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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一天

婉兒要回學校了,我無法送她到車站,此刻對她的留戀,是任何人都難以體會和想象的。在這個世上,是很少有像我這樣同時真愛又深愛兩個女孩的人。我知道,這次婉兒的離開就是我們結束這種關系的時候,我怎能舍得?這種失去真愛的痛苦,誰能理解?我這是自作自受呀!

我緊握著婉兒的手不肯放,我不想她離開,這一離開就是真的離開我了。

“你放手吧,你應該選擇沫沫,不然你會后悔一輩子,痛苦一輩子,而我,也會和你一樣痛苦的。”說罷,婉兒掙脫我的手,跟著七哥走向門外。

婉兒的聲音從窗外飄進來:“別再想我,忘了吧。”

這次我哭出聲音來了。

疼痛不足以讓男人落淚,困難也不能讓男人哭泣,唯有情,可以打動男人的心、折服男人的淚。

終于可以輕微的活動了,不會像昨天那樣的疼痛了。孫飛和七哥攙扶著我去了教室。其實去上課只是自己對自己的一種欺騙,不過是心里安慰而已,我知道,孫飛和七哥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聽不進去課的,我在這兒只是個偽裝!

老師們講的什么、說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一句也沒聽進去,我的腦子里滿是婉兒和沫沫的影子,這種選擇的困難與痛心遠大于選擇自己的生死。

七哥給我傳過來一張紙條:“婉兒在你心里很重要,是嗎?”

“是。”我寫了個字。

“你還愛她嗎?”

“愛。”

“你相信她嗎?”

“相信。”

“那她欺騙過你嗎?”

“沒有。”

“所以,你就聽婉兒的話,忘了她吧,全心全意的對喬沫沫好,你總不能一下負兩個好女孩吧!”

“你不是和婉兒很鐵嗎,你不是為她而十分生我的氣嗎,為什么現在你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不是和你也很鐵嗎?我知道你心中的痛,我理解你,我不反對婉兒的做法,我相信她是對的,你也應該相信她,因為她從來沒有錯過。”

我不再為七哥對我和沫沫的事所持態度的變化吃驚了,我知道婉兒一定給他說了一些話。

我沉默了,也許她真的是對的。

午飯的時候,數學老師親自來接我,以前因為和數學老師比較親近,就經常在他家蹭飯,我們英語老師是他的愛人,燒的一手好菜。

“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好了許多?”數學老師關切的問,“你們英語老師做好了你最愛吃的菜等著你呢。走吧。”

“謝謝老師的關心,我好了許多了,”我努力地笑著,“英語老師做的菜我都愛吃,我......”在情緒波動時最容易被感動,就連習以為常的關懷我都被感動地說不出話來。一直以來,數學老師就像我的家長一樣,這一刻,很溫暖。

數學老師說他有一個舒筋活血的藥方,用于藥浴,對我目前的狀況有很大的益處。于是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我這兩天暫住在了老師家,老師家在教職工家屬樓,就在魚塘的西邊。

邊說邊走,走著走著我又流淚了。這幾日的淚水出奇的多。

“好了、好了,別浪費感情了。”數學老師見我掉淚,覺得做作,沖我大喊,“孫飛、德軍,攙著他了,咱們走,你們英語老師在等咱們呢,現在菜正熱乎呢,一會兒涼了可就不好吃了。”數學老師爽朗一笑,摻起我就走,有一邊說:“今天俺媳婦專給你做了道菜,還說這菜的英文名字叫Happiness,她說你小子今天上課的時候不太開心,所以回家后就開始琢磨給你做個什么菜了,我說與其叫Happiness還不如叫Good news呢,你會更想吃的,想不想品一下?”數學老師逗我。

我一聽好消息,精神一振,急忙問道:“是不是沫沫沒事兒了...”不知覺,我臉上竟然帶上了笑。

“你小子從和沫沫好以來倒是學會流淚了,像今天這樣的笑是很少見了!是的,剛曉雯打電話說,沫沫已經醒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真的?”我問。

“我能騙你嗎?”

“哎呀,老師我餓壞了,走走走”我歡呼了,“師娘肯定已經做好了。”說罷竟脫開他們向前跳著走了,弄得數學老師他們在我身后不住的搖頭感嘆。

飯后,用老師的藥方泡過澡,我給醫院打了個電話,聽到了沫沫的聲音:“我沒事了,其實,我早就醒了,但醫生就是不讓我出院,非讓我再休息一下,說是再觀察觀察,我知道,他們是想多賺我一天的住院費。”這聲音雖有些虛弱,但我聽著猶如天籟。

“哎呀,你會貧嘴了,看來你真的沒事了,醫生讓你多住一天你就多住一天嘛,雖然我想你想的厲害,但也覺得醫生的建議甚好,明天我到校門口等你。”

“好,我也很想你,聽曉雯說你也昏倒了,現在沒事兒了吧!”她調皮的說。

“我健壯跟頭牛似的,怎么會有事兒?”我故作興奮的道。

“沒事就行,我就放心了,確實像頭牛似的,能抱著我跑了這么遠。”

“那必須的呀。”

“胳膊還疼嗎?抱不住的時候可以放手啊,歇一歇,你個傻瓜!”

“這怎么能放手,肯定不能放手,一輩子都不能放手。”

“好想一直牽著你的手,謝謝你,晨。”

......

我掛上電話,心頭一陣歡喜,走到窗邊,眺望著醫院的方向,心情舒暢多了。兩天的時間,經歷了悲喜,悲的是婉兒的離開,喜的是沫沫安然無恙。那就這樣吧,撕心裂肺只能自己承擔,述說給誰,誰能共擔,自己造孽那就只能自己承擔,心里的這棵樹拔不走那便不拔了,就在心里留著這道最美的風景。就這么偽裝下去,因為還有一個女子需要我這棵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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