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九夜亥時,蘇州城在淡淡的銀月下,顯得一片寧靜,就象暴風驟雨前期那種平靜。長史府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明明所有人都在,卻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連動都沒有人動,似乎連空氣都被凝結了。
眼看亥時三刻馬上就要到了外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嚴大人,是不是消息有誤?怎么沒有動靜?”蘇任啟問道。
“不會的,蘇將軍,我的屬下絕對信得過,咱們再等等。”嚴朝南說道。
“阿箐、少英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蘇任啟說道。
“嗯,好的。”上官箐說道。
由于上官箐與秦少英要出去,衙役將大門打開。當大門打開的一瞬間。長史府外面傳來一陣笑聲。
“哈哈……”
原來外面已經有大批弓箭對準長史府內,劉其和蘇州府的幾位監丞、左右司戈等官員在那里大笑。
“控制好局勢,來,來,各位,我們來會會于大人,哈哈……”劉其說道。
劉其說完便領著一干反將走進長史府。上官箐等人只能退回到于成志這一邊。
“大膽劉其,你這是造反嗎?”于成志喊道。
“造反?開玩笑,天下本無主,有能者得之,哪個朝代不是從造反開始的?”劉其反問道。
“雖說天下有能者得之,但是也要看時候,如今圣上勵精圖治天下歸心,而你們卻害得一方百姓民不聊生,實在是可惡之極。”于成志說道。
“功過是非,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評說,你們沒有,哈哈……”劉其笑著說道。
劉其剛剛說完話,外面有一支煙花串到空“啪”的一聲爆開了。
“殺……”
蘇州城的四個城門方向遠遠傳來喊殺聲。
“這是什么聲音?”蘇任啟說道。
“蘇將軍,這是我們天下會的兄弟們關城門絞殺你安置在客棧中的伏魔令成員,怎么樣意外吧,哈哈……”劉其繼續笑著說道。
“啊,你怎么知道我在客棧中安置有人?”蘇任啟說道。
“嗨,看你說的,打從你們進了蘇州城,你們的一舉一動全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劉其說道。
“是嗎,看來我真的是輸了。”蘇任啟說道。
“蘇將軍怎么就這么容易認輸了呢,我知道你武功高強的,不過也不知道我們這么多弓箭手夠不夠用,哈哈……”劉其說道。
“你們怎么部署得這么快呢?我有點不明白,可以告訴給我這個將死之人嗎?”蘇任啟問道。
“這個我可不能說,哈哈……”劉其說道。
“劉大人,那兩任長史是你殺的嗎?”蘇任啟又問道。
“這個我也不能說。”劉其說道。
這個劉其說完了以后,往嚴朝南那邊望去。
“我看這個問題不是不能說,而是在這里輪不到你作主吧。”蘇任啟說道。
“哈哈……蘇將軍就是蘇將軍,果然思維敏捷,不錯,我才是這里的負責人。”嚴朝南說道。
于成志等人震驚了,下午還考慮給他升官的人居然是個奸細。
“沒想到,沒想到,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蘇任啟說道。
“什么家賊,蘇將軍說得這么難聽,蘇州城本來就是我的,何來家賊之說。”嚴朝南說道。
“哦,蘇州城由你負責,那嚴大人跟天下會淵源很深啊,到底是什么關系?”蘇任啟說道。
“都快要死了,你怎么這么多問題?告訴你也無妨,我是蒙面劍客的師弟,怎么樣?想不到吧。”嚴朝南說道。
“的確想不到,那第一任長史是你下令殺的啰?”蘇任啟說道。
“你還問,是不是想拖延時間好等那五位道長來救你?做夢,他們現在跟你一樣,被幾排弓箭手制住了。”嚴朝南說道。
“放心我沒等人來救,只是于大人與我都是來破案的,要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嘛。”蘇任啟說道。
“原來是這樣,好吧,是我下令讓人用特殊的方法燒死他的,恭喜于大人、蘇將軍在死前把案子給破了,哈哈……?。”嚴朝南大笑說道。
“同喜同樂”蘇任啟也笑著說道。
“哈哈……”劉其等天下會成員也大笑起來。
“你為什么只問第一任長史怎么死?”嚴朝南大笑過后問道。
“因為孫覺敏,孫大人現在還活著,我問他在哪里,你也不會告訴我,不是嗎。”蘇任啟說道。
“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嚴朝南驚道。
“當然是命案現場告訴我的。”蘇任啟說道。
“你到底是怎么發現的?你又沒見過孫覺敏,我倒想聽一聽,老實一點蘇將軍別瞎編,否則下令射死你。”嚴朝南說道。
“破綻太多了,說了你也別嫌煩。”蘇任啟說道。
“跟快要死的人比,我們有的是時間,哈哈……”劉其說道。
