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羊水可能已經破了!”穩婆也是有些手足無措。
蕭咪咪嘴唇發白的道:“大嬸,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穩婆道:“我盡力而為……小娘子你現下感覺如何?”
蕭咪咪道:“我……就是疼,胎動的厲害,好像他在我肚子里頭掙扎!”
“小哥,你趕緊去打盆水,燒開!快點!”
江別鶴忙答道:“好好好。我馬上就去!”說完跑向了那匹駿馬,從馬背上拖下了一個大布袋。又從布袋里拿出了個鐵盆,心急火燎的趕去了小溪邊兒,舀來了一盆水。
又搬來三個大石頭,拼成了品字型,把鐵盆放在三塊大石上面。順手扯了一些干草,點燃了之后,塞進了三塊大石搭成的臨時小灶內。
過了一刻,江別鶴把熱水端到了蕭咪咪的身邊放下。又問穩婆道:“大嬸兒,我娘子她如何了,會早產嗎?”
穩婆回道:“你家娘子現在肚子里倒是平靜了,好像已經沒有了要生產的跡象。孩子幾個月了呀……”
“五個多月了!”江別鶴笑逐顏開,“大嬸,這么說,是虛驚一場了?!”江別鶴仍是有些惴惴不安。
穩婆沉吟了一聲“嗯。”
江別鶴雙手合什道:“謝天謝地,母子平安!”蹲下了身子,把蕭咪咪摟進了自己的懷里。
蕭咪咪靠在江別鶴的胸膛上,柔聲道:“江郎,剛才我真的很怕,我怕會見不到你和孩子了,難產死在了這里……”說著慟泣了起來,右手抓緊了江別鶴的衣服。
江別鶴安慰道:“沒事了!咱們這幾天小心一點。我今天不該帶著你出去趕集的。沒想到在回家的半路上,竟然差點兒害了你和孩子……是為夫的錯,娘子……對不起……”
蕭咪咪搖了搖頭,心里暖暖的道:“江郎,我不要你責怪自己!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便心滿意足了。”又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道:“咱們的孩子太調皮,應該會是個男孩子吧……”
此時,那名少年公子也回過了身來,走到了江別鶴和蕭咪咪兩人的面前。
只見那少年公子摸出了一錠銀子,交到了穩婆的手中,又囑咐她再幫忙雇一頂雙人抬的轎子來,那時會再付給她一錠銀子。
穩婆道過了謝,喜喜歡歡的自行離去了。
江別鶴立起了身,向那少年抱拳一禮道:“多謝公子相助,我夫妻二人銘感五內。還沒請教公子您的尊姓大名?”
那少年公子答道:“呃,小兄弟你客氣了。在下姓江名楓。不知小哥你,叫什么名?”
“原來是江公子啊,今日確是幸會。多虧了江公子援手!小人只是這附近村里的一名農夫,也是姓江,單名一個琴字。”“
“江琴?小哥這名字倒是取得秀氣……”江楓微微笑了笑,三個人也都是放松了下來。
在沒有改名之前,江別鶴是一直叫“江琴”的。
坐轎來了之后,穩婆和江別鶴小心翼翼的把蕭咪咪扶到了轎子里,又放下了轎簾擋風。
江楓作別告辭。江別鶴卻跪了下去,訴說了自己的家里情況,不光是有一個有孕在身的妻子,還有一個長年半癱在床上的父親,一家人艱難度日,困苦不堪。
江楓一時也是嗟嘆。于是將自己的錢袋摸了出來,遞給了江別鶴,囑咐他好好的照顧好家人,多給自己的娘子買些補品吃。
江別鶴卻是拒辭不受,怎么也不肯收江楓的恩惠。
江楓無奈,只得轉步上馬。江別鶴卻跪行著拉住了他的衣角道:“求求公子收下小人,小人愿意為公子當牛做馬,來報答公子今日對小人一家的恩義!”
江楓道:“我也是舉手之勞罷了。江琴兄弟,你不必如此。”
江別鶴淚目道:“小人不愿意接受公子垂賜的銀兩!小人只想憑自己的雙手,為家人掙來溫飽!還請公子您,能給小人這樣一個機會,讓小人可以到公子的府里做活。求求公子,求求公子……”說著是不停的磕頭。
江楓猶豫了一下,躬身扶起了他道:“江琴兄,快快請起,我們年齡都差不多,你總行此大禮,江楓實在是受不起!……這樣吧,咱們以后以朋友論交,不知道江琴兄覺得如何?”
江別鶴吶吶的道:“呃!……多謝公子看重小人,小人慚愧!不過……公子,小人僅憑種田養家,亦實是艱難,還請公子憐見,能夠讓小人到公子的府里做個下人,每月也能掙一份工錢!公子,請您幫幫我吧……”
江楓對江琴,今天也算是一見如故。反正自己府里多一兩個下人也沒什么;既然江琴不接受他給的銀子,那讓江琴進府做些活兒掙工錢貼補家用,也是未嘗不可。
便問道:“江琴兄,我看你也是識得禮儀,不知道可認得字么?”
江別鶴道:“小人曾經上過一年學館!”
江楓道:“哦~?既然你是個讀書人,為什么不繼續求學,以后好考個功名哪?”
江別鶴道:“稟公子,小人上了一年學后,因家里實在是拿不出錢來了,就沒有再繼續去。而是回到了家里務農,也可以全心全意的照顧父親與妻子。”
江楓頷了頷首,道:“你是個孝子,也是一個重情義的丈夫。這樣吧,我身邊,還缺少一個書童,不知道江琴兄你愿不愿意,以后就跟在我的身邊?”
江別鶴大喜過望,抱拳道:“公子,小人以后一定聽公子的話,為公子研墨跑腿、鞍前馬后!”
“娘子,你聽見了嗎?江公子他收下我了!”
蕭咪咪在轎子里也是抽泣道:“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江楓于是吩咐道:“江琴啊,你以后天天跟著我,而你娘子卻是在鄉下,你又如何好來來回回的跑?”“這樣吧,你還是先在家里陪伴你娘子。等你娘子生產之后,你再來江府找我。你看這樣行么?”
“是。江琴謹遵公子之命!”
“嗯。你娘子身懷有孕,諸多不便,各方面花錢也多,這包銀子你還是拿著吧,權當是我先預付給你的工錢。嗯~?”
江琴只好伸手接過了錢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