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的雨歇了一時半刻。
謝池坐在椅子上,頭發有些濕意,松了束發結,青絲有些溫順的搭在耳朵邊上。
她的腿被綁著,胳膊也牢牢捆在椅子臂上,眼睛被蒙著,耳朵也堵上了,嘴還被勒著。
定了定神,靜心斂氣,周遭萬分安靜,她才抬起腿,夠著鞋底的短刀。
白詭道的人是傻嗎連個身都不搜……
比起玄厄門的手段,確實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謝池剛把短刀拿到手里,忽感微風拂面,她皺著眉,把它藏進了衣袖。
那人推門而入,徑直走了過來,拉著了屋里的燈。
男子皺眉,就看見謝池被綁在椅子上,青絲散亂,面色蒼白。
他輕步走到她面前,剛一伸手,她的身體就明顯一顫,稍往后靠些。
男子眼底掠過一抹擔憂,趕緊給她松了蒙眼睛的。
世間頓時明朗了,也清晰了。
謝池一睜開眼,強光之下覆有朦朧,忽然迷茫。遲鈍的眼睛就看見魏湮彎著腰,戲謔的眸光正看著她。
他熾熱的指尖撥帶著遮眼的碎布從她的眼角緩緩游走到她的耳垂。
她神色陰冷,嘴被勒著,除了咿咿呀呀什么也說不出口,耳朵還聽不真切。
青眉如柳,亮堂的黑瞳也暗淡了一瞬。
只看見他暗紅的薄唇一開一合,容光甚是瀲滟。
謝三爺也有今天?
好像在嘲笑她的可憐。
魏湮迅疾地幫她松開勒嘴的手絹,指尖挑開棉耳塞,看著她恍惚的神色,驀然一愣。
她皺著眉冷冷道:
“魏少綁我做什么?謝某礙著你什么事兒了?”
魏湮:“……”他怎么就成壞人了他明明是好人好嘛
他眉梢一挑,無奈地看著謝池。
忽覺這個冷血無情的小會長模樣長得也不賴嘛……
見她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魏湮忽然玩心大起,微微俯身湊到她跟前,左手撐著她靠的椅背,右手利落地替她撥了幾縷碎發留到雋秀的臉龐。
她始終戒備地看著他,見他靠了過來,眉鎖得愈深了。
他低聲道:
“謝池別動”
她一愣,不知怎的就靜了下來。
……總感覺這個姿勢有點小微妙。
魏湮嘴角嗪著戲笑,手正起勁兒地撥弄謝池的頭發。
她冷眼,緩過神來,猛然一偏頭,不耐煩的眸光看著他。
“……你做什么?”
她滿臉就寫著“你有毛病吧”。
魏湮失笑。
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他有這么禽獸么能做什么?
只是覺得謝池的處變不驚有點礙眼而已……什么會讓她害怕呢?
他忽然輕笑一聲,琥珀一樣深邃剔透的眸子細細碎碎地打量她的容貌,細膩的指尖劃過她冰涼的輪廓,一路延伸舐摸到了鎖骨。
“啪嗒”一聲,謝池瞇了瞇眼睛,指尖輕一敲椅子扶把。
只見魏湮捻著她襯衫領口掉落的扣子,
“謝三爺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能做什么?”
節奏不徐不疾,敲得剛柔并濟。
謝池低眉一笑,如蘭淺幽。
神色落拓,白衣干凈。
“我管你要做什么”
她稍一歪頭,櫻唇挑起,輕啟道:“左右都不是我吃虧”
……
屋外站著兩個三十來歲的女傭,不動聲色地往屋里瞟了一眼。
只見男子彎腰,手不規矩地扯開少女的衣服扣子,一臉得逞的壞笑。
少女青絲凌亂,忐忑的想避開他的觸碰,奈何紋絲不得移動。
那道瘦弱的身影被捆在椅子上,仿佛只能等待著下一刻絕望的來臨。
一個女傭人心疼的看著那姑娘,憤憤道:
“少爺這也太禽獸了,這么小的姑娘他怎么下得去手?……你快去,告訴老爺,不然可真就毀了這姑娘的一輩子了。”
……
魏湮忽然鼻頭一澀,心里拂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轉頭看著敞開的門,霜風一撫,頗寒。
魏湮冷聲道:
“姜姨,關門。”
姜姨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神色復雜地看了他們一眼,動手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