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齊星燦自詡聰明，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你的棋子吧。”肖宏毅笑得戲謔。

“也不算是吧，大家都是各需所得。”江泊煙看了看時鐘，已經過了這么久了啊。

“行了，下次再聊吧，掛了。”

江泊煙起身，正打算掛掉電話，肖宏毅忽然認真問道:“江泊煙，你不愿意和跡寒撕破臉，只是因為他的權勢嗎？”

聽到這個問題，江泊煙抿起嘴角，心里有些復雜。

“不只是這樣吧。”

肖宏毅相信自己的判斷。

江泊煙不是喜歡將自己情緒外泄的人，可是她卻找他就這樣的問題談過兩次。

如果說沒有一點感情，他是不信的。

江泊煙垂了眼眸，不知道看著哪里，良久，一字一句道:“我，心疼他。”

她的聲音帶了一絲連自己都沒發現的柔意。

心疼他出生便沒了母親，心疼他從小被下人虐待，心疼他姐姐為了保護他而死掉，心疼他親生父親當面侮辱她的母親，心疼他孤然一身，身邊沒有知心人。

他在生意場上冷漠的可怕，面對著她的時候，雖然固執的可怕，但是卻像個孩子。

無理取鬧，只想要她一輩子陪著他。

她沒辦法對著這樣的他還鐵石心腸。

所以，她愿意去做一些曾經不想做的事情，只希望，他不要再這么患得患失。

“！”

肖宏毅震驚了，他沒想到江泊煙真的會承認。

“但是，這不會影響我的計劃，我很清楚，我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冰冷的江泊煙又回來的，理智得可怕。

她無法承諾能夠給足跡寒一輩子的陪伴，既然無法做到，那就不要許諾。

他只能幫他找到那個能陪他一輩子的人。

齊星燦雖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至少對跡寒，是真心的。

就這樣，挺好的。

說完，江泊煙就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她聽到有車駛進的聲音，是跡寒回來了。

……

幾天之后，法委會終于來了電話，不早不晚，算是合適。

江泊煙開車前往。

法委會的建筑氣勢磅礴，占據了京都北部地區最繁華的位置。

大門前立著一座巨大的雕塑，是忒彌斯，大地規律的女神，守護著世間的秩序和正義。

這座雕塑的前面是寬闊的平地，時不時會經過一兩個佩戴者代表正義徽章的工作人員。

江泊煙來到之后，不同于其他人的震撼與崇拜，只是平靜的望著。

她要重建業島，這里就是一個轉折點。

江泊煙推開車門，熱浪襲來，讓她覺得心里有些燥。

“淑迢！”

有人喚她。

江泊煙轉過頭就看見一個病美人，揚著虛弱的笑，慢慢朝她走過來。

妝容再精致，也無法掩去她身上的病氣。

“沒想到我們在這兒也能相遇，真巧。”齊星燦接過保鏢手中的遮陽傘，靠近江泊煙。

“我也是過來考試的，因為有你做榜樣，所以學校也推薦我過來試試。”

江泊煙站在原地翹了翹嘴角，“你也挺辛苦的，這么虛弱了還硬要跟著我，也不怕考到一半病死。”

“……”

要死也是因為你的這句話被氣死。

齊星燦氣得捏緊太陽傘，控制著自己心里的情緒隨后又揚起笑容，“淑迢，你真會開玩笑。”

“我是真的很佩服你的，你能這么快就把逆天社推到這個高度，一定有過人之處，我很欣賞你，所以才想跟著你走。”

臉皮確實挺厚的，黑的都能被她說成白的。

江泊煙倒是沒有生氣，覺得有趣，露出一抹壞笑，“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只是想通過我接觸跡寒呢。”

齊星燦皺了下眉，認真道:“淑迢，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只是把他當哥哥對待的。”

還沒到那個時候，不能輕易認下這個話。

這一次她重獲新生，只準贏，所以每一步都要走得謹慎。

“噢，行吧。”江泊煙一臉無所謂。

看著江泊煙的這個表情，齊星燦咬牙切齒，她恨，恨她這種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樣子。

她面上沒有顯露分毫，眼珠咕嚕咕嚕地轉，努力找著話題。

“那是大哥定制的全AI跑車吧，他對你真好我想借來坐坐他都不肯呢。”

她表現得極像一個想要得到哥哥寵愛的妹妹。

江泊煙不想陪她演戲，只丟下一句，“那你最好別挨近了，我怕不好給跡寒解釋。”

然后，揚長而去。

“咳咳……咳！”齊星燦小臉煞白，猛的咳嗽起來。

肖淑迢，這筆賬，我記下了。

不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我誓不罷休。

江泊煙毫不在意身后這個女人的情況，她邁上臺階，一步步走得堅定，進入大樓內部，循著標示牌，去到筆試室。

其他人都到齊了，就五個人，年紀較大，看起來信心十足。

剩下的兩個空位是留給她和齊星燦的。

江泊煙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齊星燦到的有些晚，估計是被她氣的吧。

時間一到，老師開始發卷。

單選題和判斷題涵括了大多數的法律條文，最后的幾道案例分析題十分的復雜，選的都是一些爭議較大的案子。

考室里只有寫字時筆碰到紙的刷刷聲，噢，偶爾還有齊星燦的咳嗽聲。

很快，筆試結束，順利的不像話，這倒是讓江泊煙有些意外。

她以為按照齊星燦的性子，再怎么都會搞些幺蛾子，沒想到這次還挺安分。

看來確實是成長了，那些不痛不癢的小動作也不再有了，這倒是讓江泊煙覺得輕松。

筆試過后便是面試。

江泊煙穿著合體的白色襯衫，下面是一條黑色的西裝褲，正式卻不失休閑。

她坐在面試官面前，從容地回答著面試關門的所有問題。

“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能把法律條文倒背如流的人。”

這活脫脫一個行走的法律檢索引擎，女面試官難掩震驚。

“難怪總統都對你青睞有加，果然不容小覷，歡迎你加入我們法委會。”

竟然當場就定下了。

江泊煙很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因為她對自己有著足夠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