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林霧尷尬的走開了。

回到房間，滿室清香。

“舒徐。”

周緩靠坐在床頭拿著本書細(xì)細(xì)看著，聞言抬眸，目光繾綣。

這香肩微漏，濕發(fā)披肩，含情脈脈，真讓人把持不住......

林霧去拿了干毛巾替他擦拭濕發(fā)：“你會不會覺得我今天說話過分了？”

周緩手臂半摟著她，聞言傾身親了親她：“你做什么我都不會認(rèn)為過分。”

林霧傻笑了一會，嗔怪道：“你會把我寵的無法無天，恃寵生嬌，上房揭瓦，無理攪三分，胡攪蠻纏......”

周緩扔掉干毛巾，伸手圈住她，帶著繾綣與寵溺加深了吻。

半晌，在她支撐不住之際，松開手。

手指摩擦著她的臉：“阿霧嬌的惹人喜歡。”

“那張雨煙也嬌呢。”

“任何人都沒有阿霧嬌。”

林霧索性脫了鞋，上去躺在他懷里，閉眼笑道：“來找趙立的是個小姑娘，是他未婚妻，溫溫柔柔的小姑娘，見他第一面第一句話就是要退婚。”

周緩知道有這個人：“趙立活該如此。”

林霧大笑：“你可真是損友。”

“他所求不就是花天酒地，逍遙自在。”

“那你是不知道他見到素素第一眼就看呆了，知道她要退婚表情別提多震驚了。”

“是該有個人好好教訓(xùn)他一番。”

林霧樂了，手指摩擦著他下巴的胡須：“等災(zāi)情一過我就親自給剃胡須。”

“娘子還有此等手藝，夫君甚是欣慰。”

見他眉眼疲憊，想到他后半夜還要去換值，林霧心疼道：“快睡會吧，等下你起來去廚房鍋里喝點粥再走，夜里涼也多穿件衣服。”

林霧怕她睡得死，便提前囑咐道。

“好。”

周緩下床熄了蠟燭，緊緊地抱著林霧，安然入睡。

第二天清晨。

周緩已經(jīng)出去了，林霧發(fā)現(xiàn)被子被牢牢地裹住，料想是昨晚她又睡相不好惹他擔(dān)心了。

剛打開門就見到趙立眼圈一片淤青，活脫脫一個鬼。

林霧被嚇得魂都快沒了：“你干嘛？神經(jīng)兮兮的！”

“阿霧，你得幫幫我。”

林霧斜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關(guān)門。

“先去吃飯，李姑娘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

飯桌上就他們二人，林霧問他：“你一晚上沒睡還是咋了？”

“去了河堤被周緩硬是送回來了，但是怎么也睡不著。”

林霧給他盛了碗粥：“補(bǔ)補(bǔ)元氣。”

趙立食不下咽：“哪有心情吃東西，杭縣災(zāi)情太嚴(yán)重了，你瞧外面這雨下的跟漏了似的。”

“你這是因為想到百姓苦不堪言而食不下咽呢，還是因為素素姑娘呢。”

趙立瞪她：“明知故問。”咬了口包子“二者皆有吧。”

林霧沉默了一會：“河堤還在上漲嗎？”

府衙的水位已經(jīng)很高了，排都排不出去，更何況是河堤那邊。

“大家說是輪換，但大多是一整夜一整夜的熬，但架不住天漏。”

林霧把小菜推到他面前：“那更要養(yǎng)精蓄銳，吃好喝好，才能繼續(xù)奮戰(zhàn)。”

趙立苦笑：“要是打架上戰(zhàn)場我可能還能拼一拼，這個我只能出個力氣，聽說臨縣死傷無數(shù)，周緩有心無力，只能派人去傳授經(jīng)驗，也不知道現(xiàn)在災(zāi)情如何了。”

杭縣在堤壩下游，上游臨縣還能淹了，更何況是這里，如果他們泄洪下游更加糟糕，所以派人手去也是幫杭縣的忙。

“不過你放心，臨縣的縣令與周緩是好友，不會不顧杭縣災(zāi)情，周緩說再撐兩天，一切都會好轉(zhuǎn)，然后就災(zāi)后重建和疫情防控，我瞧著又是一場惡戰(zhàn)。”

林霧能幫的就是后方，已經(jīng)組織人去設(shè)卡口送粥，沿途看看有沒有流民，起碼溫飽要保證。

“不說這個了，素素那事怎么回事？”

趙立說到這又吃不下了，索性放下碗筷：“你幫我分析分析她到底怎么想的。”

“好。”

昨晚......

李素素堅定道：“我要退婚。”

趙立愣住：“為什么？”

他從來都沒有對親事不滿意，一部分原因在于他也沒喜歡的，對父母安排的婚事，各方面也沒有要拒婚的理由。

這倒把李素素難住了：“哪有為什么，你我都不認(rèn)識，聽說你喜歡妖嬈漂亮的姑娘，我不符合你的審美，我要是嫁給你，以后就只能獨自在空房流淚。”

趙立樂了：“你聽誰說的？”

“大家都這么說，你放蕩不羈，喜歡游戲人間，而我內(nèi)斂不喜走動，咱們結(jié)合，必定是你到處游歷，我獨守空閨，我堂堂景陽派掌門之女，怎能虛度光陰在這樣的后宅當(dāng)中。”

這倒是把趙立整的無話可說。

“既然你無意于我，我也無意于你，不如就此一拍兩散，與各自家人提及此事，早早退婚，早日另結(jié)良緣，豈不正好？”

瞧瞧這話，多么善解人意，多么兩全其美。

趙立冷著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說退就退的，更何況你可知道退婚對你更有傷害。”

李素素一滯：“你倒是不像傳聞中那般紈绔，但我不怕，和平退婚，有心于我的人自然不在少數(shù)，你且不必管我今后如何打算，早早退婚，對我們都有好處。”

這些話估計心里早就演練了好幾遍，一股腦全說完了。

趙立盯著她，半晌道：“容我想想。”

李素素追上去：“這還要想什么？”

趙立沒吱聲，最后李素素也沒再追上來，早上又重提此事，但也沒說定。

“看來是有人在她面前提起你的那些糟糕事兒了。”

趙立心虛：“我也還好吧。”

想到周緩對他的評價，林霧笑了：“你覺得還好就還好吧。”看他情緒不高問道“你怎么想？”

“我倒是沒想退婚。”

“為什么？”

“一來我并無喜愛之人，二來這是早就定下的，我一直也潔身自好，就是愛去喝點酒，別的也沒什么。”

林霧權(quán)當(dāng)是了：“那你如果有了喜愛的人呢？”

趙立思索片刻：“是對她稍顯不公。”

“如果你喜歡人家，再相處相處，看看有沒有別的解決之法。這是你們兩個人的終身大事，好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