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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今夜聞君琵琶語,如聽仙樂耳暫明。莫辭更坐彈一曲,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卻坐促弦弦轉急。凄凄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青衫濕……”

“好,好!真是妙哉!玉兒的琴技看來又精進了。彈得真是太美了……”公子不斷一邊拍手一邊叫好。

“多謝公子夸獎,您過譽了!”

“白居易的這篇佳作里,倒是流傳了不少千古名句呢。你比如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不知玉兒喜歡那句哪句呢?”

“公子,您這是想起您的哪位舊相好了吧?哈哈……”玉兒掩面輕笑。

“唉,我心里可只有一位美人,就是你啊。你難道不知嗎?”趙公子起身,往前賣了一步說。

“呀!公子說笑了,玉兒在風月之地的身份,哪能敢攀望公子銀行世家的身份呢,請公子千萬別拿玉兒打趣了。”玉兒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唉,你呀,就會裝糊涂。罷了,能得閑來聽玉兒一曲,就好似不在人間,直達天邊了,我也知足。

“呀,公子,你怎么,怎么流鼻血了?”說完,玉兒立馬放下琵琶,拿出腰間的絲巾手帕趕緊遞給趙公子擦拭。

趙公子邊擦邊說:“啊,哦,這可能是最近天干物燥,上火了吧,沒,沒事的。今晚不早了,我聽得很盡興,就先走了,改日再來看玉兒姑娘。你也早點休息吧,放心今夜不會有人再來打攪你。”說罷,望了玉兒一眼,就離開了。

玉兒望著趙公子離去的背影,送到門口說:請公子慢走,路上小心!其實她的心里也覺得趙公子本人溫文爾雅,很有涵養,是個不錯的佳人。但是她的心已有所屬,便不會再多想了。

此時,躲在床底的媚娘已經趴得渾身不舒服,趕緊爬出來活動了筋骨。她無奈地說:真是一對癡兒怨女,往往沒有好結果唉。不過,沒想到這家伙還真流鼻血了?哈哈……

送走趙公子后,玉兒姑娘看著一桌并未怎么動筷的酒菜,不知不覺間地坐下給自己到了一杯酒。她提起酒杯,望著這杯中的淡淡花香的佳釀,像是想起來什么,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一飲而盡!

喝罷,她又連到兩杯,直接喝了下去!酒過三巡,她的臉龐愈加泛紅,已經開始微醉的她,不禁喊出了一個人:柳相臣,你到底什么時候來帶我走呢?我已經等你了三個秋冬,可為何你每次都說下一次就會……可,到底是哪一次呢?怎么最近也不見你來看我了呢……

一個人說著說著,眼角的淚珠就不由得落了下來。站在一旁的媚娘看到此情此景,心里突然也感到很難過,似乎在玉兒身上她看到過去自己的影子。于是,她走過去坐在玉兒的旁邊,想聽聽她的心事,便說了一句: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嗎?

這時的玉兒有些醉意,聽到有人問她抬頭一望,突然看到一個陌生女子坐在自己面前,先是一驚:你是誰?怎么,突然在我這呢?

媚娘隨口說道:我,我是進來逛的,不小心走錯了房間,剛看到姑娘一臉愁容,所以就多問了一句。

玉兒聽后嘆了口氣,說道:唉,可能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吧。我的柳郎怎么還不來接我走呢,說好的今年中秋節就帶我遠走高飛的。可為何遲遲不來呢……

“你說的柳郎是哪個?應該是你的心上人吧?”媚娘疑惑地說。

“是的,我們相逢于三年之前的一個冬季,當時我去街上逛街走到尋陽橋上,一陣大風吹來,我的披風被吹落到了河里,當時柳郎剛好從對面走過來,他看到便趕快下去幫我撈了上來。當時下著大雪,他看到披風已濕,就趕緊把他的摘下披給了我,說怕我是女人家,小心受寒了。還說把我濕掉的披風拿回去,洗凈晾干再來找我換。我當時很感激他,便留了地址給他,之后一來二去我們漸漸就熟悉了,還暗生情愫。但由于我春宵樓歌姬的身份,我們一直沒有干見他父母。”玉兒說罷,又端起一杯喝了下去。

