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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哪里都是你

高一上半學期很快就結束了。沈辰淵還是偶爾出現,或許會在某一個下雨的早上,獨自撐著傘,走向公交站點。可他不知道,他的身后,一直有一個人在離他五米遠的地方,默默無聞的跟在他后面目光注視著他。看著他背著黑色的書包,穿著整潔的校服,邁著輕快的步子,直至視線模糊。再直至那兩公交車開過她看不見的地方。

我一直都不是一個念舊的人。遇到對我冷漠的人和事,我都會轉身離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到你這里,這些都沒用了。我潛意識里覺得,會找很多女朋友的男生,一定是個渣男,一定不值得被愛。可這個人變成你的時候,我忽然怪不起來了,我會幫你找理由。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沒想清楚,我到底為什么喜歡你。隨著時間的遷移,我不覺得有什么渣男了,畢竟每個人都有尋找愛的資格。而那些被世人俗稱為渣男的人,其實也不就是因為他們沒有找到真正那個對的人嗎?所以他們一次次的試驗,又一次次的試錯,然后再來。所以,他們好像也沒有錯,等到他們遇到了真正對的那個人,他們也會變得長情。而那些一段感情都沒有過的人,他們不才是膽小鬼嗎?害怕面對,害怕試錯成本太高,害怕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于是選擇錯過。這樣一來,渣男是不是更容易找到真愛?我覺得是吧。

放寒假了,林落予的成績落后了,從第一滑到第五,這次是第十一。因為她的文科實在是太差了。滿分一百的分值下,她物理88,化學79,在班級里算是高的。可是歷史考了44,地理考了37,這事辦的。林落予從初中開始就歷史地理從來沒及格過。她們市這次提前分科,她選的理。這次期末考試就是分班依據。看來進不了尖子班了。

她還是很沒出息,會用小號看沈辰淵的動態,會盯著那一串沒有感情的數字看好久,會把他的每一條動態和簽名像做閱讀一樣琢磨,會在他發自己的照片時,偷偷保存下來。可是,有一天,他的空間不對外開放了。她唯一的信念破滅了。她把存的照片打印出來,夾在筆記本里。不論外界對他的評論多么不好,她都不會放手,因為,她見過他太多好的一面。會顧及別的人情緒,會對別人很有愛心,會主動幫別人解難……他真的太好了,哪里都好,就是不喜歡她。

寒假里,林落予會有時候和高依依見面。她會和林落予聊自己的內心悸動,會聊他們初中班級聚會,沈辰淵也出現了。會聊自己對沈辰淵的特別的感覺,可這些話就像針一樣扎在林落予心上,沒人知道她的煎熬。

“我告訴你,沈辰淵又和新找的分了,那換對象和換襪子一樣勤。”高依依說道。“看來他很受女生喜歡”林落予回道。“好像是的,他被譽為級草,確實很多人喜歡。”高依依說道。“嗯,那挺好。”林落予摳手說道。“你不知道他有多自戀,我那天QQ問他,你這是回歸自然了,不找了?他說一中沒有他能看上的。靠,誰給他的自信。”高依依玩味的笑著說。“當然,優秀的人有喜歡更優秀的人的權利。”林落予勾了勾唇。

所以,他沒有刪掉高依依的QQ,就刪了她的,都說,刪了和被刪的人總有一段說不上來的感情。那我們算什么,你刪了我,到底是我輸了,還是你輸了?算了,可能我又多想了,我有什么資格在他心理占據一席,或許,只是手滑了,然后剛好覺得這個人沒有用,就刪了吧。沈辰淵,不是我對我自己沒信心,而是你從未給我這個自信。

高一下學期開學了,設了兩個理尖班,但是期末林落予文科拉了成績,于是進了17班,她沒想到的是,她和原來的班主任那么巧,這次又是她帶,而且以前班里就兩個人到了這個班。除了她,還有一個女生。所以,所以對于別人來說,會不適應,但是因為班主任沒變,林落予并沒有覺得不適應,不知道為什么,這個老師總是能給她帶來一種莫名的歸屬感。而班主任對她特別照顧,會叫她去辦公室,詢問她的學習狀況,告訴她理科要講究方法。林落予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一路上,遇到的都是這么好的人。之前,一直都是低保,建檔立卡的學生才有補助,林落予從初中就開始看著這些人拿錢,很是羨慕,但是家里這兩樣都沒有。她和什么都挨不上邊。終于學校下來文件,只要單親,本人殘疾,家里同時有兩個孩子上中學,家里有人生過大病,都可以申請貧困生。結果班里基本全部都報了,班主任也知道林落予的家庭情況,批準了她的申請,雖然一學期就幾百塊錢,比那些拿幾千塊錢的少,但是她也挺滿足,畢竟有自己的小金庫了。分科以后,林落予成績開始進步,畢竟不考文綜了。但是每次年級前一百的都讓兩個夾子班的人差不多占完了,普班最高的是有一個班進了六個,剩下的班都是三四個。林落予班里這次才進了一個。她覺得自己得往前爬了。沈辰淵,一個做什么都會成功的人,沒有任何事是他做不到的,不論是喜歡的人,還是喜歡的學校,只要他想,就一定會成。林落予有時候也會想,沈辰淵的父母究竟是多厲害,究竟有多么強大的一個人或者信念,在推著他前進?

期中考試的時候,時間改晚一點,恰好和一中的時間撞上吧。林落予走在小路上,手里拿著單詞本,一個人騎著自行車駛過,林落予只是抬了下頭,就慌了。是沈辰淵,她目光就這么看著。忽然,他停下了。林落予一怔,哦,原來是紅燈,他為此而停留。林落予也慢慢的快走到了路口,但是她要過這條直走的馬路,而沈辰淵要過的是右拐的,現在,林落予要走的路綠燈亮了。看來,今天的紅綠燈很爭氣,她是非要先走不可了。林落予緊張的邁著步子,深呼一口氣,手緊緊抓著書包帶子,狼狽的坐過去。過去后,她聽見自行車的鏈子響了,頭一偏,看見了與她隔著一條馬路的另一頭的騎著單車青春洋溢的少年。他很快就淡出了視線。

原來如此,我說為什么我們差距會越來越大,原來是因為你已經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了,而我卻頻頻回頭,只顧著懷念。也對,要是你哪天會忽然回頭,那么值得你回頭的那個人一定很了不得。

“2009.5.20 你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好像就沒有你做不到的事。對了,我又遇見你了,我在想,是不是緣分,但是腦海里的另一個我卻把我打醒,告訴我,只是恰巧,恰巧我們考試推了時間,恰巧碰上了一中的時間,恰巧我們住在同一個小區,恰巧我們相遇了。可為什么哪里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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