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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借靈遺骸

天蒙蒙亮,晨霧四起,趙家村逐漸熱鬧起來,家家戶戶點燈,男丁們吃完早飯摩拳擦掌,要出船入江大撈一場。

女丁們拿網拎筐,做好后勤工作。

一群孩子在江邊嬉戲,嚷嚷著要跟著出船,被大人們一通呵斥,脾氣暴的攆著打。

鬧騰間,忽然,江上有一葉扁舟隨風蕩悠過來,穿過薄薄晨霧,印入眼簾。

“那好像是趙剛的漁船!”

“這廝喜歡晚上出船,看這動靜,是打撈了一夜啊?”

“他擱那漂來漂去又不回來,啥意思。”

一些眼尖的村民納悶喊著。

漸漸得,漁船被浪花沖得近些,大伙兒這才注意到,船上居然沒人,空空如也。

“二狗子,瘦猴,你倆過去看看。”有族老意識到不對勁,急忙道。

兩個水性極佳的年輕人一躍而下,像游魚般于江水中穿梭,很快爬上漁船。

“沒人……船上都是死魚!”二狗子在船上擺手,大聲嚷嚷。

岸邊眾人面面相覷。

這是……出事兒了?

“把船開回來!”族老大喊,兩人按吩咐把船劃到岸邊停靠。

一群人掩鼻,這船上滿滿當當都是死魚,腥臭難忍。

“網兜里好像有東西!”幾個小孩望著船尾的落水里的漁網好奇大喊。

聞言,幾個壯漢上去扒網,漁網從水里一寸寸拽出,越拽越沉,等全部撈上來后,眾人嚇得倒退,一臉驚懼。

網兜里居然躺個尸體,正是趙剛。

這廝面目猙獰,渾身被泡得浮腫成球,肌體泛著黑紫色,兩顆眼珠綠油油,殘留著驚恐色彩,好生駭人。

他被漁網纏住,浮腫的身子一戳就破,底下血肉全無,若是放干肚子里的江水,那就是個皮包骨頭。

好端端的一個壯年漢子,就算落水被淹,也不該淪為皮包骨頭啊,肉呢?血呢?

而且,他骨頭都黑了,像扔進黑色染缸浸泡過,不但漆黑,還有種怪臭。

村里何時碰過這種蹊蹺事,一群人都慌了神,各個忌諱,不敢靠近。

“這臭小子,早跟他說過,不要晚上出船,就是不聽,不好好練本事,就知道取巧。”

“老祖宗在這黎江生活那么久,傳下來的規矩都是拿命試出來的,不聽勸,現在好了,把命搭上了吧!”

“這小子怕是進了深水域,碰上水猴子或者找替身索命的水中怨魂了,嗨,何苦來哉。”

有長者扼腕長嘆,恨鐵不成鋼。

周圍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沒人敢上前瞎碰,怕惹上不干凈的東西。

這家伙死得詭異,大伙兒都是普通老百姓,哪個不忌諱?

可就這么曝尸岸邊也不是個事,幾個長者一合計,得,就地火化算了。

這是村里自古以來的規矩,死于非命之輩,若是孤家寡人一個,則就地火化,燒完由大家湊錢,送骨灰回村安葬。

這么做并非不近人情,主要是防備邪祟隨尸體被帶回村,禍害全村之人。

也是怕尸體上有什么瘟疫病癥,造成傳染。

這趙剛孤家寡人一個,又死得邪乎,誰也不敢帶回村里,于是長者們的提議得到贊成。

既有決斷,那便行動。

村民們也不出船了,紛紛拾來干柴,把趙剛連人帶船全部蓋住,潑上油,火把一扔,熊熊大火便淹沒此地。

一股尸臭混著魚腥在焦灼氣息內蓬勃,大伙兒都散開,靜靜等著火焰落幕。

江面上浪潮晃悠,薄霧深處,半截身子直挺挺豎在水中,碧幽幽的眼眸盯著岸邊眾人,可惜無人有所警覺。

……

警局這邊,蘇衍證實了自己活人樁的猜測后,心中仍有一肚子疑慮,可沒人能解答,就只能一直等,等著橋體殘骸被打撈上來。

閆申兵交待了全部犯罪事實,那兩個孩子葬身的橋樁編號也被記下,作為重點打撈對象。

日上三竿之際,終于有消息傳來,那根活人樁可算被找著了。

得到消息,蘇衍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只見一根偌大的水泥樁柱被各種大型機械吊了上來,橫陳于一片廣場之上。

聞氣,尋蹤!

蘇衍對著柱子緩緩閉眸,仔細感應一番,敲準一個位置,讓人砸開。

“砰咚!”

