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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拿它當作命運練手吧

就在兩人交談之間,他們來到了一片騷亂的食堂,剔骨刀和尖木的成員拖著鈍廚刀和掃帚棍打的不可開交,安拉卡的額頭流著血,有些狼狽地坐在角落的一張餐桌上陰慘慘地看著戰局,他圍攻羅安的計劃顯然失敗了,羅安手持兩根木棍在人群中左劈右錘就像出入無人之地,而那個倒在血泊中的人影是梁雙。

“梁雙。”羅平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他有些悲傷地喊著死者的名字。

“沒時間了,你看到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廚刀木棍了嗎?乘亂去敲錘監獄的墻壁或者餐臺,能出印子被判定違反第二定則就可以,要是有人圍攻你你就去找你弟弟,他應該比我能打,至少可以保著你,”徐乾放開了羅平的手,“原本殺兩個人就可以的事,但是我答應了陳束不能再殺NPC了。”

“NPC?”羅平點了點頭,但又有些費解地看著徐乾。

“牛皮菜的縮寫,代指那些打起來毫不費力的老弱病殘。”徐乾推了羅平一把,他從地上撿起了一根墩布的長棍,然后把它用膝蓋撇成了兩截帶尖頭的短棍。

“你去干嘛?”羅平看著扭頭折返走廊的徐乾,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想。

“你不是說你一時半會兒鋤不動監獄建筑嗎?我去給你爭取時間。”徐乾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食堂。

徐乾站在剛剛經過的走廊里,守衛那笨拙又沉重的步伐踏下的時候好像讓整個走廊都在顫抖。按照羅平和安拉卡的描述,守衛應該就是這整個監獄里最無法被擊敗的人了,徐乾知道自己打不贏那個幾乎快和天花板一樣高的巨型怪物,但是即使節節敗退,也得給羅平爭取盡可能多的時間,他不清楚關鍵NPC被守擂方抓住會怎么處理,或許會像終結他一樣終結羅平,又或者會洗去他的記憶,不論哪一種結果,對于作為攻擂方的自己來說都是很糟糕的局面。

他繼續向前小跑著,爭取在離羅平遠一點的地方碰到守衛,這樣或許就可以給他爭取到更多的時間。狹窄的走廊上只有守衛令監獄墻壁震顫的腳步聲和徐乾微微有些疲憊的呼吸聲,兩邊囚房的鐵柵欄都緊閉著,這里沒有別的路,只能前進或者后退,徐乾心里清楚守衛是這把戰場避無可避的交鋒對象,就像自己必須面對的命運一樣。

“山鷹。”

徐乾的三叉神經突然重重地跳動了一下,一提起命運,一個記憶里優雅又惡毒的聲音被他回想了起來。

“來吧,雜碎。”徐乾皺眉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咬牙切齒地盯著已經在拐角處露出半只靴子的守衛。

在徐乾的注視下,像一堵巨墻一樣的守衛越過了那個拐角,他在看到站立的徐乾以后也停住了腳步,兩人站在狹窄的走廊里,就像是兩頭爭搶領土的野獸。這是徐乾第一次仔細地端詳著守衛的模樣,他們沒有任何情緒的臉上雕刻著發出幽綠色光芒的紋路,看著就像是古堡中的雕像。

“你是來殺我的嗎?”徐乾聲音低沉地問到。

守衛沒有說話,而是在短暫的停頓之后繼續毫不猶豫地朝著徐乾走去。

徐乾也不再說話,他舉著兩根斷口不規則的尖銳短木棍朝著守衛沖了過去,他在守衛身前猛地起跳,兩根短棍高舉過頭頂,然而看似笨重的守衛卻以徐乾幾乎看不清的速度揚起了雙臂格擋,徐乾重重地敲擊在了他像是金屬的手臂上,他牙關一緊,被強大的反作用力直接震飛到一旁的鐵柵欄上。徐乾核心發力在空中調整了身位,借著這股反作用力短暫地黏在柵欄上,他膝蓋彎曲蓄力,再一次猛地朝守衛的頭部突進,就像一顆呼嘯的炮彈一樣,他是從守衛眼睛的盲區發起的沖鋒,似乎這次守衛并不能來得及快速反應,徐乾輕松越過了他的肩膀和準備抬起抓住他的大手,把最鋒利的那根短棍直愣愣地插入了守衛的左眼。

