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下狠話,帶著自己的人落荒而逃。
陰惻惻的目光看的柳卿懊悔沒有多抽他兩鞭子。
“走吧。”柳卿見事情結束,準備打道回府了。
阮紅綾點著頭跟著走,被林諺攔下了。
“你爹你不要了?”
阮紅綾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看著街邊被白布遮蓋的木板,連忙跑過去收起了白布,露出了下面的稻草人。
“天氣這么熱,我爹爹的遺體我可沒搬出來,再說了我也搬不動。”
一邊將白布卷起來,阮紅綾一邊解釋。
“稻草人多好用啊,天氣熱也不會臭。輕巧的我也能搬動。”
林諺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對著阮紅綾笑了一下。
阮紅綾珍惜的將白布收好,也沒在說話,跟著幾人回了客棧認了房間,就匆匆告辭了。
“柳小姐我就先走了,我得趕快找人將我爹爹埋了,不然都要臭了。”
阮紅綾說話倒是不顧及,比劉思年說話還直白。
柳卿也沒多攔,只是詢問她錢夠不夠。
阮紅綾一個勁的說夠了夠了,然后歡快地跑走了。
說到底,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兒罷了。
劉思辰安靜了一上午,也沒和阮紅綾說話,只是好奇的沖著兩人看來看去。
“柳姐姐,紅綾真的和你長的好像啊!”劉思辰還是沒忍住感慨到。
柳卿認同的回答了一聲:“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長的相像也是種緣分。”
“那之后你怎么辦?真的收下來當丫鬟?”林生開口了,雖然他覺得柳卿不會這么做。
“當然不。”果然,柳卿開口就否定了,“我準備給她買幾個人,讓她開店子,有個出路。”
“告訴她這是在為我工作,以此來報答恩情,把她留下來。”
“至于店子是好是壞,就看她的本事了。總歸我不缺這點錢。”
見柳卿想好了所有事,林生也沒在多言。
“你心中有數就好。”
阮紅綾效率還行,用了兩三天將所有事情整理好,就跑來找了柳卿。
“柳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嘛?”阮紅綾手腳麻利,又是洗衣又是做飯,能干極了。
柳卿很滿意,雖然她找了人做這些事,可阮紅綾的態度也表明她是個知恩圖報的。
有些事她是不需要,但也不代表可以真的不做。
不管任何事都是這樣,看的就是一個態度。
至少,阮紅綾的態度,柳卿很滿意。
“我們要走了。”
阮紅綾有所預料,爽快地應聲:“好的,小姐。我馬上就可以收拾好!”
柳卿拉住了轉身就走的阮紅綾,無奈:“我還沒說完呢。”
“你不用跟著去。”
阮紅綾小嘴一撇,不解:“為什么?”
“這棟宅子我已經買下來了,我們走后就由你來管理。”
柳卿喝了口茶,不慌不忙的接著說:“之后我會給你一筆銀子,你看看你想不想要做筆買賣,如果想,我會再給你買個店鋪,買幾個人幫你。”
“如果不想,我留下的銀子也夠你富裕的過好下半輩子。”
阮紅綾絲毫沒被誘惑到:“我真的不能跟著小姐你嘛?”
阮紅綾還是不死心,柳卿直接拒絕:“不行。”
阮紅綾摟著柳卿的手撒嬌:“小姐,紅綾知道你最好了。你就帶上我嘛~”
不管阮紅綾怎么說,柳卿都拒絕帶上她。
最后沒法子,阮紅綾只好接受了。
“那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的!”阮紅綾眼淚汪汪,手絹擦著眼淚。
最終阮紅綾還是準備做點生意,柳卿留下自己家的地址,叫她過不下去了可以去尋她本家求個生路。
路費和地址放在錦囊里,柳卿告訴她,沒到萬不得已堅決不能動用這里的錢。
算是給她留下的最后一條出路。
阮紅綾抹著眼淚看著柳卿他們離去,一個勁兒的揮著手絹,直到他們不見人影。
阮紅綾準備開個香料鋪,順帶賣些胭脂水粉。
柳卿他們又邁上了新的旅途,趕路的新鮮感已經褪去,旅途開始無聊起來。
有時候,他們倒是幻想著山賊攔路搶劫,來一解旅途的困乏。
劉思辰每天吃吃喝喝不運動,臉都圓了一圈,看起來胖嘟嘟的,更幼稚了。
痛定思痛,劉思辰開始了管住嘴邁開腿的艱難減肥之旅。
啊!
