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氣味讓二人心神不寧,時刻準備著跳車。
突然一聲洪亮的汽笛聲響起。
“嗚!”
呂川立刻精神起來,他擦掉嘴角流出的黃湯子,仔細聽著。
“嗚——!”
又一聲!
他興奮得大叫:
“光子,你聽到沒?是汽笛!汽笛聲!一聲長音!只有一聲長音!”
他知道這一聲長音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趙二爺的船就在附近了!
意味著有救了!
但也意味著船要收起跳板了!
這是碼頭!船不等人!
他著急地雙手緊拉門框扶手,伸長了脖子探出窗外,好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些。
還有兩聲!要快!他指著前方不遠處,右側的出口喊道:
“我看到了!光子,下個路口右轉!直通集裝箱碼頭!”
光子也毫不猶豫喊道:
“呂少,抓緊了!”
他猛地急轉方向,二人直沖下了高架橋!
“一丈青”來不急轉彎,被留在了高架上,沖著黑帕氣急敗壞的大喊:
“劉光!給老娘等到!”
本想舒一口氣,沒想到的是,還有第三輛車在后面跟著,一并下了高架口。
本就不多的油量已見底,車的動力開始斷斷續續,發出“突突突!”的聲響。
“嗚——”又一聲汽笛!
呂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已經鳴笛三聲了,第四聲便要合起跳板,到時就沒一絲機會了!
“快?。」庾?!船要開了!快??!”
下了高架,梁子駕駛著稀碎的黑帕,快速并入輔道,目標貨運港區。
呂川看著追兵越來越近,大喊道:
“光子,快右轉!前面那個滾裝船就是趙二爺的‘青龍號’!”
黑帕硬生生地撞開了港區兩層欄桿,闖入了裝卸碼頭。
“嗚——”第四聲汽笛響起。
呂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沒多遠眼前便是一艘巨大的滾裝船,而且還開著肚,正準備上合跳板!
此刻,只見一個熟悉的少女在甲板上揮著手!
定睛一看,雖然熟悉卻不是女友鞠長琴的身形。
呂川腦中一陣絞痛,浮現出一名:170cm身高,皮膚白皙、扎馬尾辮、有著一雙大長腿的元氣少女。
【趙凌月】川渝人,87年生,小名:“筱筱”、趙家當家的長女、鞠長琴表妹、華大師范大一學生,與呂川、光子剛認識幾天。性格豪爽、吃貨、COS重度愛好者、喜歡高智商、幽默、勇敢的男人。
呂川一想到四聲汽笛已鳴,那是真的來不及了,裝卸跳板已經開始上合,二人還是來晚了!
他焦慮地問:
“光子,就是這個船!船要開了???這怎么上得去?”
看著正在漸漸上合的跳板,他萬念俱灰·····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折了。
突然光子大吼一聲!掛擋!一腳地板油!
“夠日滴!坐穩了!要起飛了!”
“zoom!zoom!zoom!”
一記彈射起步!
老天開眼!車的動力沒有出現斷斷續續的感覺,一股氣沖向了裝卸車臺。
他看著越來越近的跳板,不禁失聲尖叫:
“劉光!你要干什么!我去!瘋了??!?。。。?!?。。。?!”
光子就是在自尋死路!而自己這也也要交代在這里了!
呂川閉緊雙眼、屏住呼吸,心中默念,“列祖列宗保佑!列祖列宗保佑!”
黑帕伴著一道黑煙,轟鳴中騰空而起!
“刺啦!”
隨著一聲尖銳刺耳的底盤摩擦聲,黑帕擦著正在上合的跳板邊緣,沖入了船艙之中。
“哐當!”
“嘩啦啦!”
一陣零件散架、掉落的聲響,二人也應聲安全著陸,氣囊也隨即全部彈出,車內迅速竄起火苗。
后方跟隨的車就沒那個好運了。
“砰!哐當!”一聲悶響一頭懟在了跳板上,滾落長江中。
呂川的頭跟被黑熊掌摑了一般,眼冒金星、昏厥過去。
早已在船艙準備救援的船員,迅速拽出二人,撲滅火情。
救護人員將二人從底倉,抬上甲板,光子也有些許脫力,跟趙凌月交代了一些事,就體力不支閉目養神了。
趙凌月撥通了趙二爺的電話。
“二叔人接到了!”
“喔?直升機馬上到,需要醫生嗎?”
她一臉鄙夷的神色看著呂川,鄙夷的語氣回道:
“不嚴重!傷口已經處理過了,光哥睡著了,呂‘弟弟’直接暈厥歇菜了。那是真沒出息,暈得吐了一身,唉····真怕弄臟了我的飛機。”
“嗯,人沒事兒就好,這呂川身世有些特殊,光看樣子也就是個書生,鞠長琴看來知道他的身世!他還有大用,必須照顧好他。
劉光怎么樣、說了些什么?”
“喔?這小子真的是呂家合法繼承人?怪不得長琴姐會接近他。
這兩人沒大礙,光哥囑咐我把梁子接到咱的住處養傷,還有就是各種感謝咱趙家的話啦,什么沒齒難忘,什么肝腦涂地,巴拉巴拉的?!?
“劉光這渾小子還真客氣,筱筱你一會在跑一趟省院,我安排醫院的人配合你,盡快把人接出來。”
“好的二叔記得一會回來,給我帶份兒三鮮豆皮兒!”
