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會議結束以后,塔克隨蘇任啟來到小院與于成志、袁勛分析他們當前所面對的困難。單從國外的勢力看,誰是敵誰是友已經很明顯。在大食國內的四個蕃王中,南征蕃主的行為已經證明他與和突勒、薛延陀等國勾結在一起。東征蕃主與西征蕃主是否已經參與其中,暫時還沒有任何相關的情報。
大食國是一個宗教比較復雜的國家。蘇任啟對這方面暫時還不是很了解。他希望塔克能夠跟他講個明白。他認為或許可以通過對宗教的分析去尋找矛盾的根源。
“在我們大食國有多個合法的宗教存在,但是伊*斯*蘭*教是我們的國教。”塔克說道。
“其他的宗教有:佛教密宗,他們主要聚集在我國東部及東南部地區;錫克教主要聚集在東南部及南部地區;東正教主要聚集在北部地區;其余的中部和西部均為伊斯蘭教。”塔克說道。
“這幾個宗教的囗人占有比例是多少?”蘇任啟問道。
“當然是伊斯蘭教占據絕大多數人囗,接下來是錫克教,東正教人也不少,我就是東正教的,只是我們能與伊斯蘭教的人和平相處。”塔克說道。
“你的意思是其他教派在私底下常常有爭斗?”蘇任啟問道。
“也不都是,就象佛密宗,他們人少而且注重修行一般不會與其他人產生沖突。”塔克說道。
“有沖突的是錫克教與伊斯蘭教,這兩個教派在大食國南部地區常常有大規模的沖突,這也是南征蕃主跟我們不是一條心的原因。”塔克說道。
“那依你之見潛伏在麥加城中不時給你們制造麻煩的是什么人?”蘇任啟問道。
“這個真不好說,從敵對的角度去分析的話,他們應該是南征蕃主錫克教的人,但是錫克教的人做事不會偷偷摸摸的,所以我懷疑另有其人,或者是伊斯蘭教內部受國外勢力蠱惑的那部分人也是有可能的。”塔克說道。
“我不怕敵人強大,但暗斗這種事情我是非常討厭的。”袁勛說道。
“我也是,自從今年初到現在,我父王已經遭到幾次伏擊了,若不是被阿信發現,我還不知道身邊有個奸細。”塔克說道。
“你不說我都忘了,那奸細你審出什么結果沒有?”蘇任啟說道。
“別提了,我們打算第二天提審他,誰知道他在獄中已經吞毒自殺了。”塔克說道。
“哦,這件事情有人知道的多嗎?”蘇任啟問道。
“不多,為了不打草驚蛇,是我親自處理的,你干嘛問這個?”塔克問道。
“我忽然想到一個計劃,是關于抓捕麥加城內幕后黑手的。”蘇任啟說道。
“哦……”
“報……”
門外士兵喊報告聲,接著他跑進屋內。蘇任啟等人停止談話,等侯士兵報告。
“元信哥,外面有個叫西婭的女仆說請你去御花園一趟,那里有人找你。”士兵說道。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蘇任啟說道。
“應該是苔公主找你有事,那我先走了。”塔克說道。
“也好,遲些我再找你說那叛徒的事情,你暫時對外保密與他相關的信息。”蘇任啟說道。
“嗯好,對了,晚上有個聚會我邀請你和我一塊去參加。”塔克說道。
“好,到時候你過來接我。”蘇任啟說道。
塔克走后,蘇任啟與于成志、袁勛說幾句如何讓馮鐵兵盡快康復的話便起身告辭往御花園去了。
蘇任啟來到御花園,遠遠看見苔公主站在上次他們來過的那個涼亭那里。在她身邊一個宮仆和侍女都沒有。此時她正背對著蘇任啟過來的方向,從荷塘水面上吹過來的風,把她吹得衣裙漫飛。她也許長得真的很美,只是伊斯蘭教的女孩都穿著寬敞的衣裙,平時還帶頭巾和面紗,所以除了見過她水靈的眼睛之外,臉長什么樣自己也沒有見過。若不是剛才的一陣風,蘇任啟連她的體態如何都不懂。看著她豐姿冶麗的體態與她棱角分明的個性形成鮮明的對比。