“哦,原來這樣呢。那之后呢,最近他沒來找你嗎?”媚娘急切地問道。

“最近,最近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前些天來過一晚,我也是好幾日沒見到他了。他家在城南開著一家米店,之前他得空就會來看我,最近確實越來越少了。也不知道是她出了什么事,還是家里出事了呢?我這身份也不好跑他家去打聽,只能期盼他早點過來。”說到這,玉兒已經有點泣不成聲了。

“那,看到你真的很喜歡他,或許他可能真是遇到什么事了?對了,他叫什么名字呢?”媚娘像個八婆一樣,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叫柳相臣,長得很是俊俏瀟灑,我當然很愛她,很多個寂寞冷的夜晚,都是他抱著我溫暖了我的心里,我也早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了他。上次三樓來了位大爺,聽曲興起之時,竟然對我動手動腳,我最后無奈還是以死相逼才逃過一劫。后來被她打了一巴掌,才得以黯然離開,連管事吳媽媽都說我性子太烈了,小心遲早要吃虧的唉!可我已經心有所屬,你說我怎么可能委曲求全呢,隨便失身于那些權貴呢?我都沒敢告訴柳郎他……”玉兒邊說邊哭。

這時連媚娘都已經有點看不下去了,拍著桌子著急地說道:“是,是啊!這個柳相臣也真是太不把你當回事了,這么久了就算有什么事也應該知會你一聲啊!不行,我明天幫你去打聽下,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這時想打抱不平的媚娘,已經恨不得立馬跑過去把人抓過來問清楚。

“這,怎么好勞煩姑娘呢?我叫花如玉,還不知道姑娘年芳名幾何?怎么稱呼你呢。”玉兒像是看到了一絲希望般,抹干眼淚說道。

“我是狐……我姓胡,比你大,你就叫我胡姐姐。玉兒放心,姐姐一定幫你打聽清楚,這種小事,不足掛齒。”媚娘拍著胸脯說道,看得玉兒癡呆一笑。

說罷,小狐貍感覺神明那家伙快醒了,夜已深了,只能明天去幫玉兒探尋口風了,就連忙告辭了玉兒,說天色不早了,讓她早點休息,明天等她消息。

玉兒連忙道謝,看著媚娘遠去的背影,心中似乎有了一絲依靠。她在門口叫人收拾了桌上的飯菜,然后準備洗漱休息了。

此時的神明剛剛夢醒,望著他那如癡如醉的表情,好像是又神游了一大翻。已近午夜時分,天上的圓月愈發明亮了,算算時間,也接近八月十五了。而這時的小狐貍趁神明剛醒,已經一溜煙地跑回泣血書里了。

不過,她那在夜空中逃跑的蹤跡,還是被神明大人察覺到了一絲氣息。之間神明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好你個騷狐貍,真拿老子不當回事。別以為沒把你逮個正著,就那你沒辦了。哼,看我一會回去怎么收拾你!

說罷,一個瞬移神明就跟著回到了房間。我當時正剛睡下一會,等他們等得我已經困了。回來后神明看到屋內的抽屜動了一下,“啪”,像是書本合上的聲音。他看到我已經睡著,就輕輕走過去,打開抽屜,拿起泣血書,翻開看到小狐貍已經在里面了。就用傳音術向書里小狐貍警告了一聲:

死狐貍,別以為你干了啥我不知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要是敢在人間惹事,可別怪我滅了你,你可記得泣血書禁令第一條:凡有妖獸私自出逃,為禍人間,書靈亦可滅之!還不趕緊老實交代,你晚上都做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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