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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生百態

如果說這段旅程最后一站能帶給他什么的話,他覺得也許就是在這最后一站他看到了太多太多,這最后的一站他沒有去找工作,哪怕這個城市是個發展很好消費很高的城市。

他來到這里也是偶然的決定,本來火車的下一站是原定的終點站,可是當火車駛入這座城市時,他想越大的城市應該有著越多的人生吧。

三月初當他還在火車上看冬天在這極北邊留下的最后一場雪時,他接到了學校通知,哪怕他這個流浪世間的人也需要回去在五月中旬留下屬于高中最后一份回憶——畢業照。

因此當路過這個讓他目瞪口呆的城市時,他決定最后一站便在這里結束吧,為期一個月,而他也在這里看看那不同的人不同的生活,他拿著剩余的錢精打細算著每一頓的開銷,然后在這個城市漫無目的的走著尋找著記錄著。

或許在別人看來,他是個瘋子,他可以找個賓館住一晚,也可以拖著他的行李露宿街頭,他可以帶著耳機聽著最新的歌曲笑著與路人交流,也可以帶著五塊一份的盒飯蹲在路邊。

在這里的每一天都有一些他值得記錄的事情,一個月他幾乎靠步行走遍了這個城市,雖然會迷路,但是時間似乎已經不能束縛他,能束縛他的只有那十一路公交車,它時不時提醒他應該休息了,雖然很多時候他都和它對著來,因為總有些事情會比它更值得他去追趕。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樣,后來的生活中它也承受了他生命中大大小小幾乎全部的疼痛,猶如對他那時的不滿與懲罰。

他穿過各個大街小巷,用手中的筆記錄著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見證著這個城市中的美好與不堪,有人好奇他做的事情,會坐下來與他交談一番,也有人厭惡著他的舉動,似乎他的記錄讓他們反感。

從走出偌大的火車站,已然下午三點,不知道前往那里的他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們,臉上或悲或喜,匆忙走過或者悠然自得。

最值得注意的卻是門口的一排等待客人的出租車司機們,每有一個人從站內出來便會上前用蹩腳的普通話詢問一番,如果遇到本地人便會說起流利的方言挽留上車,然后找下一個人,直到坐夠三個人拼車然后出發,從別的司機口中得知這樣可以多賺一些錢。

如果說都是外地人的話還可以因為不知道當地情況多繞路一番,不過也不會要太多錢,畢竟有著內心的底線。

而那離站口三百米外的公交車站旁站滿的人們,要么都是本地人要么就是長時間來這里打工的人們,這里的出租車司機們有些因為拉不滿客人被已經催促的客人煩惱著不能多賺錢,有些因為一天沒有生意而失落,也有些因為普通話能好一些拉了幾個外地人而多賺錢的開心。

他們的情緒也許是這個城市的一個縮影,或者說是這個世界這一行業的縮影,直到夜幕降臨他們依舊忙碌著,而他也確定了一個方向離開了那里。

在離火車站五六公里遠的地方他碰到了一個旅館,匆匆的辦了入住然后去旁邊的街巷找一些吃的,就這樣的生活在他每天漫無目的的旅行中持續著。

直到有一天他沒有找到住處而走進了一個公園,只能在這里湊合一夜,而在這里他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夜幕逐漸深沉下來,他躺著的長椅逐漸被黑暗籠罩,偶爾路過著剛剛下班的人但也沒有注意到他,這讓他放松了戒備的心。

直到深夜突然有兩個人從他不遠處的黑暗中跑過,不久后面跟來了幾個警察,他看了看表已經深夜一點多,內心還在想著警察真不容易,這么晚也要出來工作,直到一束強烈的手電筒光打在他臉上。

“你,坐起來,干什么的?”

一個嚴肅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匆忙坐起來,開始解釋起來,警察似乎有點著急,打斷了他的回答:“有沒有看到兩個人跑過去?”

他搖了搖頭,這才注意到他們身后站著一個似乎有些衣冠不整的女生,站在一個女警身邊身體顫抖著,那一刻他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人們總是在黑暗中釋放著自己的陰暗面。

他指著一個方向,“有兩個人跑過去那邊了,我沒有看到只是聽到了?!?

話剛剛說出口他們就跑了出去,只有那個女生和女警留了下來,他給她們挪了挪位置,女警帶著懷疑的態度碰了一下那個女生示意她看看是不是他,原來他還被當成嫌疑犯了,女生搖了搖頭。

然后她們坐在他旁邊,女警開始盤問起他的來歷,在他簡明的解釋后,女警示意他夜里會有危險,雖后帶著女生示意他和她回警局。

他本意拒絕,可是看著她懷疑他的眼神,也只能去警局睡了一晚,而那個經歷似乎也告訴了他,這個世界并不是完全的美好,黑暗依舊在一些看不到的地方發生,那個女生的經歷他沒有去詢問,無論如何那是一段她未來不會再愿意被揭起的傷疤。

再后來的日子他繼續著他的旅行,我來到了城市的中心,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匆忙的步伐一刻不停。

他坐在了一個早餐店中,路對面不遠的大門中走出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疲憊充滿他的面龐,他的臉沒有一絲血色,但眼眶中充滿了血絲。

那個男人抬走看了看剛剛升起的初陽,笑了笑向前邁步,卻在那一刻暈倒了,周圍沒有什么來往的人們,他急忙跑了過去試圖扶起倒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卻發現那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這時周圍才有人注意到,剛剛來到的同事和他扶著那個男人打車去了醫院,經過醫生診斷,說那個人只是精神不好有些許貧血沒有大礙,他的同事也匆忙趕回去上班了,只留下我這個陌生人坐在他的床邊。

一直到中午那個男人緩緩醒來,模糊的看著周圍然后迅速坐起,他給那個人慢慢說著發生的這些事情,直到后來那個人的講述讓他看到了他未來的一部分。

那是一個長期加班的人,昨晚因為趕進度加了一個通宵,本就低血壓的他最終倒在了公司門外,而這些只是為了多賺些錢為了剛剛訂婚的家能夠穩定,隨后匆匆的離開了醫院回公司繼續工作,面對他的提醒也只是嘆了口氣搖搖頭毅然回去工作。

就如同那句話“世人慌慌張張,不過是圖碎銀幾兩,偏偏這碎銀幾兩,能解世間萬種慌張,保老人萬年安康,兒女入得學堂,柴米油鹽五谷糧”。

人生各不相同,美好與悲傷,快樂與痛苦,所謂人生本就百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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