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進的視線移往樓上，卻沒有想起身的意思。

現在死了，還能早點把心臟拿出來。

劉媽也聽到了動靜，從廚房出來，顧彥進示意她上樓看看，自己拿著手機說：“嗯，等會兒就來。”

隨后又聊了兩句，掛了電話。

這邊，喬安沒等劉媽上來，一只手捂著肚子，另一只手開了門。

劉媽見狀，趕緊過去攙扶：“夫人，要不要緊！”

喬安搖搖頭，她肚子絞痛，仿佛有把刀子插了進去，用力地轉動。

喬安推開劉媽，趴在二樓的欄桿上。

“彥進，能不能……送我去醫院。”她聲音微弱，像是隨時會倒下。

額上滿是密密的冷汗。

她心里還抱著一絲希望，顧彥進會送她去醫院的吧。

“喬安，這種手段，也虧你想得出。”顧彥進冷眼看著她，修長的手指將手機放進口袋，提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往門外走，一個眼神也沒留下。

劉媽在一旁看著，心里不是滋味：“夫人，咱們喊救護車吧。”

喬安肚子疼的說不出話，不過片刻，倒在了地上。

顧彥進上了車，沒有馬上開走，他心里煩悶，賭的慌。

推開車門，靠在一旁的樹上點了根煙。

他深吸了一口，吐出薄薄的煙霧，周圍的空氣中滿是煙味，散不去。

一根煙抽完，他撣了撣煙頭后丟在地上，用皮鞋踩熄。

顧彥進準備驅車出發，不遠處傳來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

他不以為然，開車走了。

醫院

“彥進，你來了。”溫怡臉色蒼白，手中拿著一本英文書。

顧彥進關上門坐下，說：“晚上看書對眼睛不好，早點休息，好嗎？”

“嗯。”溫怡聽話的放下書，躺在床上，任憑顧彥進給她蓋好被子。

“其實我一點也不后悔當時救了你，雖然我放棄了自己的夢想，但是我真的不后悔！”溫怡說。

顧彥進沒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說：“好好睡覺。”

等溫怡睡了后，他出了病房，去醫院樓下又抽了根煙，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晚上莫名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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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獨自躺在診療室，她剛醒來沒多久，就叫劉媽離開了。

醫生敲了下門，推開后看了眼喬安，說：“喬女士，我們這邊初步判定，您得了子宮癌，是……晚期。”

“……這樣啊。”喬安緩緩說出話。

“是的，還有半年。”

活了二十二年，也夠了。

他們結婚也有三個月了，再拖下去，不過也只是三個月而已。

“喬女士，如果您積極配合治療，還是可以活一年多的。”

“不用了。”喬安閉上眼，說：“給我安排一間病房吧。”

第二天早上，喬安躺在病床上看著新聞，電話響起，是劉媽的。

“夫人，您還在醫院嗎？”

“沒有，我在外面住酒店了。”喬安撒了慌。

“夫人，您連我也要騙嗎？”劉媽站在病房外，她提著保溫盒，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的找，終于找到了人。

喬安愣了一下，看了眼門口，終于露出笑容。

好在，也不是那么糟糕。

劉媽打開飯盒，里面是白米粥，很香。

喬安喝了口粥，說：“劉媽，我住院的事，別和顧彥進說。”

劉媽嘴上答應了，心里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