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眾人跟隨著男子的同伴向前開著，陳束才想起來自己都不知道眼前這個男子的名字。

“我叫王界，”男人從包里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名片，“以前是做投資的，現在就賣點信息掙點酒飯錢。”

“王界，”陳束看著那張除了名字和一個電話外什么都沒有印的名片點了點頭，“講講你們的計劃吧，你們怎么騙過榮格游戲服務器的。”

“對的對的，嗯，你們有誰了解身份識別的幾大技術嗎？”王界抹了抹嘴巴詢問起在坐的人。

“有話直說。”董剛有些不耐煩地說到。

“對不起對不起，職業習慣，”王界連連道歉，“現在主流市場的幾種識別方式就是指紋掌紋，聲紋還有瞳膜，可是榮格的游戲不一樣，它的識別方式是在加載進每一場游戲的時候會識別參與游戲的人和當初擬用這個腦波頻率報名的人的意識匹配程度。”

“意識的匹配程度？”徐乾皺了皺眉。

“嗯，這種超出人類科技的技術也是導致無法替換已注冊的玩家賬號的主要原因，或許我們可以偽造假的手掌，瞳膜和變聲器，可是意識這個復雜模糊的東西我們無法復制的。”王界滔滔不絕地說著。

“那你們怎么還可以賣黃牛的參賽資格？”董金有些費解。

“我也說了，這是當今人類的難題，但不是超越人類科技的難題，”王界神秘一笑，“我的同伴里有一位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科研學者，他通過對榮格游戲接入端口的逆向工程制造出了一種腦波同步的儀器，只要在比賽的時候你們描述意識的腦波和報名的我們的腦波完全同步了，榮格游戲的服務器就無法查出你們是冒名的人了。”

“這也太扯了吧。”陳束有些不相信。

“扯不扯待會兒見到就知道了，”王界似乎對他們的設備異常的自信，“收費的話，就按人頭算，今年也沒有接到生意，算你們一個人二十萬好了。”

陳束和董剛交換了一下眼色，這個價格雖然有些昂貴，但是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

“你們的這個，腦波同步，是怎么實現的？”陳束接著問到。

“當然是以毒攻毒了，我們利用規則設計了一場特殊的榮格游戲，你們攻擂成功了就可以同步我們的腦波數據，那時候起，每當你們在參與游戲的時候就相當于帶上了我們的面具。”

“我靠，隱身斗篷啊…”聽著王界的描述，陳束托著下巴喃喃自語。

“怎么樣諸位，是不是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王界笑嘻嘻地說，“往年的資格我們都會賣很貴的，但今年好像在嚴查，就想著快點出手這個身份，有錢掙也得有命花對吧。”

“先去看看再說吧。”陳束回過神來，他扭頭看著窗外零星亮著燈光的密集高樓，心里總有些不舒服。

問題都解決了不是嗎？沒報上名就恰好碰到了傳說中賣資格的篡改者，簡直是遇見瞌睡就來枕頭的好事兒，可是這一切都來的太順其自然了，就好像真如陳束所想的那樣，一切都在被一只冥冥中看不見的手推著向前走去。

“到了。”就在陳束胡思亂想走神的時候，徐乾清冷的聲音把他拉進了現實。

陳述回過神來一看，董剛的車已經停在了地庫里，幾人下車后跟著王界朝客梯走去，他的那兩個同伴已經在那里等著了。眾人走上了電梯，一路無話地到了王界所謂的工作室，這里就是一處老舊的居民樓，走廊里還有著若有若無的霉斑氣味。王界掏出了鑰匙打開門，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進來吧，不用換鞋子。”王界熱情地招呼著幾人，陳束看著堆滿電子儀器的屋子，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位就是我們的技術支持，劉北，”眾人進屋之后，王界指著一個坐在交互屏幕前的瘦弱人影說到，“小劉，接客了。”

“看看設備。”陳束被王界怪異的口吻弄得有些不自在。

“各位老板你們好，界哥已經和大家講過操作流程了吧。”劉北有些唯唯諾諾地推了一下眼鏡，他從一旁堆積的巷子里找出了一個連著電極觸頭的頭環，“一會兒我們都帶著這個頭環進入一場游戲，老板你們是攻擂方，我的程序會自動記錄和同步咱們雙方在完成游戲的時候的腦波數據，只要你們勝利了，以后在進入榮格游戲的時候帶著這個頭環，就可以騙過服務器的意識驗證端口了。”

“那要是輸了怎么辦？”徐乾問到。

王界工作室的人面露難色地交換了一下眼神，劉北訕訕地說：“老板，我們隊伍的最好成績是地區賽第三，你們要是連我們都打不過的話，還是別想著奪冠實現愿望了。”

“行，相當于新手任務嘛，”陳束拍了拍徐乾的肩膀，“我們可以贏的，還得去奪冠賽上宰斐多呢。”

徐乾愣了一下，隨即鄭重地點了點頭。

“各位放心，我們設計的這場榮格游戲挺簡單的，戰場設計的是一個關押無辜的人的監獄，規則就是逃離監獄，你們進游戲之后就可以驗證核。”似乎是很怕陳束等人不愿意相信，王界甚至給出了戰場的核作為強心劑。

“待會兒我們八個人都得進入游戲，這兒安全嗎？”陳束還是沒有直接答應，他反而背著手環視起這個雜亂的屋子。

“安全性不會有問題的，”劉北連忙擺手說到，“這里是居民小區，沒有閑雜人等會來打擾我們。”

陳束聽完后沖徐乾使了一個眼色，徐乾會意后蹲下把耳朵貼在地上，就在王界他們面面相覷的時候，徐乾站起身走到了陳束身邊。

“樓下沒人，旁邊兩戶沒有入住，這整層只有我們八個人。”徐乾小聲地說著。

“王老板是吧，”陳束聽完之后，走上前去握住了王界的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王界有些激動地握了握陳束的手。

“給個賬號吧，”陳束扭頭對董剛使了個眼色，“先打八萬的定金，尾款在游戲結束之后再結。”

王界身后的一個同伴走到了董剛身邊，兩人拿出終端來操作了一番后，他的同伴點了點頭，劉北就開始準備意識沉浸裝置。

“不好意思啊老板，地方有限，沒有空間放大的意識艙了，湊合一下。”劉北拿著四個頭戴式的沉浸裝置遞給了陳束。

“諸位，歡迎加入‘篡改者’。”眾人都佩戴完畢了之后，王界把裝置擱置在額頭上，然后非常鄭重其事地耍了個帥。

陳束聳了聳肩便和屋里的人一起合上了裝置，在一陣耀眼的光芒之后，自己的五感開始慢慢地消失，這是代表著他已經開始進入游戲了。

或許是因為上浮過的原因，陳束失去意識的加載時間總是比普通人要慢一些，若有若無的，在陳束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他聽到房間里一個人在說話。

“羅素先生，魚上鉤了。”王界的聲音在他逐漸麻痹的耳蝸里旋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