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辰,那瓶藥,原是早年縹緲師尊贈你的靈藥,藥性霸道卻可重塑靈脈增強修為……可現在……你已知她根本修為未散,那藥除了徒增她身體上的痛苦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葉曉辰握緊了手里的劍,“你再這樣如此她……”
“不勞兄長費心,就算只是折磨又能如何。”葉曉辰轉身離去。
“兄長,除此之外……除此之外我不知該如何對她……”葉曉辰坐在書房里喝了一大口酒。
“她說她沒有猶豫過,在那時……兄長,我已經……無法原諒她了……”緊接著又喝了一大口。
葉曉辰他不是無法原諒她,而是無法原諒即便這樣依然愛著她的自己……
今夜的雪下的非常大。
此時的沈莞卿正看著華年出神,忽然,醉酒的葉曉辰推門而入。
“葉……你怎么醉……啊……”
葉曉辰握住沈莞卿的手腕將她壓在地上。
(“手……好疼……”)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沈二小姐難道忘了,當初和我結合時明明那么主動,現在這幅姿態是做給誰看!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在這個時候碰你,沈莞卿,你以為一雙手就可以還清葉家的血債嗎?”
葉曉辰起身離開,“你還不清的,我也……還不清……”
沈莞卿回憶……
“卿卿,你手上的傷……又是被父親打的?”
“我……我偷偷去了金瑤臺……被父親發現了”
“卿卿,父親說過,不許我們離開清冷山,更不許……”
“我知道啊,但……但我聽說今天是姜婉兮的成人禮,我就是想看看,成人禮,是什么樣的……嗯……金瑤臺其實也沒什么……我以后不去了……”
姐姐撫摸著沈莞卿的頭,“我們卿卿,以后一定會遇上一個將你當做珍寶一樣對待的人的。”
“我有阿姐啊,只要阿姐把我當寶貝不就好了。”
“回報二小姐,被殺修士身份已經核實是神醫谷葉氏中人……”
回憶結束。
“阿姐,怎么辦,那個曾把卿卿當珍寶的人,被卿卿親手……弄丟了……”
雪夜里的一場發泄,卻讓葉曉辰忽然不敢再踏入雪苑,將自己關在寒潭洞內,一遍遍回想起華年帶來的切膚痛楚,想起當日蘇醒后,師尊對他說過的話……
“復生不易,救你之心,千萬莫辜負了……”
而葉曉辰不知道的是,其實師尊想說的是,(那人)救你之心,千萬莫辜負了……
“師尊,曉辰能再回人世,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沈莞卿發了寒癥,迷迷糊糊之間,仿佛又回到了曾經跪于雪山中苦苦哀求的那些日子。
“弟子沈莞卿,求見縹渺仙尊!”
那日大雪紛飛,沈莞卿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一步步跪上了縹緲峰。
“弟子沈莞卿,求見縹緲仙尊!”
沈莞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幸好……幸好……不是夢……”
“沈二姑娘,是我,我可以進來嗎?”葉仁修敲了敲門。
沈莞卿趕緊起身去開門。
“見過葉公子。”
“沈二姑娘身體不便,而今又起了寒癥,實在是辛苦,曉辰閉關七日,我這便要去清河,有些事趁此機會想問問沈二姑娘,若我沒有記錯,沈二小姐的身體中似乎含有一息葉氏真氣。”
葉仁修淺笑了一下,“當日沈二小姐被帶回神醫谷,曉辰并沒有立刻見你,所以他來不及察覺,你便在牢中自封了修為,想必……就是為了掩蓋這極為罕見的葉氏靈息吧。”見沈莞卿默認了自己說的話,葉仁修更加堅信自己的想法。
“沈二小姐的這絲靈息,應是來自于我與曉辰的師尊縹緲真人,但師尊早已歸隱仙山,沈二小姐是如何得此機遇的。”
“沈二小姐,你是否,曾見過師尊……”
沈莞卿始終沒有回答……
夜晚——
她聽見飄進屋內的琴聲,無法再用簫合曲,便摘了窗外的葉子,嘗試著幾聲。
寒癥未退,沈莞卿強忍腹中的不適,只好起身,好在……腹中的胎兒像是有靈性一般,居然真的安靜下來。
可惜,想要再吹一首完整的曲子,卻也是做不到了……
沈莞卿回憶——
她因不想答應姜光寒殺葉曉辰,被姜光寒折磨。
“父親,我……不想殺他……”
回去和姐姐說:“我以為父親不會對他動手的。”握緊了姐姐的手。
“父親答應了姜婉兮要和葉家的大公子結親,他為了姜婉兮可以放過葉仁修,為什么不能為了我一次。”沈莞卿哽咽著說道,姐姐也一臉心疼的看著她。
沈莞卿笑了笑說:“阿辰是除了姐姐以外對我最好的人,我不能傷害他的。”
她因不愿殺葉曉辰被姜光寒關在了地牢里折磨,被帶到姜光寒眼前時,沈莞卿渾身都是血痕。
“莞卿,你難道忘了,當初是你求我要讓你和倦離認祖歸宗,現在想帶她離開,可以……去做完你該做的事……”
“阿辰,如果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你會不會……”
所以,她在用劍刺葉曉辰時,其實她放了水,而后又去找縹緲仙尊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