“小饞貓兒!晚上見!”
武口【洞庭一號】
此時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里,一中年男子和一俊美少年正在密會,這正是趙二爺與陳家大少爺。
趙二爺放下電話坐回原位,繼續先前的話題:
“陳少爺此行,迫切想知道鞠長琴的下落,莫非也是為了那個東西?”
端起茶盞正在細品的陳少爺,先是一頓、眉頭一皺,后又舒緩開來,笑盈盈地說:
“二爺,既然你也知道我迫切需要那個東西!那我就不兜圈子了!
我想入伙,可呂家現在可是咱金烏臺的頭把交椅,不好說話吶!
勞煩二爺您做個局,邀我入伙!”
趙二爺點起眼袋深吸一口,平靜地說:
“與我趙家有何好處?”
陳少爺豎起食指說道:
“一億刀樂!您看如何?”
這趙二爺早已見過大風大浪,區區一億刀樂,在他的目標面前,僅僅只是一串數字。
他嗤之以鼻地哼笑道:
“哼!才一億刀樂?陳少東家的手筆小了啊!格局呢?”
陳少爺見趙二爺不為所動,便知要加點他心動的籌碼,便道:
“倒斗所得我那份也歸您!
與公您也對趙家有交代,此行還能聯盟我們陳家共同制衡呂家,豈不極好?
與私我也會暗中助您,查明10年前泉水城到底發生了什么!呵呵····這難道不是您個人,此行的真正目的嗎?”
趙二爺掀開茶盞品了一口,會心笑道:
“看不出年紀輕輕,居然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徹!打蛇打七寸,打人挑軟肋,既然如此你我利益相通且各取所需,結盟之事我看可以。”
一聽趙二爺答應了,陳少爺立刻起身抱拳,鞠躬道:
“勞煩二爺!用何方法讓我加入呢?我實在無計可施。”
只見趙二爺敲了敲桌子,用手沾了沾盞中的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個“呂”字····露出一抹狡黠。
“你不是無計可施····只是中途出了幺蛾子吧?”
陳少爺看到“呂”字,瞬間明白趙二爺早已看穿了他的計劃,前面也只是在試探他,這時候只能開誠布公的說明自己的計劃,否則前面的承諾趙二爺必會一并收回。
他斟酌了片刻,雙眼直視對方,語氣嚴肅地說道:
“趙二爺好情報!那我就把我的計劃說開了,還望趙二爺給我個機會入伙!
陳家也是最近幾年通過一筆暗網買賣,才跟蹤到鞠長琴的,也正是這筆來自帝國墳場的買賣,讓我對她產生了興趣。
上月她消失后,我的線人也失蹤了,情急之下我綁了她的男友——呂川,直到今早實驗室的結果交到我手上,才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
此人基因測序99%與呂臣君吻合,是真正的直系后代,也就是真正的呂家世子!
呂臣君擁有什么能力,咱金烏臺內沒人不知道吧?
那種超凡脫俗的能力,這小子難說有沒有,或許只是時機未到!
我現在已經對鞠長琴沒任何興趣了,呂川才是我的目標!
可就在今天,我手下的‘蠢驢’竟然打死了他!
恐怕現在已經投江喂魚了!
若他還在我手里,我便能尊王攘夷!便能挾天子令諸侯!····”
說到這里陳少爺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刺耳,便搖了搖頭,不再繼續說了。
趙二爺自是明白眼前這位少東家想什么,拍了拍陳少爺的后背,端起茶水敬道:
“賢侄!若人在你手里,恐怕你也不會求助我們趙家了吧?!
這么說呂川的死,反而促成咱兩家聯盟?真乃大幸!哈哈哈哈····
我們趙家也正有此意,大家目標一致!
告訴賢侄個好消息,他還活著!現在已經在我的山莊了!”
“趙二爺,此話當真?”陳少爺眼中閃過了光。
“千真萬確!”
“那我就放心了,趙二爺果然深謀遠慮!不愧是我金烏臺第一‘棋手’!”
二人一陣寒暄,商業互吹過后,趙二爺以要安排相關事宜為由,啟程回山莊。
【趙家山莊】
趙凌月駕駛著直升機,降落在趙二爺的山莊,光子醒了還掙扎著想跟著趙凌月一起去接梁子。
他試了幾次后,發現身體已不聽使喚、看來是肌肉過度緊張、勞累,已使不上分毫力氣。
趙凌月看著光子抽搐的面部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弱雞!要相信我趙家實力”的笑容說:
“呵呵!信不過我們趙家嗎?”
光子也沒在使勁,安靜地躺在擔架上,誠懇的囑咐趙凌月。
“那就拜托了,我是他唯一的親人!謝了···”
“放心!包在本小姐身上了!”
受人之托自然趙凌月也不敢怠慢,正好趙二爺聯系的救護車也到了,這一路也很順利,趁著換夜班將梁子偷運回了山莊。
回到山莊安頓好梁子、管家便叫趙凌月去客廳見趙二爺。
此時趙二爺拿著煙斗在客廳只開著一盞小夜燈,室外一輪皎潔的月光透過碩大的落地窗,均勻地鋪在屋內每一件物件,像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
桌子上還放著趙凌月最喜歡的小吃,冒著熱氣的三鮮豆皮兒。
趙二爺招手讓趙凌月過來,“辛苦了,筱筱!鞠長琴有下落了!另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