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院,刑部尚書楊燦真滿臉憂色的詢問著刑部侍郎。
“怎么?那王裘還是不認罪嗎?”
刑部侍郎滿臉誠恐之色,把頭埋進胸口,不敢直視楊燦,小心翼翼的回道“大人,那小子嘴硬的很,我們把獄中二十五種酷刑都用了一遍,那小子就是不認罪?!?
楊燦憤怒道“廢物,都是廢物,這都過去一天了,陛下二天后要見結果,你告訴我你沒辦法?我倒霉你們也別想好過?!?
刑部侍郎提議道“大人,刑部本不擅長查案,要不介意陛下讓王思勤來查案,到時候不管結果如何,也與我們刑部關系不大了。”
楊燦沉吟一會后道“有點道理,王思勤身為大理寺寺卿,自己兒子犯下的罪過,讓他自己查。既賣了他一個人情,又能撇清刑部關系,一石二鳥。蘇侍郎不錯,明日早朝就由你來提。”
“卑職遵命!”
第二天,寅時,大月宮中,蘇侍郎弓著身子,低頭向月皇上奏道“啟稟陛下,關于王裘一案,臣有事請奏?!?
“準奏!”
“陛下,王裘一案,疑點頗多,且在民間反響極大。
臣請陛下恩準王思勤參與查案,戴罪立功。
一則展現陛下大度。
二則,萬民不是請愿陛下恩赦王思勤,這也是一個很好的考驗。王思琪民間威望頗高,以此也能堵住悠悠眾口?!?
兵部尚書等曾受惠過王思琪的高官也積極發言,贊同王思勤參與查案。
月皇思索一陣后,冷冷說了個準字。
刑部大牢,王裘看著王思勤走來,眼中充滿了希望的火花,雙手緊緊抓著牢門上的木頭,激動的喊道“爹!你沒事了嗎?”
王思勤看著眼前,被折磨得差點認不出來的兒子,滿臉悲傷道“我兒,他們虐待你了嗎?”
“爹,沒事的,不就是插針,鞭刑,枷刑,棍刑,滴刑,夾手指、火刑嘛,你兒子我還扛得住,倒是爹你年紀大了,沒受什么刑吧!”
王思勤聞言,留下了痛苦的眼淚,仿佛那些刑罰都是落在自己身上了一般,哽咽著回道“放心吧!我兒,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只是被關進了監獄,每天好吃好喝的有人伺候著呢。
陛下開恩,令我參與查清此案,你可有什么線索向我提供?!?
王裘將宴會那天的經過講了一遍,接著又給王思勤分析了一遍。
“爹你把頭伸過來,我告訴你?!?
“爹,你去找更子,我在被抓的時候,偷偷拜托他去幫我看著,宴會上有嫌疑的幾人,應該會有所發現?!?
“好,我兒且在此耐心等待,我一定會招出幕后之人。爹先去了?!?
“爹你別著急,注意身體?。 ?
“知道了!”
王思勤顧不得王裘,快步朝著刑部大牢外走去。
王裘看著急切的父親,心里難受極了,突然有一種想法,也許從一開始自己就錯了,如果不是自己一心只想著追求仙道,安安心心做一個凡人,每天陪父親查查案子,也許也挺好的。
出來大牢的王思勤,急忙向著順天府而去,到了順天府,剛好更子在值班。
更子見到王思勤,急忙跪在地上,激動的看著王思勤。
“大人,見到您真是太好了,事情已經了解了嗎?”
“更子,無需多禮,快起來,我來找你,是想你把裘兒拜托你的事,向我詳細的說一遍?!?
更子把酒樓之中的情況向王思勤說了一遍。
“大人,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畢竟小人有公務在身,而且礙于身份,也接觸不到那些公子哥。”
“辛苦你了更子,已經很好了。你先忙吧!我隨處轉轉?!?
大理寺,王思勤緊急召開了會議,大理少卿、大理寺丞、寺正都全部參與。
雖然,王思勤是戴罪之身,現在并無權限指揮大理寺眾人,可王思勤威望實在太高了,而且遇到這樣的事情,都能被放出來戴罪立功,說不定以后還是大禮寺寺卿,眾人都是官場老油條,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王思勤也不客氣,直接指揮道“少卿,你派人全城尋找,前晚我兒聚會時出現的那位姑娘,寺正,你去走訪一遍當時參加聚會的人員,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絲馬跡。寺丞,你安排好大理寺一切人員調度,放下手上所有工作,現在只針對此案。”
說完之后,王思琪向三人鞠了個躬,情真意切的說道。
“拜托幾位了,王某實在沒有辦法了,為了兒子,只能徇私一回了?!?
三人急忙拉起王思勤道“大人嚴重了,王裘侄兒我們是知道的,我們也相信他不會做出那等不知輕重之事?!?
隨后,大理寺忙碌了起來,一天之后,案件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王思勤滿臉的落寞,想到明日早朝,就是兒子的末日,悲從中來,失魂落魄的獨子走在大街上,絲毫沒有在意月都街道上繁華的景象。
連普通老百姓打招呼都置若罔聞。
走著,走著,不自覺的就走到了刑部大牢前,王思勤看著冰冷的牢門,面若死會,苦澀的不知道該怎么對兒子開口。
王思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達王裘跟前的,看著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兒子,心中有千言萬語,就是說不出口。
王裘自小聰慧,猜到了事情的進展,安慰道“爹,你別這樣,以后別老想著工作,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艱難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故作堅強的笑著說道“爹,是孩兒不孝,您走吧!記得照顧好自己。”
王思勤,看著眼前還在傻笑的兒子,萬念俱焚。
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大理寺,坐在椅子上,無聲的抽泣著。
王裘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反而平靜了下來,想想自己的一生,還真是個笑話。
曾經自己還以為自己是天選之人,沒想到最后落得個如此下場,仙人!夢書!
到頭來,連修真之人都沒見到過一個。
想想還真是挺悲哀的。
其實,以王裘現在的本事,想要獨自外逃還是沒問題的。
畢竟,六年的謀劃,他的武力值,基本已經站在了月國巔峰。
可自己逃走了父親怎么辦?月國可是有連坐的刑罰,自己活命,父親必死。
王裘只能坦然接受死亡。
七月的天氣,熱的讓人難受。
王裘被押進囚車,圍觀的百姓,不停的對著他指指點點。
刑場,監斬官面無表情的丟出手中,寫著斬字的令牌。
肥碩的行刑官高舉手中大刀,向著跪在地上的王裘斬去。
“別了,父親!”
王裘最后低語一句。
“咯吱!”
“啊!”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你怎么了?你可別嚇小人?!?
衙役迅速扶起年幼的王裘。
王裘驚喜,一把抱住了衙役,滿臉的興奮之色。
“我竟然重生了?哈哈”
王裘不顧衙役的懵色,迅速跑到王思勤房間里,抱著王思勤滿是激動之色。
感受著父親的溫熱,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