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郎一個轉身,“那好吧,那我就找你了。你要對我好呃!”
鐵心蘭道:“我……我……”哇的一聲,竟然蹲下身掩面哭泣了起來。
“你~,怎么啦?”江玉郎有些歉疚、回到了屋中來。
鐵心蘭把頭埋在雙臂之中,啜泣道:“我爹……我爹看好你,你就時時跑來欺負我!……我……我在這里無依無靠,只有一個爹,卻被大鐵鏈給鎖住著,難道我應該好受么……”
江玉郎撫了撫她的柔肩,道:“別哭啦……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嗎?你爹他現在也換了一間密室住,又干凈也不潮濕……”
鐵心蘭抬起了頭來,“可是,我爹還是過得像一條狗一樣……”
江玉郎直起了身子,鄭重的道:“那好吧。我現在就去解開老丈人的鎖鏈!”
當著鐵心蘭的面,江玉郎用長鑰匙,將鎖在狂獅鐵戰手腳上的八條鐵鏈,一一的給打開了來。
狂獅鐵戰一下子就猶如失重一般,整個身子輕飄飄的,感覺反而是渾身酸疼。
活動了一下筋骨,手腳曾經被鐵鏈扣住處,已磨穿了一層又一層的皮,最后都已結成了厚厚的肉繭。
到了鐵心蘭的房里,對著鏡子,狂獅鐵戰長長的胡須,被一縷一縷的刮落了下來。
狂獅鐵站身體倒是顯得瘦而結實。經年的不見天日,導致了他的皮膚略顯蒼白、血色不足。
瞧著鏡子里自己光潔的臉龐,仿佛一下子就從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變成了三十歲左右的青年。
鐵心蘭歡喜的道:“爹,你也是個很好看的人耶!以后您就住在女兒的隔壁吧,這樣女兒也能安心!”
狂獅鐵戰沒有反對。多少年了,還真的能有得獲自由,與女兒天天相聚的一天。
只要沒有離開江府,狂獅鐵戰仍然算是被關押著,只是他現在不再有枷鎖,可活動的范圍也更大。
以他現在功力全失的情形,出了江府,若被從前的仇家發現,那他只有死無葬身之地了。
父女倆相處了個把時辰,狂獅鐵戰指了指站在門外遠處的江玉郎的身影,讓女兒不用陪自己了;你們兩個少年人應該多在一起培養培養感情……
鐵心蘭有些嬌羞,低垂下了目光。
到了晚上戌時將盡,江別鶴領著狂獅鐵戰和鐵心蘭、江玉郎跟隨在他們的后面,一起進到了眾掌門聚首的大廳里。
江別鶴滿面春風的對著大家抱拳為禮道:“各位,都是江府的客人。今日,江府有一件喜事,想請各位掌門能做個見證。”
眾掌門皆是面面相覷,心道這江別鶴玩兒的是什么花樣?是變著法兒的想來搶《玄陰魔功》么?
大家都是警惕了起來。
江別鶴也不以為意。仍然帶著笑意的道:“各位,小兒玉郎,自小到大,那是貪玩好耍,讀書練武向來不甚用心。江某,也是怕他沒有前途,委誤了自身……不過今天不一樣了,小兒即將成婚,為江家延續香火。有了家室之后,男人才能真正的成熟起來。此等大喜的消息,自是要與眾位掌門分享!”
水月婆婆用拐杖磕了一下地,問道:“那新娘子是誰呀?”
江別鶴看向了自己的身邊,說道:“就是這位鐵心蘭姑娘!”
此時江玉郎走了上來,與鐵心蘭站到了一起,握住了她的一只纖手。
零星子打趣的道:“嗯嗯,郎才女貌,倒也是一對璧人。不過江大俠呀,自從我們來到了您的府上,兩天以內大事是接連不斷,我們都快應接不暇了。您這君子豹變的處事風格,又來個結親之喜,那我們大家伙兒、實在是已經完全跟不上您老人家的心路歷程了……”
江別鶴也無慍怒,陳情道:“任何時候,傳宗接代都是頭等大事。即便是戰亂年代,大家也要生養后代的,也并沒有斷了香火的傳承……各位說江某這話,可是在理?”
眾人心想也是,江家結親也不妨礙大家的事情。
正好,這兩天大家精神都比較緊張,也想變換變換心情,讓腦子里那根繃緊的弦可以松一松。
關鍵是大家都已經在江府,現下也不可能出去,那就是說,連隨禮的錢也可以省了。
又聽江別鶴繼續講道:“神錫道長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是想必道長他英靈不遠,也會祝福小兒和心蘭姑娘的。……日子特殊,自是安排從簡。今天小兒與心蘭姑娘,只是拜堂,江府并不開筵席,留待以后擇日再補上。還請眾位掌門海涵。江某在這里,給大家賠禮了!”說著躬身一揖。
言罷,一群家丁擁了進來,將大紅花綢、大紅喜字,掛滿和貼滿了整個大廳之內。
江玉郎與鐵心蘭入到后堂,換上了喜服;鐵心蘭罩上了紅蓋頭。
大廳中又擺上了香案與紅燭。
整個氛圍煥然間,是喜氣洋洋。眾人也開始向這對新人祝福,江別鶴帶著鐵戰,亦向賓客們一一作回禮。
邱左新道:“花公子怎么沒有來?”
江別鶴隨口道:“呃,花公子他呀,還在查神錫道長的案子,暫時來不了……”
“哦……”眾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都住在一個府里,花無缺對鐵心蘭的回護與在意,大家都是過來人,誰又看不出來吶。
想必是那花公子,不愿見到自己所喜歡的女子,嫁給別的男人,心里接受不了,所以只好躲著,免得來了也盡是尷尬。眾人暗自揣測。
新人這就要行禮了。江別鶴請了臨江師太來做司禮兼媒人。
臨江師太也沒有推卻。能見證兩個相愛的晚輩結成眷屬,她也是很樂于襄助其成。
兩位新人站在了香案之前后,臨江師太立于香案一旁,高聲唱賀道:
“一拜~天地”。
江玉郎與鐵心蘭跪下齊齊向著廳外夜空拜了一拜,然后起身,往后退過了幾步。
家丁又搬來了兩把古樸的紅木圈椅,并排著置于香案之前。
江別鶴與狂獅鐵戰分別落坐于兩把椅子之上,臉上皆是洋溢著喜慶與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