“那好吧,我就說說,第一個破綻是被燒死的人,他不會趟得這么自然;第二屋里地面上沒一點點被人抓過的痕跡,按理說被燒死的人,他的手碰到什么東西都會去抓的;第三你們造假現場不專業,死者那件衣服只上了磷粉和火藥粉,沒有上棕油,所以著火時間很短,如果他是活著的人,只會被燒傷不會被燒死。”蘇任啟說道。
“我們沒有上棕油是你怎么也知道?”嚴朝南問道。
“但凡油類燃燒時所放出的煙,升到空中后都會凝結成許多固體小顆粒落回到附近地面上,這是常識,普通老百姓都知道,是你們利令智昏了。”蘇任啟說道。
“你現編現說而已,當時在場你為什么不講?”嚴朝南說道。
“我當然不能講了,因為你在身邊。”蘇任啟說道。
“哦,那時你就懷疑我了?那么昨天晚上還討論給我升官的事呢,哈哈……”嚴朝南笑著說道。
大家都想聽聽蘇任啟是怎么回答嚴朝南的,長史府中安靜了下來。遠處蘇州城城門方向還不時傳來喊殺聲,而已隱隱是往這里的方向靠近。
“因為,你練的是劍,但是為了迷惑我的視線,你這幾天拿的是刀,我從看你的內力上判斷,你的武功不錯,但是你一旦拿著不習慣的兵器,那它與你的武功顯得很不協調。”蘇任啟說道。
“哦,這個連我自己都沒感覺到,都被你發現了,算你觀察仔細,就這個?還有嗎?”嚴朝南繼續問道。
“你剛剛開始的時候,故意扮成墻頭草,最后歸順朝廷,戲演得不錯,這幾天抓這么多人進長史府大牢,就是為了今天晚上里應外合吧。”蘇任啟說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不過現在才知道不是太晚嗎。”劉其說道。
蘇任啟還沒有回答,外面傳來打殺聲,亂成一片。
“外面出了什么事,幾十個江湖人怎么這么久都沒解決。”嚴朝南喊道。
“我出去看看。”劉其說道。
“不用看了,那是京城護衛大將軍千牛衛大將軍袁勛率領隱藏在蘇州城中的兩千部下和五百名江湖伏魔令成員絞殺天下會逆賊的聲音。”蘇任啟說道。
聽蘇任啟這么一說,嚴朝南等天下會分子大吃一驚。
“這怎么可能,城里的客棧每一家,有多少人,我們都清清楚楚,怎么還有袁勛隱藏在城內兩千士兵和五百伏魔令成員。”嚴朝南不敢相信說道。
“先關掉大門。”嚴朝南繼續說道。
“清清楚楚?包括已經被我買下的那幾家客棧和酒樓嗎?那幾位道長和五十幾位伏魔令的朋友,住在城門附近,只不過是我為了吸引你們的注意力而已,醒醒吧。”蘇任啟說道。
“你什么時候買下幾家客棧?”嚴朝南驚恐問道。
“離京時我身上帶了十萬兩銀票,勘察命案現場的那天下午,我高價買下一家酒樓兩家家客棧,衙門斜對面的‘江南珍味館’酒家就是我買下的,買下以后在門口放有伏魔令組織的暗號,所以伏魔令組織的成員都會到里面住,每天中午我都去對面吃飯,其實是去議事,這個你總該明白了吧。”蘇任啟說道。
“不可能,哪怕你買下客棧,里面的伙計為了銀子,也會向我們報告的。”嚴朝南說道。
“你天天監視于大人,以為只有于大人才有決策權,只要看好他就知道我們的一切是吧,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身上有一塊皇家的令牌,見到它有如見到皇帝,我買下客棧后,把里面所以的伙計集中起來,拿出令牌告訴他們,如果誰敢泄露消息按叛逆論處誅九族,你看他們還跟你報告真實的信息嗎?”蘇任啟說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嚴朝南喊道。
“他是一個可以擰云陽公主耳朵的人,哈哈……”于成志笑著說道。
“什么?”嚴朝南等人驚道。
“長史府里的衙役都是我們的人,我還沒輸,至少你們還在這里,蘇元信與我師兄蒙面劍客只是打成平手,所以我的武功也未必輸給你,長史府的天下會弟兄快現身。”嚴朝南大喊道。
“他們不會現身的,謝謝你這幾天幫我抓了這么多天下會的人進大牢,還有你剛才的屬下,忘了告訴你,昨晚上我把長史府里的衙役集中在一起,告訴他們外國奸細吳英越已經跑了,我再分析皇帝的實力與你們天下會的實力對比給他們聽,并且我亮皇家的金牌告訴他們,只要肯改邪歸正,我既往不咎,否則不但死還被誅九族,就是這樣,他們現在都已經歸順朝廷。”蘇任啟說道。
“那就沒有什么可說的了,來我們一戰決勝負,怎么樣?”嚴朝南說道。
“你還不配讓我出手,阿箐,廢了他武功。”蘇任啟說道。
蘇任啟說完走過去付在上官箐耳邊說了句話,也不知道他說什么。
“就是這么簡單?”上官箐高興說道。
“沒錯,長史府的眾衙役聽令:擒拿天下會逆賊。”蘇任啟喊道。
蘇任啟說完后,長史府內喊殺聲四起。
上官箐與嚴朝南的對決不過十幾招。嚴朝南不敵上官箐,頭頂上的頭皮被劃出一道口,身子背后也被劃了四處傷口,最終被上官箐廢去武功。
劉其等人更不用說了,秦少英和吳永純為了在于成志面前表現,拿些人往死里打。在長史府內的眾衙役幫助下,將他們一一擒住。
里面的戰斗剛剛結束,長史府的大門被打開了。袁勛探進腦袋來對蘇任啟說:“兄弟,幸不辱命。”
“我們這里也結束了。”蘇任啟說道。
“那,我再到外面搜查一次,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袁勛說道。
袁勛說完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