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染回國那天,Zank送行,Joun和威爾士護送。站在安檢口的布染看著浩浩蕩蕩,一臉不舍的幾個人笑道:“你們為什么一臉我下輩子不回來的樣子?”
“你們在這兒,我不會一直不回來。”
說完,布染走進了安檢口。
Zank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布染,心中突然有些失落。
“你說她會永遠開心的幸福下去嗎?”
“會的?!?
威爾士很是篤定的回答道。
布染飛機落了地,拿完行李,從出口中出來,布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顧清禾。布染笑得燦爛。
“累不累?”
布染搖了搖頭,顧清禾接過布染的行李箱,握住布染的手,自顧自的點了點頭說道:“手的溫度還行,不涼?!?
“今天溫度很低?”
顧清禾牽著布染的手邊向門外走邊說道:“手腳冰涼對身體不好。”
說著顧清禾還伸手拉了布染身上的衣服,將她裹得嚴實一點以防著涼。
知道布染飛了很久很累,顧清禾送布染回了家休息,之后自己回了公司繼續工作。布染回了家并未立刻休息,而是開始處理擱置的一些工作。
晚飯時刻,顧清禾打來了電話。
“一會兒有快遞,記得簽收?!?
布染笑答:“什么東西要用快遞啊?”
顧清禾故意賣關子:“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還有個會,我們等會見。”
恰巧這個時候門鈴響了,布染過去透過監視器看到了身著工作服的工作人員。
“你去忙吧!”
掛斷了電話之后,布染打開了門。
“布染女士,您的快遞,請您簽收一下?!?
布染瀟灑簽字:“謝謝!”
布染抱著快遞盒子走到客廳,邊走邊看著上面那一串又一串的英文。
“怎么從那么遠的地方買東西?!?
說著,布染從廚房拿出水果刀劃開快遞盒,原本壓在其中的用于保護的報紙一涌而出。拿出里面的報紙和氣泡紙,它們鋪了一桌子。漸漸的盒子空了只剩下一個光碟,這個年代光盤真的有些少見。
布染正反查看了光碟,上面什么也沒有,連標識都沒有。布染將它放在一邊,將桌上的雜物放進垃圾桶封好。這才去書房找出了播放器,費勁的連到電視上。
打開之后黑乎乎的什么也沒有,布染以為是什么電影的經典轉場。一個絡腮胡的男人突然出現在眼前,布染一下子愣住了。
“聽著,如果不拿錢來,我們就撕票,當然還有這個女人!”
那是多么的熟悉的臺詞,布染死都忘不了。絡腮胡男人身后有兩個人被綁著,布染再次看見Jesus的臉,能夠動的、會說話的。那刻,布染有些失神。
接著,布染陷入了恐懼。她開始急迫的尋找她的藥,那些以備不時之需剛停不久的藥。她剛跑到櫥柜那里擰開瓶蓋,槍聲傳來。布染害怕的蹲在地上,捂上了耳朵。藥撒了,滿地都是。但布染渾身顫抖,她此刻只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她先是關上了燈,之后跑進了臥室一旁的衣帽間中。
“染!”
“快跑!”
布染聽到Jesus的聲音愣住,她折返回客廳,慌亂的翻著書架上的東西。翻出一個藏在書中的相框之后,又急忙跑走。
她此刻大腦一片混亂,只想逃離,握緊手中的照片藏起來,看不到那一切。甚至她忽視了地上已然接通的電話,和電話中不斷大聲呼喊著布染名字的聲音。
那天,布染和Jesus在洛杉磯的街頭行駛,那是他們第一次沒有帶保鏢獨自出門。那輛汽車徑直向他們撞來,目的明確的將兩個人綁走。
他們在廢棄的汽車維修廠中整整呆了七天,這七天宛如噩夢。他們被關在陰暗的廢舊車廂中,腐朽的金屬混著雨水散發著刺鼻的味道。外面是各種喧鬧打架的聲音,還時不時的傳來幾聲槍響。
布染被Jesus緊緊的護在懷中,努力的在綁匪的眼皮子下活到警察來救他們。他們曾經試圖逃跑但都未曾成功。
綁匪最后一次索要贖金的時候,Jesus悄悄割開了布染手腕的繩子,被綁匪發現的時候Jesus推開布染,奮力的讓布染逃走。很不幸,綁匪人多勢眾,布染終究還是一個女子,她沒有逃出去。
他們再次被關進了黑暗的車廂,此刻Jesus的身上已然布滿傷痕,布染也是。只是兩人依舊緊緊相擁,不放棄對方。
在外面警笛長鳴的時候,他們知道他們要獲救了。在七八聲槍響之后,綁匪打開了舊車廂的門,粗暴的拉走他們,并將他們分開。冰冷的黑色抵在布染的太陽穴上,她恐懼著一動不動,眼睛卻緊緊的看向Jesus。
不斷有警察逼近,此刻綁匪窮途末路。他們的對面是洛杉磯警察局(L.A.P.D)、聯邦調查局(FBI)、特警重重包圍,除了死就只有投降。
“你們放我們走,要不然我就殺了他?!睊冻种鳭esus的劫匪惡狠狠的說。
所有警察停止了動作,緊盯劫匪。他們清楚劫匪手中的人質哪個都不能出現差錯,這個差錯他們承擔不起。
在陷入僵持之中,最終決定由狙擊手架好射擊位置,擊斃綁匪的時候。意外的發生,打破了所有的計劃。
“Jesus!”
