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宜在兩家酒吧中先后找到了駐唱的工作——前半夜去酒吧a,后半夜去酒吧B。來來去去一整晚上,累是累了點,但是好歹也算是在這座城市暫時的立住的腳跟。
他在一個老小區和小野一塊租了一間小小的屋子。是合租的廉租房,三家合租一家房,共用一個廁所,一個廚房。小野在他們租住的房子附近也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東北鐵鍋燉當服務員,每天下午4點上班,晚上10點下班。
不上班的時間,小野開始跟著喬宜認識他們圈子里的人,幫助喬宜安排演出的時間、地點,做他的半吊子不專業的經紀人。兩口子就這樣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喬宜的事業開始逐漸有了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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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視線回到幽州。
初墨把自己半個人浸泡在浴缸里,手里拿著一把小刀。
她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劃來比劃去,唾沫咽了一口又一口,卻始終下不去手。
她放下刀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把頭靠在浴缸的沿兒上。
初墨內心獨白:“我這樣做真的有用嗎?……也不一定,但是從此,我書法上的功夫就要全都毀了。
我從兩三歲開始就學習書法,從小用毛筆寫的字比用硬筆還要多。我是泡在墨汁里長大的,如果把自己的功夫全毀了,倒也的確有些可惜。
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
初墨把那口氣從嘴里咳了出來,下定了決心,將小刀狠狠刺入自己的手腕中。
疼痛一瞬間攜裹了初墨的全身。初墨手腕一哆嗦,眼淚飛流直下。
一刀不夠,再來一刀。
初墨摸索著找到了自己右手手腕的大韌帶,用小刀子一挑。嘎噠一下子,初墨感覺有一個很有彈性的東西一下子就斷掉了,從手腕處直直縮回了自己的胳膊深處。初墨曉得自己大功告成了。
她整個人在劇痛下不停的顫抖,就像一只斷了腿的螞蚱,頻率快得可笑。
她看到自己手腕處有些紅色的東西奔流而出,她不敢耽擱,掏出手機來給王朗臺打電話。
打了第1次,王朗臺一見是初墨打來的,啪嘰一下子給她掛了。
初墨這邊的手機傳來一陣盲音。
“您好,您撥的電話正忙,請您稍后再播……”
初墨有點慌亂的把手機掛斷。自己把胳膊用一只繃帶纏好,降低流血的頻率,然后再給王朗臺打電話。
這次王朗臺似乎直接把手機給關了。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初墨氣急敗壞,用還好著的左手用力一拍水面,水花濺起一尺多高。
初墨咬著牙想:“王朗臺不搭理我,那我這可怎么辦?難道還要自己打120自己去醫院嗎?這就有點尷尬了……”
想來又想去,初墨突然想起了幾個月之前找過她事兒的婉兒。初墨眨眨眼睛,鬼使神差般的撥通了婉兒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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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婉兒正在自己班里上晚自習。班上剛剛調了座位,她仗著自己學習好的優勢自己挑了自己的位置,就是在最后一排的正中間,左邊挨著諸葛季,右邊挨著飲水機。
婉兒一開始想的挺美。婉兒這個人在學習上不愛聽老師講課,老師講的她聽不下去,她偏要自己自學。婉兒覺得占據這么個有利位置,以后上數學課補英語作業上英語課補語文作業上語文課補數學作業上數學課搞對象就再也不用擔心被老師抓住了。
但是只可惜,婉兒算漏了,這最后一排后面還是有一條空當過道的。婉兒坐過來了才知道,班主任和各科老師以及各種校領導經常從班級的后門鬼探頭,探完頭了,就經常在這最后一排轉悠。婉兒這最后一排坐的一點也不踏實,反而有點提心吊膽。倒還不如坐在班級中間的幾個渾水摸魚的寶地。
這天最后一節的物理晚自習,物理老師在臺上滔滔不絕地講著題,婉兒在臺底下一邊做數學作業一邊犯困。做著做著題,突然發現班上的表好像停了。掏出手機想要看一眼時間,手腕子卻突然被諸葛季輕輕一推。
婉兒一個機靈。微微回過頭去,卻見他們學校的教導主任已經不知什么時候進了他們的班,正在婉兒身后不遠處站著。
婉兒給諸葛季露出一個“多謝老頭救我狗命”的表情。
諸葛季用眼神示意婉兒趕緊寫作業。
婉兒點點頭,迷迷糊糊的抓起了筆,結果就在這時,她桌兜里傳出一陣魔性的歌聲。
“窮叉叉唱日出,窮叉叉唱日落,哈利波特騎著掃帚飛,而我的掃帚只能清理垃圾堆,這就是快樂星球~”
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已經足夠吸引周圍人所有的注意力了。
婉兒渾身的汗毛啪的一聲豎了起來。她趕緊把手伸進桌兜里,把那個催命一樣的電話掛斷。
用余光掃一掃斜后方的教導主任,卻發現教導主任似乎并沒有出聲責問自己。但教導主任似乎也聽見了婉兒的鈴聲,于是就小步走到了婉兒的身后,在那站著不動,算做警示了。
婉兒在心里舒了口氣,祝了教導主任一句好人一生平安。她抓起筆來,剛要裝模作樣的寫物理卷子,卻聽見桌兜里又傳來一陣聲響。
“窮叉叉唱日出,窮叉叉唱日落,哈利波特騎著掃帚飛,而我的掃帚只能清理垃圾堆,這就是快樂星球~”
婉兒咬緊牙關,氣兒不打一處來,再次迅速把電話掛斷。
婉兒在心里罵:這是誰呀這是?有病啊非得這會兒打電話?今天非得讓教導主任把我手機沒收了才高興嗎?
婉兒沒看見,自己背后的教導主任翻了一個不輕不重的白眼,最后還是輕輕的嘆了口氣,離開了婉兒的班級。
他知道婉兒帶著手機呢。但是婉兒這個小姑娘學習態度一向認真,性格好,學習也不錯,人也利索會來事兒,哄起老師來一套一套的。因此,他其實懶得跟這個小學霸一般見識。
這要是換做別人,估計手機早就被當場沒收了。
婉兒用余光目送教導主任離開,在心里尷尬萬分的不停默念:“感謝感謝感謝感謝……”
一邊想著,一邊從桌兜里掏出手機。一看那兩個未接來電,臉上神情一下子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