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倍？！”梁國達瞪大眼睛看著陳興，驚訝地問到：“陳老師，是什么讓你沒有當場答應他的邀請？”

陳興想了想，“大概是，初心。”

梁國達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這，這初心可不能當口糧呀！”

“那，陳老師，咱還有機會嗎？”文戎淵接著問。

“應該有。”陳興說：“林總說大門隨時向我們敞開。”

“那太好了！”文戎淵開心地說到：“陳老師，學生不才，要離開師門了！”

“唉唉唉，著什么急！”陳興拉住文戎淵說：“明天你不是還要參加晉升副研究員的答辯嘛，如果通過了，其實我覺得留在這里也挺好的。”

文戎淵唉聲嘆氣到：“這已經是我第三年評副高了，還是同樣的評委，要過的話，早就過了。”

“你今年不又發了兩篇文章嘛，再加上虛擬世界已經順利完成第一次內測了，理論和實踐都成功了，我看他們這次不會再為難你了！”

“按我說呀，就算啊文過了，副高的工資也就那一點兒，哪里比得上零點科技許諾給我們的薪酬。”

“唉，你這想法要不得，怎么能拿錢來衡量！”說這句話的時候，陳興臉上的表情顯然變得嚴肅起來。

于是，兩位助理也就沒有再就這個話題多聊。

“總之，你好好準備明天的答辯，等出了結果，我們再做打算。”陳興說完，便離開了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里就剩下了文戎淵和梁國達兩個人。

見陳興老師離開，文戎淵細聲問到：“達哥，你說，老師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我怎么知道，這兩年你不都以為咱們要投靠零點科技，但兩年過去了，不啥變化沒有。”

“我覺得這次不一樣，你看，現在虛擬世界第一步內測已經完成了，這個時候對方給我開價，說明對方是真心實意想我們過去，而去我看陳老師這次的態度有些搖擺，不想以前那么死板了。”

“分析的還有理有據嘛！好好準備你明天的答辯吧！”

腦科學研究所一年一度的副研究員評定答辯如期在今天舉行。

文戎淵是本次參加答辯人員之一。這是他的第三次答辯。雖然他的硬實力并不差，但前兩年他都沒能通過考核。

即便沒人告訴他不能通過的原因，但大家都知道，陳興在沒有得到研究所完全認可的情況下，把虛擬世界這個大項目給了零點科技，而這兩年零點科技在虛擬世界項目上可以說是順風順水，這更讓腦科學研究所的領導們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文戎淵職稱評審不通過，往惡的說，就是研究所某些領導的“態度”，或者說是“報復”。

而今年，與往年稍有不同。正如陳興所說，文戎淵今年又發表了兩篇質量上佳的論文，并且全程參與了虛擬世界第一階段內測，理論和實踐都取得成功。再加上與他一同評比的其他競爭對手在科研成果上都遠遜于他，所以，他這次算是勝券在握了。

然而，事情總是可以出現讓人難以接受的變化——這次參加副高職稱評定的評委出了一個臨時變化：主持科技的副所長因為出差不能出席，由主持日常管理工作的副所長頂替。

文戎淵一看這個變化便知道對自己不利。果不其然，在答辯的提問環節，這個負責管理工作的張副所長接連給文戎淵提了四個問題。每個問題都用詞犀利，咄咄逼人。

張副所長發問到：“小文啊，你的科研搞的非常好，我就沒什么可指點的了。只是這個虛擬世界項目，它們一直是你們課題組研發的，怎么最終卻在零點科技那里進行內測了呢？”

“最開始我們就與零點科技簽訂了相關合同。”

“據我所知，那只是部分軟件的研發合同。”

“確實如此，所以我們腦科學研究所在這個項目上是與零點科技進行合作。”

“只是按我的理解，我們應該是主導的一方，可是我們現在卻變成了參與的一方，我能不能理解為，零點科技竊取了我們研究所的成果？”

“竊取？哦不，張所長您說嚴重了，零點科技擁有巨大的科技能力，而且虛擬世界項目是國家級項目，合作的每一個細節都是院里和科技部批準的，您怎么能說是偷竊呢？”

“既然不是偷竊，那你們課題組利用我們所的資源研發了虛擬世界的雛形，而這個項目卻最終到了零點科技那里進行實施，你們的這個做法算不算是監守自盜？”

文戎淵站在講臺上，聽著這刺耳的問題，他最終還是按捺不住了，“張領導！虛擬世界的研發歷程在研究所有目共睹。但在最初的時候，你們給過我們多少支持？我們蔥一開始就申請購買超級計算機，你們卻說我們的項目只是個天方夜譚，沒有批準，后來，我們與零點科技的軟件開發合作接近尾聲，我們接二連三地申請項目用地。你們卻是換著理由對我們一推再推。我現在能不能反問一句，你們到底是什么態度呢？”

“小文，你先別急，我們一直以來都很支持虛擬世界這個項目，只是，項目用地實在不是一件容易辦妥的事情。但是你們并不能因為這個原因而把項目拿到粵城。”

“張所長，這個項目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項目移到零點科技是得到了科技部的同意，你們應該去和上頭討價還價，而不是在這里為難我！”

至此，話已說死。

文戎淵摔門而出。

在答辯現場做出如此激憤之事，他心里肯定清楚這次答辯自己會得到怎樣的結果。他也知道，他不通過的原因大概是藐視評委，情緒極端之類。

但讓評委沒想到的是，文戎淵還有更極端的舉動。

答辯結果公布的同一天，陳興及其團隊成員，包括梁國達和文戎淵，一同提交離職申請。

這個局面是腦科學研究所的領導班子都預料到的，但有些領導并不希望這種情況出現。于是，領導班子內部出現些許矛盾，有聲音指責張副所長在上次答辯現場為難文戎淵的行為激化了矛盾。

這讓張副所長更為惱怒，他琢磨著，既然已經公然得罪了陳興團隊，那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以各種借口拒絕陳興團隊離職，用各種手段把陳興鎖死在研究所，相當于廢他武功。

粵城，零點科技大廈。虛擬世界接入大廳。

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