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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好大一只土撥鼠

  • 我有一家洪荒酒館
  • 言之有禮
  • 3223字
  • 2021-08-12 13:02:37

行土孫……呃、就是那個鎮守使大人,正躲在紅塵酒館地下七八丈處專注破陣,突然就被一個漩渦吸進去了。

蹲在他身后的土洞里、正捧了一個陣盤念念有詞的白樸先生,百造山金仙境仙人,比他還先一步被吸走。

什么情況?

到底是土行孫的師弟,反應靈敏,臨危不懼,被吸的瞬間,就祭出數件法寶護住自身。

一陣舒適的眩暈過后,他已經坐到一張巨大的、奢華無匹的羅漢床上了。

他,變成了一只土撥鼠。

英俊,富態,毛色光亮柔順的一只土撥鼠!

“嗯?我怎么變回本體了?不過也好,還是這個樣子舒服,又能開始愉快的打洞、玩耍、偷蘿卜了……

話說,祖師爺爺藥園里的大蘿卜,真香,咬一口嘎嘣脆,比萬年白參好吃多了。

只可惜,大師伯家的白鶴哥哥太小氣,每次追著我們幾個打,往死里打的那種,還不準告訴師長們……

等等,大師伯是誰來著?隔了這么多年,都有點迷糊了;到底是南極仙翁師伯,還是廣成子師伯呢?估計是南極仙翁……吧?

不管了,此處土質甚好,待我先打幾個逃命的洞……”

于是,他毫不猶豫的走下羅漢床,對那些金碧輝煌的玩意不屑一顧:“哼,一些虛頭巴腦的玩意罷了,豈能與我行土孫挖的洞相提并論!”

啊,打洞的感覺太舒暢了!

咦,這是誰家的菜園子?

綠油油的菠菜,金燦燦的油菜花,粉嘟嘟的……吸溜,是蘿卜花嗎?

蘿卜,全是蘿卜,全是我的蘿卜喲……

……

于是,當李永生緩步走進法陣時,就看到這樣一幕——

一只壯碩的土撥鼠,趴在一片草地上,四條粗短腿兒抱住半截枯枝,身子一抖一抖的,喉嚨里發出甚為滿足的呻喚……

“這是什么情況?”李永生嚇了一跳,猛地向后退了半步。

還有這種姿勢?

他揉了揉額頭,搖頭苦笑,順手……又開啟了兩層幻陣。

云娘說的對,這種以遁法為特長的金仙境仙人,困陣的效果不是很牢靠,還是幻陣靠譜。

當然,殺陣效果最佳。

還別說,就這么讓師姐指點一二,李永生的法陣造詣竟然突飛猛進,就連云娘自己都承認,小師弟的法陣天賦相當湊合。

繞著那只土撥鼠走了一圈,李永生感覺有些棘手。

這位懼留孫的徒弟、土行孫的師弟、天庭派駐天涯海角的鎮守使大人,還真讓李永生有些犯難了。

當然,他最大的顧忌,還是天庭鎮守使這一職位,冒昧打死一位在職的天庭官員,肯定會招來潑天大禍。

放了吧,終究是后患;

困住吧,也不是辦法。

不如……

打死吧,還是打死吧?

“這只土撥鼠,挺傷腦筋的呢。”李永生干脆再開啟了一層幻陣,為自己多加了一層保險,這才擠進對方的幻境中去。

一進幻境,他就有些懵。

這位鎮守使大人,喜好還真是別致,竟然將自己陷入一個不足半畝的菜園中,難以自拔。

這只土撥鼠抱著一根大蘿卜,死命往出拔,那蘿卜卻似扎根泥土里,紋絲不動。

它都快急哭了。

而李永生自己,就在進入幻境的瞬間,竟變成了一只白鶴……

‘我去,這幻陣有毛病啊,怎么連我都給變幻了。’

不過,想想自己擺布的,本來就是一個殘缺的幻陣春意來,他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只要神魂沒有迷失,就不算失陷,還算不差吧。

問題是,這白鶴……他低下頭,使勁彎著脖子向下面瞅了一眼。

還好,是個男的。

李永生所幻化的白鶴,一身銀色羽毛,鶴顏鶴發,挺胸昂首闊步走,顧盼自如脖子長,總體來說甚是神異。

那土撥鼠正在努力拔蘿卜,驟然看見一只白鶴盯著它看,好像還在殘忍的活動著爪子、翅膀;

它好像都能聽到“嘎巴嘎巴”的響聲……

“白鶴哥哥,饒命!”

土撥鼠猛一哆嗦,放開那根蘿卜,渾身瑟瑟發抖,趴在地上連連作揖求饒。

‘嗯?我認識你么?’

李白鶴……咳、李永生伸了伸修長的脖頸,想要流露出一絲善意,于是,便桀桀一笑……

這笑聲,也太魔性了。

把李永生自己都嚇了一跳,更別說那只,原本就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土撥鼠,聽到白鶴的笑聲,瞬間就濕了。

哦,不對,是尿了。

“白鶴哥哥,我都好幾萬年沒偷祖師爺的蘿卜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弟這一次吧;

放心,給您老哥的孝敬,一份不少,回頭就送到大師伯的洞府里去,老哥您在洞口附近散步即可。”

土撥鼠說著話,膽氣慢慢順了,笨手笨腳的爬起來,湊近前去給李白鶴揉肩、捶背,臉上堆滿了憨厚的笑面紋。

祖師爺?大師伯?

