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全忘了……”

“那你怎么想起拖把，想起你不孕的？”一提這事商星淵整個人都在冒火。

“我怎么知道？就突然想起來了嘛。你懷疑我在你面前演戲？昨晚我說拍戲你還嘲諷我……你看看！你這什么眼神？”

商星淵煩躁的掏出打火機，見程默也跟著起身又道，“我出去透會氣！別跟來！你討厭煙味。”

“哦……”

“哦什么哦，小傻批！”

程默又被揉了一把腦袋，他現在很懵，這人到底生氣了還是沒生氣啊！

他的目光跟著商星淵走出去，待完全看不到之后才收回目光，醫院臨時借了兩間屋子給警方辦案，這是其中一間。

“篤篤篤……”

“干嘛？”他沒好氣的問。

“小傻批出來！”

“做什么？你不是要抽——”他疑惑的看著商星淵手上提著的幾杯奶茶，“你什么時候買，買的？”

“給季警官他們分了，還有幾杯外賣小哥去拿了。”

“哦，你……”

“我真抽煙去了，別瞎跑，跟在季警官身邊。”

“哦……”他心不在焉的低著頭，“那你……有沒有真的生氣啊？”

“我還假的生氣啊！你以為我是你啊！憨批！”

程默望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在走廊上愣了片刻：“這人吃火藥長大的么？怎么又生氣呢？”

季冬長吁口氣，“你們，在一起多久呢？”

“不知道……”程默咬著奶茶的吸管，“他昨天派人去接我，我就知道他很容易生氣，還說我演戲好假，又假裝失憶。”

辦公室里很安靜，只有程默一個人在那喃喃自語，他們都在用電腦或者手機在處理什么，只有季冬偶然接一下他的話。

“你說你不知道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對！”提到這程默就來勁，滿肚子要牢騷：

“我感覺他像黑澀會，昨天和小胖，就我那經紀人分開，就被幾個黑衣人堵了，然后……挺別扭的，一上車那個兇巴巴的黑衣人就讓我脫鞋，就把我推洗澡間洗澡，我當時腦子里亂糟糟的……糟糟的……”

“嗯？”季冬關了電腦，像是沒事了：“然后呢？”

“然后我的衣服還在房車上，他當時為什么讓我洗澡？”

“我又沒被雞蛋砸到，那個警亭的警察把我按到桌子下面去了……”

“對啊！我不洗澡，我脫個外套就行了，難道他認為我很臟？”

“房車，衣服，拖把……孕婦是圈里的人么？”

“你不知道？”不只季冬，屋子里還剩下的三個警察也都看了過來，看他的目光都覺得奇怪。

“我該知道什么？”

“你們那個男團出道的時候叫什么？”說話的人長著一張國字臉，聲音中氣十足，叫韓梁。

“不知道。”

“你現在多少歲你記得么？”韓梁半開玩笑的問。

“不知道。”書里沒說這事，“昨天好像是我生日？”

“然后你沒認出你男朋友？”韓梁八卦道，“先不管取向，我要是你男朋友我也氣！”

“你出道三年糊了三年的事知道么？”在發現程默這人沒傳言中的那般討厭后，左偉也開始八卦。

“現在知道了……”程默尷尬道：“謝謝啊！”

程默是選秀出道，男團的組合名叫“zombie”，這個英文詞翻譯過來就是“還魂尸”的意思，主打頹喪黑暗風，和這個名字很搭配。

男團七個人，程默是唯獨一個人和“zombie”主題不搭邊且活躍得像條發狂的瘋狗的那個。

選秀結束，他被簽了現在的公司，“zombie”七人團現今還剩三個人。

脫團的四人里，有兩個合伙做起了麻辣燙，另一個和程默一樣開始往圈里鉆，雖不火卻比程默有戲拍，溫飽是足夠的。

當時還有一個和“zombie”對立的女團，名叫“shiny　girls”，“閃光少女”和“還魂尸”走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其中有個叫薛樂筠的女孩，由于聲線甜美長相可愛很快為大眾所知，她像是天生為音樂而生的人，能歌善舞不說還熟悉各種樂器。

公司很快就將“閃光少女”里的其他人都踢出局，只留她一個人準備單飛，在火了一年后薛樂筠參與的活動逐漸減少，公司對外說生病，于半年前個人社交賬號徹底停更。

程默將手機收回口袋里，他心理素質不好，看一遍自己的黑點就好了，要一直看下去他怕是又要頭疼了。

“看完呢？”季冬笑瞇瞇的，“看自己的百度百科怎么還跟做錯事一樣的臉紅啊！”

辦公室里的幾人都沖他打趣，像是大人喜歡坐在一塊說小孩幼年時犯下的那些忍俊不禁的傻事一般，看的程默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那個時候可能腦袋是讓門夾了。”他悶聲道，“所以……我是怎么和薛樂筠扯上關系的？你們讓我自己百度，我也沒百度出我和她的緋聞啊！”

“這就要問失憶前的你了。”季冬喝了口奶茶，推了一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你男朋友一開始也以為這孩子是你的吧？”

“嗯。”

“不孕這件事瞞到了今天是因為對他不信任？”

“我忘了。”

“總之，我們能確認你保護薛樂筠和這個孩子的決心很大，不惜選擇和商先生分手……”

“昂。”程默應了一聲。

“甚至于這件事差點讓你付出了死亡的代價……”季冬在紙上圈點著，“程默，你目前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在哪？我認為真相會在那。”

“我不知道啊！”程默一陣頭疼，“我現在連我家在哪我都不知道，還有我爸媽是誰我也不知道，我的人生在被敲之后全亂套了。”

“衣服我讓人拿過來了……嗯？你怎么站著？不是給你說別亂跑么？還嫌不夠亂？”

“你什么時候去拿的？”程默只掃了一眼他手里的袋子就知道是自己昨天穿著的衣服，“你沒去抽煙？”

“你想抽啊！”商星淵玩味的掃了他一眼，嘴角嚅了下，沒發出聲音，但程默看準了口型。

又是“小傻批”三個字。

程默一陣心累。

這個梗怎么還過不去了咧！

傻批的又不是他，是程默啊！

“我家保鏢也來了，等會跟你們一起去錄指紋，這衣服你們看著處理吧！”

“那個……”韓梁清了清嗓子，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家這位什么都不記得了，連自家家在哪，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了，你要不要給他科普一下，好幫助他回想？

商星淵：……

程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