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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往事

陸書意本以為自己的高三生活會很平淡地過去,自己也會像萬千學子一樣準時奔赴考場,雖然在這里生活的很痛苦,但她會很順利地考北大,會很開心的和江斥相遇.......

但是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六月七號那天中午破滅了。

“書意。”一道清澈的聲音在她背后叫住了她。

她剛下考場,背著一個挎包走在去餐廳的路上,她聞聲轉頭,看到了一張面容姣好的面龐,看著面前的女人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叫阿姨還是叫姐姐。

“你好!”她歪頭看著那個女人,“你認識我?”

陸書意明顯不認識面前的女人,但那個女人卻一下子就叫出來她的名字。

那女人唇角微微勾起,風情萬種的樣子讓陸書意心里有些羨慕,“我當然認識你。”

“你叫陸書意,你的父親叫陸正華,是個導演。”

聽到那個女人這么說,陸書意皺了皺眉。陸正華是娛樂圈知名導演,之前因為一些事情遭受網絡暴力,為了不傷及陸書意所以一直把她保護了起來,除了一些親戚朋友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父親是大導演陸正華。

“你是誰?”

程孟笑了笑,指了指前面的一家餐廳,“我訂了包間,你肯定還沒有吃飯吧。”

陸書意對這個女人太好奇了,沒有控制住自己就跟了過去。

包廂里,服務員上完菜退了出去。

“我叫程孟,或者你可以叫我......”她微微低頭,勾唇淺笑,“媽媽!”

她說的很輕松,陸書意也像是聽到了一個玩笑話一樣淡淡笑了下。。

“我媽媽早就死了。”她很平靜地回復道。

程孟笑了下,夾了一塊牛肉放進她盤子里,繼續道:“你叫陸書意,書生意氣的書意,今年18歲。”

“你對花生有很嚴重的過敏。”

“還有,”程孟往她的腰際看了一眼,“你的后腰處有一個云朵狀的胎記,有硬幣大小。”

她說的任何話陸書意都半信半疑,只有最后一個,她后腰的那處胎記,除了陸正華和陳曦根本沒有人知道。

她看著面前那張可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陷入了沉思。

她的媽媽明明早就去世了啊,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啊......

“我知道在你的認知里我已經死了,”程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自嘲般地笑了笑,“但那都是陸正華騙你的。”

陸書意面上依舊很淡定,“你憑什么覺得我會懷疑我爸爸去相信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

程孟:“我知道你一時間肯定不會相信,但是你看看這個就會知道了。”

那時一份親子鑒定,準確來說是陸書意和程孟的親子鑒定。

程孟明顯看到陸書意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手死死的抓著手里的報告,整個人都在顫抖。

“你看,陸正華確實在騙你,我根本沒有死。”她指間加了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朝著陸書意吐出了一團白眼,將她整個人都朦朧了。

“不可能!”陸書意有些激動得起身。

“我爸爸那么愛我的媽媽,并不可能你活著他卻要說你死了。”她起身的時候帶到了自己的凳子,巨大的響聲讓她身子一抖。

“不可能,你要是我的媽媽為什么不來見我們?”

“不可能的。”

程孟看著她的樣子緩緩起身,彎腰將那個凳子扶了起來,“你先不要激動,我知道這件事情你一時間還接受不了。”她握住陸書意的肩膀讓她坐下,“但是沒關系,我們先喝點水冷靜一下。”

陸書意有些木訥地就這她手里的水杯喝了兩口水,睜大的眼睛里滿是疑惑和驚恐。

不到半分鐘,陸書意倒在了程孟的懷里。

程孟一手抱著她一手將手里的香煙暗滅在白瓷盤里,接著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來209包廂。”

陸書意醒來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表,距離下午的考試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沒有什么可挽救的機會了,她雙目放空地倒在床上,腦子里全都是江斥。

“江斥,對不起。”

她閉了閉眼睛,直到有人推門進來她才睜開眼睛。

“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陸書意側著腦袋看程孟一眼。

程孟拉了一個凳子坐到她床邊,“我的兒子有先天性免疫缺陷急需要做骨髓移植手術,但是礙于血型特殊一直找不到配型。”

陸書意眼底泛起一股酸澀,“所以你就找到了我?”

程孟不否認,唇角微微勾起。

陸書意皺眉搖頭,“你真的是我媽媽?”

程孟:“當然了,不然你的血型怎么可以和我的兒子的一樣。”

“是不是你的兒子沒有這個病你一輩子都不會想起我?”陸書意忍著心底的疼痛問她。

程孟起身走到了窗戶邊上把窗簾整個拉開,“或許吧,而且陸正華不也是不希望你記得我嗎?”