嗯,有點意思。

行土孫的祖師爺,自然便是懼留孫的師父、闡教圣人元始天尊了;

那么,大師伯是誰?

廣成子?還是南極仙翁?這兩位仙人在闡教的身份地位,向來有些微妙,李永生有些迷糊。

‘這一題不重要,略。’

“我說小鼠啊,這些年不見你來偷蘿卜,跑哪里去撒歡兒了?”李白鶴又是桀桀一笑,問道。

“白鶴哥哥,”土撥鼠訕笑道:“兄弟命苦啊,不像哥哥您,跟隨咱闡教大名鼎鼎的福德金仙無盡歲月,沾了福德氣運,自是不用受苦、入劫……”

“桀桀桀,說重點!”李白鶴冷聲道。

“好好好,說重點,”土撥鼠低聲下氣的諂笑著,“那一年不是要封神了么,兄弟我膽小怕死,本想躲著不去……

無奈,我師父接到祖師爺的法旨,不得不去,他老人家只好攜了我師兄土行孫、兄弟我兩個下山,挑撥、咳,幫助那些人族諸侯,攻打他們自己的人王。

后來,我師兄土行孫被張奎斬殺,元神被天庭封為土府星君,也就是土地公的頭兒;

師父憂心兄弟我也會隕落,便帶著我回到夾龍山飛云洞,想避避風頭再說;

誰料,禍從天降,那截教的云霄娘娘欺人太甚,竟追了過來,祭出混元金斗,轟塌了我師父的洞府……

我師父逃了,兄弟我……也隕落而亡了。”

這只土撥鼠看來是真的懼怕白鶴哥哥,問一句,答一堆,頗讓李永生滿意。

而且,講故事的時候,思路清晰,口齒伶俐,詳略得當,情節曲折動人。

嗯,怪不得能封神。

兄弟,李白鶴哥哥看好你,遲早白金、咳,遲早升職!

桀桀桀桀……

“那你小子是怎么當了天庭的官兒了?”李永生繼續問道。

“唉,一言難盡吶,”土撥鼠聞言,頓時有些垂頭喪氣,有些郁悶的說道:

“據我師父他們閑談時說過,原本,三教圣人在紫霄宮簽下封神榜,約定了非身死道消的仙人,不用應劫上榜;

可是,隨著咱們闡教和截教的矛盾升級,死傷的仙人實在太多了,于是,天庭干脆又列了一個神位名單;

那名單上,都是些低階神位;

我師父本來已經為我尋來一截先天靈根,打算為我重鑄元神、肉身;

可我那師兄土行孫不知哪根筋抽了,竟然主動出面,在天庭為我求來一個芝麻小官……”

“桀桀桀,估計是你師父為你尋來靈根之事,你師兄并不知曉,擔心你魂飛魄散,才為你求來天庭神位的。”李白鶴安慰土撥鼠,用翅膀輕輕拍了拍它的肩膀。

結果……

那土撥鼠,被自己一翅膀直接拍趴下了。

“白鶴哥哥……住手!”土撥鼠慌忙喊道,“兄弟我現在扛不住您老哥的捶打、咳,教訓了。”

“為何?”李白鶴有些奇怪的問道。

“唉,被天庭封神,說是有天道加持,法力比原來要強大很多;

可是!

兄弟我一旦被禁錮元神,便是一個化神、歸道境煉氣士都打不過啊……”

瞅著悲痛欲絕的土撥鼠,李白鶴、永生心中默然,同情了半秒眼前這二貨,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鼠啊,哥哥我好久沒有下山了,向你打聽個人。”

“誰?”土撥鼠用粗短的前腿抹去眼淚,挺直了身子,“哥哥要打聽誰?放心,這方面兄弟我還是很有辦法的;

畢竟,我師兄土行孫,就是天下土地公的頭兒,門路廣著呢。”

‘靠,還順便不忘給自己的鼠臉上貼金,真把蘿卜當大蔥了。’

“是我成道前的大哥李永生,”李白鶴伸長了原本就很修長的脖子,仰面向天,桀桀一笑,道:

“他老人家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跟我師父他老人家也是忘年之交、道友相稱,曾得人教大師伯祖當面夸贊,并傳他煉丹之術……”

李白鶴用余光瞥一眼土撥鼠,發現這貨……咋又濕了!

還縮著脖子,渾身抽抽個不停,兩眼空洞無神,一看就是慫貨。

不就是想給那位“老哥”臉上貼點金么,也好以后讓你小子不敢輕舉妄動,我容易嗎?

“桀桀,我那老哥,英俊瀟灑,福德深厚,為人最是仗義,糞土當年萬戶侯;

可以說,在我還未成道的那些漫長歲月里,上至洪荒老姑娘、下到妖族小幼狐,無不以一親他_的芳澤為榮;

這么說吧,當年,他就是咱洪荒的大眾情人。

據我師父說,誰要能與他結緣,便能沾上他老人家的福德之氣,堪比包養咱闡教的云中子師叔……”

李白鶴吹的有些過頭,只好漸漸壓低聲音,打住話,斜眼一瞅——

得!

土撥鼠,直接抽抽過去了……

只見它額頭掛滿黑線,口吐白沫,兩眼倒翻,四條粗短小腿兒,無助的……

擺成一個大大的【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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