一番操作,柱體被砸開,兩具小孩尸體藏身其中,與周圍水泥澆筑成一體,破破爛爛,早已不成人樣。

眾人掩面,不忍心看。

“通知家長,來認領小孩吧!”杜蕁輕輕一嘆,悲傷又無奈。

有警員立即展開溝通。

蘇衍壓下心中悲感,緩緩走到尸體前,默默等待。

活人樁的冤魂沒法離開樁體太久或太遠,那兩個小孩一定會再現。

果然,幾分鐘后,兩個通體雪白的小孩突兀出現,站在橋柱上望著眾人。

一些警員還是第一次看到詭體,嚇得腿腳發軟,一低頭,身上不知何時多出好些手掌印,驚得直打哆嗦。

杜蕁投來詢問目光。

“無妨,他們沒什么惡意,天性如此,有些貪玩,嚇唬人而已。”蘇衍沒有意外,他早就體驗過這種惡作劇。

“你們之前在跨市大橋上阻攔行人,是不是知道些隱秘,怕有人被害,才不停制造事故?”蘇衍盡量溫和詢問。

兩個小孩冤魂一臉茫然。

蘇衍蹙眉。

“三魂七魄有所丟失,僅剩一些善良本性,而且剛詭化不久,沒什么神智,溝通不了。”他凝視二人片刻,做出判斷。

“沒法溝通?”杜蕁有些失望,難不成剛找到的線索又要斷?

蘇衍則沉吟片刻,緩緩走上前。

“借靈!”

他低喃,體內為數不多的靈氣猛得損耗一截,于四肢百骸間流淌,最終匯于指尖。

蘇衍單手捏印,施展剛獲得不久的借靈秘術,一指點在柱里的骸骨上。

道韻彌漫,他整個人空靈起來。

有著靈氣加持,這門祖上留下的玄妙傳承被成功施展,蘇衍覺得整個人的思維一下擴散,眼前各種景象紛沓而至。

猶如看舊時電影,畫面充斥一種泛黃舊感,時不時還有撕裂,那是道行不夠所致,好在影響不大。

蘇衍代入了小孩角色。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停工階段的跨市大橋,一座空洞的樁坑擺在眼前。

腳下一空,他被人推了進去,接著就是無盡痛楚,滾滾炙熱水泥澆灌,把他掩埋封住。

短暫痛苦后,他失去意識知覺,再醒來,已是透明魂體。

這個時候,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他看到各種色彩,那是充斥世間的運道和風水,五光十色,斑斕美麗。

在這繽紛色彩中間,他注意到橋底有一片黑紅之氣,讓人難受,稍一靠近,就很痛苦。

這片黑紅之氣吞噬周圍生機,很多江底魚兒稍一靠近就沒了生機,色彩消除。

他好奇,曾潛入江中窺探,看到的是一具尸體,破破爛爛,穿著古代制式囚衣,懸浮不動,渾身血煞彌漫。

這煞氣凝而不出,醞釀江中,就在那根橋樁附近,而橋柱建成之后,也透著血氣,稍稍蓋住了黑紅煞氣。

可惜好景不長,隨著時間推移,黑紅煞氣越發壯大,已經不再局限江中,朝著上方大橋彌漫。

它要吃人!

懵懂的意念里,敏銳的察覺到潛伏危機。

媽媽曾說過,要幫助別人,別人遇到困難,要提醒和救援……

打小受到的教育理念影響到了他。

透明魂體開始行動,聯合伙伴,阻止人過橋,不停造成事故,要引起行人警覺。

終于,有一天,橋底的可怕存在沉不住氣了,陡然爆發,生生震塌大橋,朝下游漂去。

意識在動蕩中沉淪,再次醒來,已是被橋柱里的本體牽引而歸。

畫面至此中斷,蘇衍眸中異色退去,心底諸多疑問被解開。

杜蕁等人大眼瞪小眼,不曉得他在做什么。

若是清源上人在這,興許能識出蘇衍所施展之術,可在場眾人對古代修行一無所知,自是看不出個所以然。

“你……在干嘛?”杜蕁試探性問道。

“沒什么,用特殊手段,和這兩個冤魂溝通一下而已。”蘇衍模棱兩可的搪塞過去。

“哦?可有結果?”杜蕁神色一動。

“有些眉目,那橋底原先真藏著個大邪魔,已經到了吃人的地步。”

“這兩個小孩,發現了邪魔,出于好心,制造事故,不給人過去,怕被邪魔所害。”

“邪魔煞氣一直影響橋樁,導致工程進行不下去,那閆申兵打活人樁,慘無人道,形成生人煞,誤打誤撞,將邪煞給稍稍壓制幾分。”

“兩煞相遇,他倒得了便宜,工程再次開展,可惜生人煞程度低,只是抵消數月功夫就失去作用,邪魔爆發,這才有了塌橋事故。”

蘇衍回憶一下這冤魂小孩的記憶,總結道。

“大邪魔?這跨市大橋建成多年,一直好端端的,怎么會冒出來這種東西?”當地警員懵了。

“這點我也不清楚,還需要調查。”蘇衍搖搖頭,他也費解。

“邪魔?實力如何?”杜蕁問道。

“實力很強,不過好像有傷在身。”蘇衍不太肯定道,那記憶里的煞氣濃郁得一塌糊涂,實力絕不會弱。

“有傷在身?那吃人,吞血食,莫不是為了療傷?因為待在橋下一直等不到人來,這才急眼,朝下游遁去?”

“那下游……”

說著說著,杜蕁意識到什么,臉色驟變。

“快,去看看黎江下游可有人報案出事。”她扭頭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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