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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可能的血跡

清晨。

整個白城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回局里之前,呂小布執意要請林月吃早飯。

林月謝絕了,她心里明白,呂小布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飯后必定會讓自己一起回局里探討案情。

可是林月感覺經過一宿的折騰,整個人都困乏了,就沒有跟著呂小布他們出小區。

以前,林月明明可以通宵三天三夜也不會累趴下的,然,歲月催人老,現在的精力和體力已經不能和自己的智力并肩作戰了。

臨走之前,叮囑呂小布尸檢結束后,立即將資料報告傳她郵箱,之后便一路打著哈欠回家了。

林月回到家里,坐在沙發上,打開一瓶蘇打水,吃了幾塊小餅干后,又去舒舒服服地沖了澡。

回到臥室,林月一屁股躺倒床上,拿起手機定好鬧鈴,并將鈴聲調到最大,然后眼一閉,便進入了夢鄉。

大約過了三個小時,床頭柜的手機里突然傳來新郵件的提示音。

本就睡眠很淺,林月聽后立馬彈坐起身,拿過手機打開郵箱一看,呂小布發來的調查報告,當即仔仔細細地閱讀了一遍。

死者,朱麗,女,未婚,27歲,龍江市人。

獨居,租住在新華小區,和父母關系破裂,已有兩年未與家人聯系。

平時社會關系較為雜亂,感情作風上不是很正派,后來無緣無故染上讀品,整個人從此頹廢。

半年前還因為偷拍未成年不健康視頻,被人抓住,暴打一頓,造成右腿留有輕微殘疾。

最近,很少有人再見到她,連她最好的閨蜜都離她而去了。

這次出現在公眾視野中,沒想到竟是以一具尸體的形式。

活著的時候,卑微至極,死得時候也像一株枯黃的野草般,風雨侵蝕后,埋入大地,了無痕跡。

看完報告之后,林月揉了揉額頭,“又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不知什么原因淪落到這個下場。不過,她這個處境應該沒有什么仇人,偷拍事件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再說這事,也犯不著要了她的命?!?

林月走到廚房一邊煎雞蛋一邊念叨:“不過,這次尸檢的結果和我預期的一樣,死者的創口和第一名死者的創口很相似,三起案件,兇手都用了同一把兇器,也真夠執著的??傻诙蔚膭摽跒槭裁磿霈F明顯差異,如果不是兩人作案,難道兇手是想通過這種方式隱瞞一些真相?”

林月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越是不同就越會引人注意,兇手應該不會犯下這種欲蓋彌彰的錯誤?!?

叮鈴!

“您有新的郵件!請注意查收!”

是呂小布發來的目擊者的筆錄內容。

林月快速掃了一遍。

目擊者是一名加班到凌晨的中年婦女,她凌晨三點回到小區,在走過那條小路時,發現了地上躺著的死者。

因為前兩個月這燈下已經死了兩個人,所以她立馬就預感到出大事了,人都沒敢走近,直接拿出手機報了警。

最后得知死者穿著紅色連衣裙,整個人都嚇傻了,眼淚抹了好幾次,說是回家后一定要讓老公請個大神給自己做做法事,不然就活不下去了。

林月簡單的吃了些早餐,便給呂小布發了信息,讓他速到案發現場。

林月下樓來到路邊時,現場已經圍觀了不少居民,大部分都是退休的大爺大媽,他們閑來無事就喜歡湊熱鬧,也不管是紅事白事。

林月在附近的綠化帶,還有居民樓的墻根一帶,來回檢查了三遍,都沒有發現什么可疑之處。

這兇手做事如此周密謹慎,反偵察能力極強,很可能是一名有犯罪前科的慣犯。

可呂小布摸排過近十年的犯有前科,刑滿釋放的人員,沒有一個符合兇手特征的。

林月繞過人群,來到一棵樟樹下,凝眉沉思。

“林老師,我們來了!”呂小布領著實習生燕歸一路小跑過來,“這是我剛剛整理好案件資料,死者家人那邊也已經趕過來處理后事了?!?

林月接過檔案袋,沒打開,想了片刻,又塞給呂小布:“這不符合規定。你們先和我一起勘察一下案發現場吧!”

“等一下!”呂小布慌忙地掏出手機,啪啪一陣猛按,“我倆到現在還沒吃飯,我先點個外賣,等忙完了,湊合著墊墊肚子。”

“哎呦!我去!我這破手機定位功能又開始飄了,這都跑到五百米開外了!”

呂小布瞪著大眼,心急地又是一陣猛戳。

“定位?”林月笑了笑,“你直接輸入地址不就好了!”

“我就是懶得輸入才用的定位?!?

定位?!

林月突然注意到這兩個字,好像很熟悉可又記不起來它在哪出現過。

呂小布見林月發呆,不敢打擾,乖乖地走到一邊,繼續點外賣。

林月抬頭出神地看著早已熄滅的路燈。

第一盞…

第二盞…

第三盞…

等一下!

難道說,這路燈是用來定位死者位置的?!

