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進將墻上的照片小心翼翼的取下來,摟在懷里,他又不敢用力,怕弄壞了相框。
“安安……”顧彥進喊著喬安的名字,可心里的痛苦絲毫沒有減輕。
他之前一直希望喬安快點去死,可如今喬安真的死了,他的心仿佛也隨著喬安的死,摔得稀爛。
“顧彥進!你說好成年了就娶我的哦,不能食言。”
“那如果我食言了呢?”
“那……那就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
“顧彥進,我真的沒有和別人去過酒店,你相信我好不好。”
“顧彥進,溫怡都是騙你的,那張照片里的不是我!”
一整個晚上,他都沒辦法入睡,一連好幾天都是這樣。
劉媽打電話叫來了醫生。
醫生說這種情況下,只能催眠治療。
顧彥進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醫生,目光冷漠,他說:“我沒病。”
醫生聽到這話,見怪不怪了。
“顧先生,看著我的眼睛。”醫生開始催眠。
……
“劉媽,送客。”顧彥進站在房里喊。
送醫生離開后,劉媽返回房間里,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先生……您還記得……”
“不要試圖讓我忘記安安。”
劉媽低下頭,沒說話了,先生沒責怪她無禮已經很寬容了。
顧彥進眼底的青黑,下巴的胡茬,顯得他整個人都頹廢了。
他又拿起結婚照看了看,照片里的女孩笑得真好看,如沐春風。
一滴滾燙的眼淚從左眼流下,顧彥進又捂住了胸口,跪在了地上。
“安安……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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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后,左氏破產,被顧氏收購,溫怡泄露左氏的機密,被判無期徒刑。
左氏的總裁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有一次在夜店應酬,撞上了溫怡,兩個人酒精作亂,上了床。
事后,溫怡報了喬安的名字,說自己是喬家千金,并且讓左氏總裁幫她辦事,否則就告訴他老婆說他出軌,大不了魚死網破。
左氏的總裁本來就是個入贅的,婆家他也惹不起,只好答應了。
顧彥進使了些小手段,讓溫怡背了個罪名,一起進了監獄。
溫怡在監獄里鬧了好幾次絕食,可最后總是被逼著吃東西。
“你告訴她,如果她不想好好的待在監獄里,那就讓她變成植物人,用營養液吊著。”顧彥進對前來報告的李源說。
之后,溫怡便安安分分的,沒有鬧了。
好幾次,她都想說“這顆心臟我不要了,還給你,放過我。”
可是她怕死,她不敢。
顧彥進花大半年的時間將公司的工作移交給了顧家的偏房的一個小輩。
那也是他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
入了冬,顧彥進準備帶喬安去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過冬。
“安安最怕冷了,車上的空調得開高點。”
顧彥進忙前忙后,很小心的把喬安的骨灰放在了副駕駛。
他們出發去了F市,那里遍地都是鮮花,開的很嬌艷。
“先生,請問您需要什么幫助?”酒店前臺問。
顧彥進捧著骨灰盒,說“準備一間大床房,最好是視野開闊一點的。”
安安睡覺總喜歡亂滾,訂個大床好一點,還得要個能看到好風景的房間,這樣安安不開心時就能稍稍舒緩一點。
今天,當地的人有一個祭祀儀式,是一年一次儀式。
顧彥進捧著骨灰盒,去看了一眼。
一個老者眼尖,看見了與他們衣著格格不入的顧彥進。
“年輕人,你是外地來的吧?”
“嗯,我妻子怕冷,帶她過來避寒。”顧彥進回答,視線看向手中的骨灰盒,眸中滿是柔情。
老者見他這樣,也明白了。
“我們這兒,有個傳說,祖輩傳下來的,說是如果能在銀壇上堅持連續喝下十大碗鹿血,然后在心里一直默念另一個人的名字,那么兩人下輩子還能重逢。”
顧彥進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麻煩您帶我去一趟。”
老者點點頭,帶他去了。
喝鹿血時,顧彥進沒有猶豫,只是銀壇的熱氣熏得他睜不開眼睛。
他的心里一直在喊喬安的名字,像是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冬天結束了,顧彥進回了別墅,他心里的壓抑感越來越重。
第二天,傭人上樓來敲門時,發現顧彥進已經沒了呼吸。
他懷里摟著喬安的骨灰盒,上面放著一張字條,說將他們合葬在一起,記得給喬安的骨灰盒多封幾層,他不想讓土里的小蟲子咬安安。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