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端
- 總裁的榆木夫人
- 顧碧璽
- 3010字
- 2021-08-18 20:00:00
次日清晨,布染再次來到了Zack的診所,還是威爾士陪伴,還是一盤棋。那天的Zack全程都是笑容滿面,每一步棋走的都是那么的開心。
做完診斷書之后,Zack沒有讓布染出去。布染和威爾士一起坐著,護士送上的咖啡涼了許久,兩個人都沒有動。一個是緊張,另一個是因為沒有和外面咖啡的習慣。
Zack從外面回來,看著對面的兩人,醞釀許久后開口道:“染小姐,我們以后可以半年見一次面了。”
威爾士是首先興奮的那位:“您是說染小姐的病情好轉了?”
Zack笑著點頭:“上次的診斷中染小姐的病情就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當時我并不確定是否是像上次那樣的假像,但這次診斷結果很理想。”
語氣一頓,接著說道:“不過,藥還是需要繼續吃的。”
布染原本明亮的雙眸暗淡了一些,Zack繼而溫聲安慰:“等康復跡象到了可以一年來復診一次的時候,就可以給您斷藥了。以防復發,我們還是保險為妙。”
雖然還是需要繼續吃藥,但布染對于可以少見幾次Zack還是很開心的。那是她看醫生以來第一次心情愉悅的跟著威爾士去藥房取藥,又不反感的將藥放進了行李箱中。
威爾士也是像個老父親一樣,滿心的感激看著Zack。并且對Zack再三感謝。布染看著那樣的威爾士,心中有些開心呢又有些心酸。威爾士將她視作為了親人,她有些后悔曾經在治療上的叛逆。
不過好在自己并沒有叛逆到底,最后也是恢復過來。回國那天,威爾士只是跟隨在布染的車后護送著布染到了機場,到了機場他也沒有下車。和往常不一樣,所有人都沒有去打擾布染,布染只身走進了機場。
回國的航班,布染是和顧清禾一起的。那是她時隔許久之后第一次沒有讓Zank送機的回國,她多少有些不適應。
回國后,兩個人又恢復了各自的生活,好像在倫敦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唯一改變的是,布染開始常住在了市區,連哀傷都接了過來。同住在一個地方,難免要碰面,即使碰面顧清禾和布染也是冷漠。
好似一切又回到了正軌。
某日,布染下了班,沒有回家而是開車去了一個比較安靜又別有味道的地方。布染將車停在了一個公共停車場,將腳上的高跟鞋換下,步行走進民風淳樸的老居民區,拐過許多拐角,她進了一間酒吧。
小胡同里一家小酒吧里,簡單的幾樣樂器青澀的歌手在吟唱甜甜的小情歌,昏黃的燈光打在原木色的吧臺上,一種別樣的浪漫凸現出來。門口的銀制風鈴響起,一位有著黑色長發的女人走了進來,
“老樣子?”
“嗯”
布染笑道:“你還記得呢!”
“你是我的第一位客人,我怎么會不記得你呢?”
老板熟練的將幾種酒放入調酒的容器中,絢麗的動作,讓裝有酒的容器在空中飛舞。布染不喜歡酒吧里的嘈雜,但喜歡看酒吧里調酒師調酒。布染一直覺得每個調酒師調酒的過程都像是在敘述一個故事,可能是愛情、親情甚至是友情。
“您的酒好了,請慢用。”
一杯海藍色的酒推到布染面前,布染道了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微辣苦澀的感覺在口腔中炸裂。布染微微皺眉。
“點這杯酒的人身上都藏滿著故事。”
布染勾唇:“那您覺得我像不像藏滿故事的人?”
老板還是第一次在這杯酒上被反問,很明顯這位氣質不凡的女人的防備心不是一般的強。老板低頭笑著收拾沒有應話。
“你覺得真正的愛人是怎樣愛人的?”布染突然出聲。
“怎么說?”老板抬頭。
“我遇到了一個人,他無處不在,但我感覺他的存在讓我產生了不應該產生的感情。”
老板笑了:“什么感情是應該產生的,什么感情又是不應該產生的呢?愛情都會在它應該出現的地方出現,沒有應不應該合不合理。”
鈴聲再次響起,老板的吆喝聲響起。
“歡迎光臨!”
布染感覺到了有人坐到了身邊,她沒有看,目光轉向正唱著民謠的歌手。
“先生,您要喝點什么?”
顧清禾掏出了車鑰匙放在桌面上抬眸看向老板淡淡道:“蜂蜜水!”
領會了意思的老板,轉身去取東西。蜂蜜水被端了上來之后,顧清禾推向了布染的身側。
“小姐,請你喝杯蜂蜜水啊?”