布染當時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那樣大的力氣掙脫了劫匪的束縛,她跑向倒地的Jesus。警察一擁而上將劫匪制服,接著昏迷的布染被送上了救護車。
再次醒來的時候,布染已經身處醫院,身邊都是守衛人員。
想著想著布染再次記起了那段她埋藏許久的對話,她趴在Jesus的病床前握著那只手,強忍淚水。
Jesus輕輕撫摸著布染的臉龐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了一句:“我愛你”
那是最后一次的告白,也是最殘忍的告白。他們還未走完本該的美好的人生,就丟了一個人。
看著眼前逐漸輪廓清晰的人,布染的眼皮越來越重,但是依舊不舍的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的黑暗滿是眷戀的說了一句:“你來了,我想你很久了?!?
第一個發現布染的是林峰,布染躲在衣柜中,藥撒了滿地。置身于黑暗之中,布染感到了萬分的安全感。她在悶熱的衣柜中昏了過去,電視中依舊播放著那段可怕的錄像。布染的手機在慌亂中撥通了緊急聯系人的號碼,那個被林峰代為保管的手機號碼。
林峰趕到的時候,想都沒有想的從Jesus的筆記中找出了布染的開門密碼。門很順利的打開,被黑暗包裹的房間終于讓燈光照亮。林峰關掉了電視,他小心的尋找著布染的蹤跡。滿地的各色藥丸,還有被翻亂了的書冊,地上都是寫滿名字的白紙,那個名字也是他的痛,他雖然笑著面對但也從未坦然面對。
順著雜亂的痕跡林峰找到了昏了過去的布染,她臉色蒼白手中緊緊抓著Jesus的照片,悶熱的汗液浸濕了她的秀發,此刻的她狼狽不堪的同時又是那么的弱小可憐。
林峰沒有將布染立刻抱出衣柜,而是輕輕關上了更衣室的燈。讓她重歸黑暗,自己出去撥通了幾個人的電話。
之后他將布染裹了個嚴實帶著那個罪魁禍首的視頻離開了布滿是非的地方,回了莊園。
那晚,郊外莊園里燈火通明,庭院里沒有任何的腳步聲,屋子里安靜的過分。布染躺在床上緊閉著眼,屋外所有人圍坐一團,守候著布染醒來。
布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醫生檢查過后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氣。
顧清禾那天被布染拒之門外之后,他在布染的門口蹲守了很久??吹搅址宓牡絹硭阍诎堤幱^察著他的動作,看到林峰將布染帶走的時候,他跟隨在他的后面。
他看到了疾馳進入莊園的轎車,也聽到了突然傳來的歡呼聲,但就沒有看到布染的身影,連窗戶的都被拉的嚴嚴實實一絲人影都看不到。
林峰透過門縫看著呆坐在藤椅上抱著貓的布染憂心忡忡的撥通了電話。
“Albert,你到哪了?”
剛邁下飛機風塵仆仆的Albert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道:“等會兒,馬上到!”
此刻他的臉上也是焦急和憂愁。
“威爾士!”
聽到Albert的叫喚,正在樓梯那里接電話的威爾士立刻跑了過來。
“Albert少爺,有什么事?”
“叫人準備直升機,我們不坐車了,車太慢,染的情況等不得!”
“好!”
威爾士轉身吩咐人去辦。
繼續蹲守在莊園門口的顧清禾突然聽到了頭頂上轟隆的聲音,打開車門,抬頭望去,螺旋槳的轟鳴聲帶著一駕直升機從遠處而來。
它停在莊園的上空,螺旋槳卷起的風將四周的樹木吹的搖晃。到達地面之后,顧清禾看到了一老一少從上面下來,還有兩個人高大的人跟隨著他們。那都是他認識的人,那是他們在紐約的時候酒會上見到的那兩個人。
Albert眼神仔細,他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門口的車和站在車外的顧清禾:“那是誰?”
身后的助理看了一眼之后回答道:“顧總,您牽線的人?!?
一提到這個名字Albert就來氣,他皺了一下眉,接著冷聲道:“看著他,別讓染看見他。”
“好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