一不小心又薅了根肉干在嘴里,劉思辰麻木地嚼著。
好吃是好吃,長肉也是真的長肉。
劉思辰哭唧唧的捏著笑笑的臉,逗著玩。
林生和柳卿看著書,劉思年睡覺,林諺趕車,沒人搭理劉思辰,所以她只能玩玩小孩兒了。
吁~
一個緊急剎車,劉思辰和笑笑的頭撞在了一起,痛楚讓笑笑嗷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劉思辰也吃痛,但是又要哄孩子,那叫一個慘。
“怎么了?”林生掀開簾子詢問。
“碰見山賊了!他們攔路搶劫!”
山賊們很疑惑,這話里他們沒聽到害怕恐懼,反而像是聽到了興奮?
“哦,下次剎車小心點,你閨女撞到頭都哭了。”林生看了看這幾個人,又淡定的說到,“這幾個人,你解決了。”
林諺說著沒問題,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嗯,林生又回去了。
“頭,他們不害怕啊?”下手圍在自己當家身邊悄悄的說,“那我們怎么辦?”
山賊頭頭狠狠地敲了他的頭:“還能怎么辦?搶唄!”
山賊頭頭一聲令下:“兄弟們,喊出我們的口號!”
“來了來了!”劉思辰把孩子交給了她哥,然后掀開了一點點簾子看熱鬧。
“留財不留命,留命不留財!”
聽著著聲勢浩大的喊聲,山賊頭頭滿意的抬手,示意小弟們閉嘴。
等安靜下來了,他又說道:“我們是良心山賊,給錢就能活命!小娘炮你選一個吧!”
“小娘炮”林諺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對著山賊頭頭發問:“我?小娘炮?!”
自認為風流倜儻,眉清目秀,儀表堂堂的林諺,今天被罵了小娘炮。
“噗嗤!”
劉思辰沒忍住笑出了聲,但是她非常迅速的反應過來捂住了自己的嘴。
“哥,我沒笑!”信誓旦旦,可惜林諺并不信他。
“對啊,你不是娘炮誰是娘炮?臉白的跟抹了粉似的。”山賊頭頭言語嫌棄中還帶著一絲理直氣壯。
“要我說啊,我這種皮膚才是最有男子氣概的!”
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山賊頭頭和他黑得似炭的膚色,林諺沉默了。
“我喜歡你的自信。”
……
感謝山賊頭頭他們用自己為林諺他們的旅途帶來樂趣。
林諺一個人解決了他們全部。
都是鄉下過不下去的農民,被迫落草為寇,除了山賊頭頭有把子力氣,其他都瘦不拉幾的。
看起來,當山賊也沒當成成功的山賊……
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山賊頭頭求饒時,林諺手里的劍終究還是沒砍下去。
一米九的漢子哭成這樣,任誰都得心疼。
“我們沒殺過人啊!錢也沒搶成功過幾次。”
“家里還有八十歲老母和小娃兒嗷嗷待哺啊。求求大俠放過我們吧!”
聞者傷心,見者流淚。林諺發誓,這是他見過最慘的山賊。
最后,林諺還倒貼了十幾個饃饃才把人哄住離開。
哭得起勁極了的山賊頭頭:還有這等好事?
他們好像發現了“打劫”新方式。
劉思辰: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