從死者躺倒的位置分析,死者確實是站在路燈正下方的,然后被利器擊中,向前摔出一米多遠。

可這兇手用路燈定位又是什么意圖?

還有距離路燈不遠處,地面上留下的血跡。

前兩次案發現場也發現了類似的可疑血跡,可是痕檢人員一直沒推測出這血跡形成的具體原因,只能判斷出是滴落型血跡,滴落高度在160厘米左右。

如果是從兇器上滴落的……

難道兇手當時殺完人后,拿著兇器,站在不遠處欣賞自己的暴力杰作嗎?

就算是欣賞,也沒有必要把兇器舉得高高的嗎?

這行為太過怪異了…

倘若真是如此,兇手的心理素質絕非一般人可比,冷靜且殘忍,還變態!

三人分頭在現場四周,開始尋找遺漏掉的線索。

“這有疑點!”燕歸指著墻上一排稀疏的黑點,大聲喊到。

林月,呂小布快步過來,朝燕歸手指方向一看,確實在距離地面三米高的距離有幾滴呈直線排列的疑似血跡。

因為墻體多年老化,年初的時候,下層的居民集資請了一支施工隊將一到三樓的墻皮重新粉刷了一層褐色的涂層。

血跡和墻皮顏色相近,不仔細觀察,一般很難區分出來,這也是前兩起案件一直沒人注意到這血跡的原因。

林月腦海里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她沿著墻根一邊走一邊抬頭觀察墻皮,果然,在距離剛才疑似血跡不遠的地方,又發現了一處同樣排列分布的疑似血跡。

不對!

明明是三起案件,為什么墻上只有兩處血跡呢?

另一處血跡怎么找不到?

難道被兇手擦掉了?!

不可能!

如果兇手一開始就這么計劃的話,那另外兩處血跡應該不會保留到現在。

林月見一旁的燕歸在盯著自己,立馬轉過臉,快步朝路燈那走去。

好家伙,這新來的實習生剛才怎么那個眼神看自己?

不對,不是看,是觀察,窺探!

林月露出一絲苦笑,難道自己辦案的時候有點神經質嗎?

另一邊,呂小布立刻命令痕檢人員對疑似血跡進行了取樣,并馬上帶回局里檢測,有了結果立即報告。

“林老師,如果這血跡當真是死者的血,那就變得更棘手了,你想這兇手殺個人,為什么會把血液濺得這么遠這么高?不符合常理啊!”

呂小布現在滿腦子的問號,這個疑點沒解決接著又出現了新的疑點,一個接一個,整得他都頭皮發麻了。

林月看了眼地上的那灘血跡,口氣嚴肅:“這就是兇手要達到目的,他不斷犯案,卻又讓我們破不了案!他不是單純的無差別殺人,他是通過早已設計好的方式將他以為有罪的惡人進行了處決,而且非常具有儀式感?!?

“代表正義消滅罪惡?又是一個城市之光?”呂小布著實吃了一驚。

“城市之光,他不配!”林月冷笑一聲,“這座城市的光,是你,是我,是所有站在陽光下的人!而他只是一個暴力犯罪者!”

呂小布肯定地點了點頭:“嗯,林老師說得對!那我們下一步該怎么做?”

林月長舒一口氣,眼神不確定地看著呂小布的眼睛:“你的話在局長那管用嗎?”

“應該好使吧…”呂小布被問得一臉懵逼。

“那好!你趕快回局里向上面申請一筆資金,給這個小區安裝監控攝像頭,越快越好!這花費以后我會給局里補上!”

林月語氣堅決,不容呂小布過多思考。

“包在我身上!”呂小布立馬應承下來,他心里清楚在沒抓到兇手之前,減少受害人傷亡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林月這也是無奈之舉,小區安裝了攝像頭后,應該會給對兇手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延長他她犯案的時間周期,這也能為自己爭取更多的破案時間。

三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生活的小區內被一個殘忍的兇手殺害了,至今兇手逍遙法外。

虧自己以前還被大家稱為鬼見愁的女神探,有這么打臉的嗎?

林月看了下時間,快到中午了,下午學校那邊還有兩節物理課,她沒有提前請假,所以只能回學校上課。

呂小布這邊也不好挽留,只能目送林月離開。

自己則和燕歸在小區的涼亭里把涼透的外賣風卷殘云一般吃了個精光。

末了,燕歸突然問了一句:“呂隊,林老師家里有沒有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

呂小布一聽差點把剛才吃的飯全吐了出來,可是看燕歸一臉認真,還是強作嚴肅地回道:“看你那慫樣!如果你想追人家呢!那就大膽地追,別去打人家姐妹的主意!明白嗎?!”

燕歸一時尷尬地無言以對,結結巴巴:“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啦!都是男人,我懂!像林老師這么優秀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會心生愛慕,我理解你!”呂小布站起身拍了拍燕歸肩膀,補充道,“但你要給我記好了,林老師是我媳婦最好的朋友,如果哪天你敢傷害她一根汗毛,我一定繞不了你!這樣不過分吧?!”

最后兩句話,呂小布說得很有警告意味。

燕歸一臉無奈,只好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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