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玉走的那一夜,楚子言一夜未眠,擔心她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是想著怎么除掉楚世方,雖說皇家薄情,但楚世方好歹也是皇上的親身兒子,扶小四上位并不是難事,若是他勸說,想必皇上也會仔細考慮。
不過現在來看,楚世方確實是繼承皇位的最佳人選,皇上也是父親,兒子犯了錯,是要責罰的,可若是要兒子的命,也是件難事,虎毒不食子,楚子言想著,想個折中的法子,讓楚世方不能翻身也就是了,雖說不能人道已經是無法繼承帝位了,可這種事,到底有損皇家威嚴,不可四處亂說的。
那些企圖謀反的證據,也不一定能讓皇上下定決心要除掉他,得像個更穩妥的法子才是。
思來想去,楚子言親自給北涼的皇叔寫了信,當然了,是找人模仿楚世方的字跡寫的,約他相見,為求穩妥,要他閱后即焚。
楚世方是個多疑的,單單一封信,怕是沒法讓他信服,楚子言去找了北涼的公主,同她說清了來龍去脈,公主是愿意幫忙的,她是北涼的公主,有自己的責任,也有自己的驕傲。
宴會上,公主指明要嫁給楚世方,非常堅決,楚世方應該是相信了,不過皇上倒是起了疑心。
楚子言把楚世方意圖謀反的證據從別的大臣的手里放出去,皇上手里捏著證據,暗地里查證,但沒有聲張。
“皇兄,今日夜空晴朗,不如換身便服,陪臣弟四處走走?”楚子言的邀約是很難得的,皇上心里隱隱覺得,會有什么事發生,心里是不想去的,嘴上卻答應了下來。
“子言是有什么事,想告訴我?你甚少會有這樣的邀請。”“皇兄,做皇上,可開心嗎?”楚子言在前面走著,皇上在后面跟著,并沒有回答,心里揣摩著楚子言的意思。
“皇兄,子言這一生,從未覬覦過皇位,也從不想受這份累,皇兄是明君,是一個好皇帝,只是孩子們都長大了,手足相殘,皇兄,會想看到嗎?”楚子言很少說這么多話,皇上也想到了,今夜怕是有什么大事,會發生。
“子言何出此言,你似乎不喜歡世方,可有什么過節?”“老三是有帝王之才,也能繼承皇位,過節確實是有的,他覬覦不該覬覦的東西,傷害不該上海的人,皇兄,前世今生,皆是因果,他前一世奪走的,今生必然要還回來,我并不想傷他性命,只是,他也絕不能坐上皇位。”
“那么依你看,誰適合?”“小四雖說不受重視,卻也是個帝王之才,會成為一個明君,臣弟并不想插嘴立儲之事,之事希望皇兄,三思而行。”皇上沉默不語。
楚子言帶著皇上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雖說隔得遠,看的并不真切,但皇上怎么會認錯,那里坐著的就是楚世方和北涼的皇叔,兩人顯然正密謀著什么。楚子言站著不動,不靠近,也不遠離,皇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不敢相信。
“楚世方,你好大的膽,居然,居然想聯合外人,來奪取這皇位?”皇上突然起來的聲音嚇到了楚世方,也嚇到了北涼的皇叔,北涼的皇叔要跑,沒跑幾步,就被楚子言的人攔了下來。
“父皇,父皇,兒臣沒有,兒臣冤枉啊,父皇,是他約兒臣來的,兒臣,兒臣冤枉啊。”楚世方一時亂了陣腳,伏在地上求饒。“冤枉,好一個冤枉,他是逼你來的不成?還有那些你私養兵馬,企圖謀反的證據,每一件事,都能要了你的命,朕一直都捏在手里,你卻不思悔過,還在這狡辯。”
“兒臣,真的知錯了,請父皇,再給兒臣一個機會。”楚世方的頭伏的更低了,緊緊的貼在地上,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是真心悔過的吧。可下一秒,楚世方就一躍而起,手里的長劍沖著皇上的心口去了。
皇上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教出來的兒子嗎?居然要弒父弒君,楚子言拔劍當下,和楚世方纏斗起來。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到底,是留了一條命給他。
楚世方被送回府里治療,一切都悄無聲息,皇上把自己關在御書房整整兩天,誰都不見,是四皇子去勸的皇上,皇上從御書房出來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了,這龍元國,又要變天了,楚世方的氣數,已經盡了。
皇上并沒有治罪給北涼的皇叔,他風風光光的來,也風風光光的走,在出龍元國不遠的地方,徹底的銷聲匿跡了,死的悄無聲息。
楚子言給沈白玉寫了信,要她快點回來,事情都已經擺平了,他盼著她回來,沈白玉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與他的信,恰好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