“不過......我離開你的時候你都六歲了,你真的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程孟懶洋洋的靠在窗臺邊緣處。

陸書意扭頭不去看她,“我不記得。”

“我小時候生過病,忘了很多事情。”

程孟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忘了也挺好。”

兩人都靜默了良久,陸書意的手死死地抓住床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程孟:“什么日子?”

陸書意眼里帶著恨意地看過去,“六月七號,是我高考的日子。”

程孟擎著煙的手慢慢得放下,有些震驚的看了一眼手機,很快她重新將煙放在唇邊,淡笑著,“等你做完捐贈骨髓的手術我可以送你出國,常青藤的學校隨你選。”

“你真的不是一個好媽媽。”陸書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閉上了眼睛,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程孟也不和她沖突,吸完最后一口煙才出病房。

第二天一大早,陸書意是被走廊上的吵鬧聲驚醒的,這一夜她睡得不怎么踏實,下床的時候還是暈乎乎的。

走廊上。

“程林舒,你這個毒婦,書意是你的親女兒你怎么能趕出來這種事情!”陸正華被氣的猛咳了幾聲。

他指著被自己一巴掌甩在地上的程孟,“我告訴你,你要是動書意一根頭發我都絕對饒不了你。”

程孟冷笑了一下,“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來的。”

病房的們被人從外面鎖住了,陸書意透過門上的小玻璃看到了外面的陸正華就大聲地叫喊。

“爸,爸爸!”她還是個很堅強的女孩,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個時候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陸正華聽到拍門聲連忙扭頭看,“書意,你怎么樣,別哭了,爸爸來了。”

門是被陸正華帶來的兩個保鏢踹開的,陸書意還穿著病號服,門開的一瞬間就哭著撲向陸正華,“爸!”

“好了好了,不怕了,爸爸來了。”

那天的事情陸書意后來也記得不太清楚,唯一清楚的就是身后程孟的哭喊聲。

“不要走,不要帶走她,她走了誰來救我的兒子?”她的撕心裂肺倒真的像是一個愛自己孩子的媽媽一樣,只不過這個孩子不是她罷了。

那天,陸正華推掉了自己所有的工作來陪陸書意。從醫院里回來之后她就一直吧自己裹在被子里,陸正華給她做飯也不吃,熱的牛奶也不喝。

“書意,爸爸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問,本來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說出這件事情,但現在她既然找到了你,我想了下還是決定不瞞著你,想聽爸爸說說從前嗎?”

陸書意睜著眼睛,輕輕眨了一下。

陸正華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講述著自己的從前。

“她叫程孟,很多年前她還叫程林舒。”

“我從大學畢業就開始創業,買了一些劇本做劇,她是我合作的第一個演員,當時她也是個新人演員,公司不怎么管她所以就自己來試鏡劇本。”

“她很漂亮,也很有實力,我們第一次合作就非常愉快,當然也很成功。”

“那部劇過后我積攢了一點人氣,后來手里拿到的劇本也越來越好。”

“有一次我看中了一個劇本,就去看了原著,當我看到書里面對女主角的描寫的時候我腦子里就浮現了她的臉。”

“所以我就邀請了她出演這部劇,但是當時她已經有了很高的流量,她的經紀團隊給她的的人設是青春學妹,和這個劇里面的人物設定有些沖突所以不讓她接。”

“但是在開機的前一天,我都準備用另一個女演員的時候她給我打了電話,說不論什么困難她都會出演我的電視劇的。”

“我當時開心極了,心里對她也有了一點不一樣的感覺。”“之后這部劇上映后收到了廣泛的好評,她也因此升了咖位。”

“后來我和原來的公司倒閉,就去了她的公司,我們的接觸也越來越多。”

“我們很快就戀愛,她是個很沖動的女孩子,有一天晚上喝醉酒不小心在網絡上公開了。”

“之后她也并沒有后悔,反而大方的和我一起走在燈光下。”

“我們像很多情侶一樣,情到深處,之后奉子成婚。”

“那幾年里我們一直都過的很平淡,只不過她因為戀情的原因幾乎沒有電視劇和商務找到她,有一段時間她產后抑郁癥自殺,后來還是被我送去了醫院。”

“在那之后我就開始找一些適合她的劇本,專門給她做劇,因為她一直都很有實力所以人氣也在慢慢的回升。”

“第三部劇的時候我們意見發生了分歧,她不滿意我的安排,漸漸不再去拍我的戲,自己去找了別的制片人。”

“我因為工作太忙病沒有注意到我們當時感情的問題。”

“后來你越來越大,又因為特別黏她所以她出席很多場合的時候都會帶著你。”

“就在一個飯局上,她喝醉了,帶著你進了一個大老板的酒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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