看向二人，謹慎的囑咐著。

二人退出曹晟營帳去安排具體作戰事情，他們也十分忙碌，這時候的曹晟感覺身邊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做，卻苦于無人分擔。

許鄭、范昭、陳羽都有軍務在身，曹晟還是感覺自己身邊可以出謀劃策的人太少。

望向漸漸臨近冬季的寒日，雖然有耀眼的白光直射大地，卻并不能帶給人們切實的溫暖，反而是有一股股直逼人心靈的寒意籠罩在這片戰場上。

相州城外大地好似荒蕪一片，連烏鴉都是有氣無力的胡亂叫著，反倒是增添了人一份寂寥之心意。

曹晟和趙臨如往常一般在相州城墻上巡視，仔細檢查各方面的防御措施，曹晟一邊走一邊也是贊嘆趙臨治軍有方，這三日來自己可是學到了不少。

“曹賢侄謬贊了，我趙臨雖然無什么大的進取之心，但是這防守的功夫還是略知一二的……”趙臨似乎對其頗感自信，仔細和曹晟分享自己的心得。

但是他不跟曹晟藏拙的心思反而讓曹晟內心產生了更大的疑慮，這趙臨裝的太假，反而讓自己認為這趙臨真是一個位高人傻的酒囊飯袋之徒。

“走，曹賢侄，到我府上一聚！”趙臨每每在領著曹晟巡視完畢后，就要請曹晟去用膳。

“哎呀，這一次次的，太麻煩節帥了！”曹晟話雖然這般說著，但是依然極為痛快的和趙臨一起到他府內用膳。

這個時候，曹晟身邊也是跟著范昭、曹免等將，著曹鐘、曹感管領好軍事。

曹晟隨趙臨來到相州一處大戶府邸，據說這座院落是這個大戶主動呈給趙臨所用。

“美甚美甚！”相州可比商州要富的多，這大戶人家看起來也是會享受的主，整個院落是美輪美奐，巧奪天工之美絕，連曹晟看了好幾次也不免有些失態，更不用說他身后那些從商州長大的“土包子”了。

“咦？”正當曹晟欣賞這府內美景之時，卻見一螓首隱于假山之內，峨眉皓齒之顏容似乎隱隱欲現，只構這位年輕主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