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懨懨地靠在窗邊,沒精打采地聽著這個老師上課。
喬安然物理不好,一大堆一大堆的公式看得她腦瓜子疼,選理科的原因也是因為,她和宋佳閔決定拿著歷史書到戶外曬太陽背背書的那天,她躺在草地上裹著宋佳閔的校服睡了一個下午。
從此她明白了自己不是那塊料。
這句話是她坐在宿舍陽臺在宋佳閔的校服上找沾上的草屑時總結出來的。
嘆了口氣,喬安然看了一眼程宥白的書,低聲道:“怎么都講這么多了。”
她連忙跟著往后翻。
程宥白嘆口氣,伸手攔住她翻頁的動作,兩個人的手猝不及防一貼,喬安然一愣,程宥白面不改色收回手:“不用翻,才講第一章。”
“……有病哦,才上第一節就翻這么后面。”她低聲吐槽。
程宥白耳力驚人,一字不漏聽見了。
超前預習也有錯?
鄰桌的吃瓜群眾腦瓜子嗡嗡的,腦海里回放的還是兩個人肢體接觸的畫面。
她激動得手抖,將這個消息廣而告之。
當事人還沉浸在物理課沒得睡覺的憂傷情緒里,她的花邊料料就開始以小規模關系圈擴散勢態了。
她只是個物理課不能睡覺的可憐學渣罷了。
物理老師前腳走,喬安然后腳就一頭栽到桌上。
譚黎從旁邊路過,忍不住道:“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困成這樣?”
趴著的人沒理他。
如果不是還能聽到呼吸聲,程宥白會覺得可以鑒定一下死亡時間了。
譚黎接了杯熱水,路過他們桌子的時候又彎腰看了一眼喬安然。
笑出大白牙:“睡得真死。”
程宥白沒說話。
兩個人都幼稚得要死,難怪能湊一起。
程同學很不屑。
“小白,兩節課不見我,想我沒有?”譚黎沒走,賴在他旁邊了。
當然得到的回應很冷漠:“滾。”
真可憐。
喬安然沒睡死,睡得差不多了坐起來,打了個呵欠,眼淚噙在眼眶里,淚汪汪的,她支著下巴,歪著頭,頭再往后仰仰就能倒下去了。
她想起來另一個事,看了一眼程宥白,問道:“為什么不記譚黎的名字?”
問句形式,肯定語氣,眼神犀利,仿佛在說:小樣,被我逮著給爺穿小鞋了吧?別人名字不記單記我。
程宥白有點意外,這點表情在喬安然看來更像是以為她沒有發現這個盲點的意外。
但他意外的是另一個方向:“他沒跟你說嗎?”
“誒?說什么?”
程宥白淡淡解釋道:“他的腿之前受過傷,不適合參加劇烈運動,體育課免修,課間操……”
程宥白話沒說完被她接下去道:“像他這樣懶的人,能不去是肯定不會去的。”
程宥白不置可否。
喬安然想了想,自言自語道:“難怪以前初中的時候課間操都沒怎么看見過他,我們初中也沒有幾節體育課,都沒聽說過這事。”
程宥白沉默了,喬安然唏噓著。
片刻,他才道:“他是高一上學期的時候,逃課出去溜冰的時候摔的。”
……
場面一時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