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門逛街

至于林冉，無依無靠的一個小丫頭，更是不用擔心。

月色融融，細雨絲絲。

林冉從夢中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昨日從老太太處回來，疲乏至極的她早早便躺下了，原以為會覺得陌生無法安睡，不想自己倒是非常適應。

早起收拾停當，林冉見院子中的李子熟了，想著摘下來做李子醬，正忙碌時，院門忽然響了，丁香和夏姨娘走了進來。

“妹妹想吃李子只管告訴人去準備，何需自己親自動手？”夏姨娘一張芙蓉面上洋溢著笑容，說話的聲音又軟又柔。

“左不過是無事可做，倒是一夜不見，姨娘可還好？”林冉笑得心無城府。

夏姨娘稍稍一愣，林冉面上太過平靜，讓她不能斷定對方是真的在關心自己，還是故意提起昨日的事情。

林冉沒有察覺到夏姨娘晦暗不明的眼神，捏了捏手中的李子，“姨娘喜歡李子醬嗎，咱們做麻薯包吃吧。”

“妹妹真是別具匠心，喜歡便做吧。”夏姨娘抿了抿唇，興趣缺缺的說道。

她因懷著幾分虧欠感，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說出來比較好，“昨日我因著要侍奉老爺，不能幫著妹妹，妹妹可別怪我才是。”

林冉微笑，“我無依無靠，全因姨娘才能住在這里，沒什么可怪的。”

夏姨娘舒了一口氣，林冉的家里實在沒了人投奔到這里，說得不好聽一些，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

礙于親戚情份，面上還是要過得去的，好在她能如此懂事，倒也免了一場煩憂。

“妹妹能這么想，那就是姐姐的福氣了。”夏姨娘漾開一抹笑容。

“姨娘客氣。”

昨日丁香來尋自己，多半便是夏姨娘的意思，她若是真的想幫自己，大可在老爺面前提及，不必等到今日說這番話。

林冉不想戳穿夏姨娘的客套話，比起薛氏等人，夏姨娘至少沒有害自己，這就足夠了。

夏姨娘心思轉了轉，面上帶出幾分欲言又止，“我在棲霞閣定了一套頭面，今日該取了，丁香要忙著做活計，我這里人又少……”

夏姨娘頓住，查看著林冉的臉色。

“姨娘將地方告訴我，我去一趟便是。”林冉毫不猶豫，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出門去逛，這么好的事情，她是很愿意的。

夏姨娘擔心自己不同意，多半覺得自己好歹擔著表小姐的名，應該更愿意做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

可林冉是個現代人，并沒有這么多彎彎繞繞的想法。

林冉的身份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因著好說話，常常被支使著做事，夏姨娘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可聽說昨日的事情以后，夏姨娘便有所顧慮了，不過好在林冉對她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

“那真是讓妹妹多擔待了，便多拿些銀子，買些自己喜歡的。”

夏姨娘花起錢來是很大方的，她在大老爺那里最得寵，想要什么還不都是一句話的事。

林冉倒是有些意外于夏姨娘的出手大方，能逛街還能買東西，多好的事。

“那就多謝姨娘了。”

林冉拿了銀子，獨自出了垂花門，她是個無名無分的表小姐，沒有人伺候，棲息閣離顏府不過一條街，和守門的婆子說了一聲便出來了。

街道上熙熙攘攘，好不熱鬧，林冉取了頭面順著街道邊看走著，她不熟悉路，不好走太遠。

小攤上有售賣手串的，并不是什么值錢的材質，勝在樣式新巧。

林冉停下腳步，想要給自己挑選一件，忽然被人從后面猛然一撞，險些摔在小攤上。

“抓小偷，抓小偷……”后面有人大喊。

撞了林冉的小偷眼見后面的人即將追過來，前面的路又被街市上的人圍得水泄不通，為難之際，閃身躲進了一旁的巷子。

林冉正好被小偷撞到后背的傷痛處，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伸手去摸，發現自己的荷包竟然不翼而飛了。

好家伙，差點被抓住還能再偷一次，這是看不起誰。

林冉避開人群，快速朝小偷追去，雖說荷包里的銀子不多，可小偷的猛然一推，要多疼就有多疼，絕對不能忍。

小偷正得意于自己的高超身手，忽然聽到背后有腳步聲追來，回頭看到林冉的臉，心生一計，逃入巷子深處。

巷子深處光線幽暗，林冉看著氣喘吁吁的小偷，朝他伸出手，簡潔利落地說道：“還給我。”

小偷喘勻了氣，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叉著腰咧著嘴，“我說這位姑娘，追了我這么久都不帶喘氣的，可是看上我了？”

林冉冷笑一聲，沒見過這么蠢的，“識相的的話別讓我說第二遍，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小偷抖著腿，將荷包在手中上下顛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姑娘，我知道你有些身手，否則何必引你來這里。”

身后不斷有腳步聲圍攏過來，林冉見來人眾多，蹙眉考慮著如何脫身。

這些人雖然只是些小偷小摸的賊，但他們人多勢眾，也并不是顏府那些沒有一點身手的丫鬟婆子，還真有些頭疼。

小偷只當林冉慌了手腳，哈哈大笑起來，“怎么樣啊姑娘，你一個人再厲害，恐怕也對付不了我們一群人吧。”

小偷一笑，他的同伙們也都怪笑起來。

小偷上下打量著林冉，這個模樣，賣出去夠他們這伙人好吃好喝一陣子了。

“姑娘，我勸你老老實實聽話，免得動起手來傷到你。”

“想抓我，就憑你們幾個？”林冉抬了抬眼，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小偷冷哼一聲，并不把林冉的話當回事，對林冉身后的同伙使了個眼色，抬手去抓林冉。

林冉輕巧閃身，反手制住了小偷，抬腳朝后一踢，小偷的同伙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小偷沒料到林冉出手速度如此快，一招就將他制住，慌不擇言的大叫一聲，“大家一起上，今天非收拾了這個死丫頭不可。”

小偷的同伙們得到命令，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