見到攻擊奏效徐乾的心中一喜,可是下一秒他嘴角的笑意卻凝固了,守衛并沒有做出吃痛的回應,他被尖木棍堵住的眼眶周圍流出了幽綠色的液體,而他仍然面無表情地向前走著。

“沒有知覺?”徐乾目光凝重地看著眼前這個怪物。

幾乎是在徐乾攻擊奏效的那一瞬間,守衛的右手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徐乾的身前,即使身手矯健如他也沒來得及逃脫。徐乾被一股無法掙脫的握力越壓越緊,守衛用力把他打進了一旁的一間囚房,鐵欄桿被他幾拳輕輕松松地錘到變形,徐乾也在他的手心里承受著巨大的沖擊力。在幾拳之后,徐乾像是一個被擠干凈的牙膏一樣身形扭曲地丟在那個囚房里。

“肋骨折斷大約半扇,左手大臂喪失行為能力,沒有積水感,內臟應該沒有破裂。”徐乾皺著眉頭吐出了一口暗紅色的血,根據自身的疼痛程度大致估算著自己的傷勢,他倒在地上有些狼狽地看著守衛,守衛則是繼續往前走著,似乎剛剛只是轟走了一只無足輕重的飛蟲一樣。徐乾忍著劇烈的疼痛嘗試握緊手中已經染上自己血跡的木棍,看著那緩慢朝前走去的龐然大物,徐乾的心中涌出了一絲的無力感。

拜托,這算什么?他明明應該是正義的一方,即使有再大的差距也不應該被反派一個輕輕的格擋傷到虎口撕裂啊,太窩囊啦,陳束不是說主角打不過都可以講道理嗎?沒有道理可以講了還可以開什么燃燒生命的外掛啊,可是徐乾看了看自己的手,兩個大拇指已經往微微向外翻出,他的手掌從虎口處裂開了一條森森的傷口,他現在幾乎已經無法正常地握住什么東西。

就在徐乾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守衛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背部的肌肉在一陣令人反胃的蠕動之后,從他原本應該裝著器官的腔體內鉆出了一個戴著眼鏡的少年。

“徐乾先生,我們餐車工作室黑吃黑了這么些年,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會莽到和獄卒硬碰硬的人。”徐乾看見他之后一愣,隨即像是在意料之中地笑了笑,他見過這個男孩,叫劉北,是王界戰隊里的人。

“果然守衛不是一個真人,這算是什么?生化外骨骼?”徐乾很吃力地扶著一旁斷裂的鐵欄桿站了起來,他擦了擦嘴上掛著的鮮血,一瘸一拐地踏出被砸壞的囚房,再一次站在了走廊上。

“他就是原本的獄卒,或者說是某個人心目中的獄卒,我們只是鉆了內部構造的空子,不算作弊。”劉北的身上還沾著黏糊糊的不明液體,他起霧的眼鏡片直對著徐乾,可是徐乾感覺他應該什么都看不清楚。

“某人心目中的獄卒。”徐乾暗自記下了這句有些奇怪的話。

“你是準備去抓羅平嗎?”徐乾問劉北。

“你猜。”劉北饒有興致地笑了笑。

“是因為他已經快要猜到塔加監獄的真相了嗎?”徐乾接著問到。

“以前有一句話叫人類一說哲理,上帝就會發笑,我一直不能理解,可是現在站在出題方的上帝視角來看你,我或許有些理解了,”劉北笑嘻嘻地說,“你現在心里一定在想我們守擂方圈養了這些囚徒,并且沒收了他們的記憶對吧,有創意,不過猜錯了。”

“我沒那么厲害,你在攝像頭后看到聽到的所有線索我到現在仍然是一頭霧水,不過你倒是為我提供了一種新的思路,”徐乾脫掉了身上那件T恤,他用牙齒把它咬成了一綹一綹的碎布條,然后忍著劇痛把裂開的手掌死死地握拳然后捆住,“你今天帶不走羅平,不過既然道理講不通,那就試試陳束說的主角瀕死會開外掛是不是真的吧。”

“每一個參加榮格游戲爭霸的人都覺得自己是可以在快要輸掉的時候開外掛的主角,”劉北推了推眼鏡,他趴在停止移動的守衛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徐乾,“可是每年只有32個人可以參加最終的全球戰區賽,那你說,剩下的那些人都是什么?”

徐乾沒有回答劉北,而是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他死死地盯著劉北,劉北卻用不那么用力的目光回應他的對視。

“我聽說你在半個月前還是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榮格游戲的小白,”劉北看著朝他走來的徐乾,鎮定地抽了一下眼鏡,“作為在正式游戲里第一個擊殺你的玩家,我很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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