布染回頭,看到顧清禾之后感到驚訝。一個富家子弟怎么會知道這個平平無奇的酒吧呢?出現在這里更為稀奇。
“你怎么會在這里?”
顧清禾也不遮藏:“跟著你來的。”
其實,在回國后顧清禾就一直在關注布染,看似沒有交集的日常其實兩人纏繞其中。并非膽小,而是因為顧清禾知道布染還沒有做好準備,他決定等待布染做好準備的時刻。
布染看著身邊溫熱的蜂蜜水低頭笑道:“我從不喝蜂蜜水。”
顧清禾眼中的光暗淡了幾分。
“不過,謝謝你。我挺喜歡的。”
說著,布染將杯中剩余的酒喝盡。
她向老板招手說道:“老板,再來一杯!”
接著揚眉看向顧清禾:“你要來一杯嗎?”
單手撐著臉的布染在霓虹燈的照射下透漏出別樣的嫵媚,那淡淡的笑容還是美的驚天動地。
“你請客的話,我不介意。”
布染笑得更加肆意:“老板,再來一杯一樣的給這位先生,記我賬上!”
年輕的男歌手換下女歌手,充滿磁性的聲音在酒吧中傳開。伴隨著電子琴的聲音,充滿愛意的歌聲響起。
我們相遇的突然,但愛的坦然。
兩杯酒見底,布染離開了酒吧,顧清禾跟在她身后也離開了酒吧。
秋風徐徐,黑色的大衣被風吹起,露出半截雪白的腿。布染沒有任何動作,周圍的人冷的瑟瑟發抖。看不下去的顧清禾停下腳步,很是霸道的將大衣的扣子一一扣好。
扣完之后一聲不吭的繼續站在布染身邊繼續走,布染看著扣好的扣子轉頭說道:“你給別人扣過扣子?”
顧清禾沒有思考的回答道:“扣過,我哥哥的女兒小時候都是我在照顧。”
兩個人的對話看似像是女友對男友的質問,其實只是兩個普通人無意間的一時興起的問答。
風吹動著布染的黑發,酒精催動神經。
“顧清禾,你為什么要喜歡我?”
顧清禾笑:“喜歡需要什么理由嗎?喜歡就是喜歡,從來不需要理由。喜歡你更不需要任何理由。”
布染看了看食指上的素戒,繼而莞爾:“世界上最難回答的問題被你解答了,那還有什么能阻止你的嗎?”
“阻止什么?阻止喜歡?只要喜歡就無可阻擋。”
布染停下腳步轉身微微仰頭看著顧清禾很是認真的說道:“我曾說過情是牽絆,可是就算再怎么掃除它,我還是被它牽絆住了。”
顧清禾握住布染的手:“感謝它的牽絆。”
布染笑了,笑的深情,笑的倒入心底。顧清禾伸手攬住布染的腰低頭吻住了他的魂牽夢繞。
還未到深秋,但落葉依舊還多。路邊被風堆積而去的落葉露出了路沿石的小道,冷調的白色燈光穿過樹冠,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他們就站下面,在秋風的吹拂下,無視飄向他們的落葉,盡興表達著此刻對對方的愛戀。
那天,顧清禾邁進了布染的家門,第一次邁進了和他只有一墻之隔的地方。古樸的氣息讓顧清禾難以相信是布染住的地方。
哀傷聽到開門的聲音之后立刻奔來,布染彎腰將巨大的緬因貓抱進懷中。哀傷舒服的趴在布染懷中,開心的伸了伸爪子。
布染笑著順了順哀傷后背的毛,向屋子里走去。鑒于上次歡愉對他的敵意,顧清禾警惕的向屋里望去。
“進來吧,黑背德牧在市區大型犬禁養名單上,所以歡愉沒來。”
聽到布染的話,顧清禾長舒一口氣走進了屋子。
看著放心下來大步邁進房間的顧清禾,布染調侃道:“沒想到顧總竟然會怕狗呢?”
“誰說的!”顧清禾故作鎮定。
布染也不拆穿,笑著坐到沙發上。
“你喜歡古典風?”
顧清禾拍了拍放著茶桌的矮床式沙發問道。
哀傷趴在沙發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重新進了布染的懷中,布染寵溺的摸了摸它的頭:“這是朋友介紹的設計師設計的,沒有多喜歡就是能住就好。”
“沒想到你竟然還會有朋友。”
布染很是嚴肅的看著顧清禾說道:“我那么不食人間煙火嗎?”
顧清禾笑著點頭,布染有些郁悶但沒有當著顧清禾的面表達出來。
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消化后妥協,布染喜歡這樣處理負面和一時消極的情緒。不打擾任何人,獨立處理好一切。
但在兩個人的愛情中,這樣的行為有些不太適宜出現。會讓人產生不愛的錯覺,繼而出現各種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