蘇任啟以前從未想過她會是麥加城的管理人。更何況,她還擁有監國公主的身份。說到監國公主,蘇任啟還聯想到后世草原之王鐵木真。他的第三個女兒阿剌海.別姬也是一位在歷史政舞臺中大名鼎鼎的監國公主。在當時她手上掌握古蒙古國三分之二的軍用物資,可以說鐵木真打下的天下有她一份功勞。她手上的權力哪怕在鐵木真死兩百多年以后草原誕生新的女王——滿都海.斯琴,她的權力也比不上。因為介時歐洲崛起,草原上的古蒙古王朝已經末落。
蘇任啟邊想邊走不知不覺已經來到苔公主身后不遠處。
苔公主聽到蘇任啟走過來的腳步聲。她緩緩回過頭看了蘇任啟一眼,而后又把頭扭回去了。
蘇任啟來到她身后,也沒有說什么。他先找個地方坐下自己閉目養神起來。
過了一陣子,苔公主沒有聽到蘇任啟問她為什么叫他過來的原因。當她再次回頭的時候看見:蘇任啟正在拿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正在按摩自己的太陽穴。
“你為什么不問我為什么叫你過來?”苔公主說道。
“是你叫我過來的,理應你先問我才是,我也省得瞎問弄得大家不愉快。”蘇任啟回道。
“單看你在我背后坐著的樣子,我就知道你不是很適合當官或者說不適合當小官,因為你現在的樣子似乎在告訴我你是一個藐視權力的人。”苔公主說道。
“我本來自江湖草莽,或許當官并不是我的初衷,所作所為只不過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已。”蘇任啟說道。
“你叫我來不會就是要問我這些的吧。”蘇任啟繼續說道。
“那倒不是,作為盟友,我是想重新認識你而已。”苔公主說道。
“既然你都說我們是盟友,你應該去了解我于大哥和袁大哥才是,他們才是武周使團的話事人。”蘇任啟說道。
“可是,只有你才是決定你們使團做事情的成敗與否的關鍵。”苔公主說道。
“從早上的和談會議中突勒國和薛延陀國使團的反應,你應該是個很出名的人是吧。”苔公主繼續說道。
“出名談不上,只是跟他們有過點接觸而已。”蘇任啟說道。
“自從你單槍匹馬去殺考克萊回來,我就派人好好調查你的底細,而且已經掌握基本信息,但是直到現在你還不肯告訴我你到底是哪路神仙嗎?”苔公主問道。
“我能有什么底細?我叫蘇元信,是武周使團的參謀將,僅此而已。”蘇任啟說道。
“哼,能讓各國使團心驚膽戰的人,就這么簡單而已嗎?那滅巴天都部隊是怎么回事?私會突勒公主是怎么回事?獨自一人闖進別國三千人部隊,輕而易舉砍人家將領的腦袋又是怎么回事?”苔公主連續問道。
“你派人跟蹤我?不然怎么知道我約會突勒國公主?不過我告訴你,那是我和她之間的是私事,和國家還有使團一點關系都沒有。”蘇任啟說道。
“如果我不相信你,就不會單獨叫你來這里了。”苔公主說道。
“單憑這句話,我可以肯定你聽到了我與突勒公主談話的內容。”蘇任啟說道。
“她畢竟是敵國的人,我這么做希望你能理解,但我可以保證以后不會再干涉你們的私事了。”苔公主說道。
“這事就算我理解,那么我們大老遠的來到這里,你跟我玩躲貓貓干什么呢?你懷疑我們武周的誠意?你可知道我們第一批使團三千將士全部死在大漠中嗎?你知道我們這批使團過來也是經過幾次戰斗才能來到這里嗎?”蘇任啟問道。
蘇任啟連續發問,誰都可以看得出他心里有火氣。
“這些事情我也是聽你說了我才知道,但是之前我是在想,你們武周的使團來得這么遲,而且來的人這么少,都以為你們是沒有多少誠意的,而且你剛剛來到的第二天便去約會突勒國公主,你讓我怎么相信你。”苔公主說道。
“我現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就跟你說聲對不起啰。”苔公主繼續說道。
“好吧,或許你說得有道理,這些都是誤會,以后咱們有工作就談工作吧。”蘇任啟說道。
“說到底,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我真的是一個很差勁的人嗎?”苔公主說道。
“我可沒說,我只是認為我們應該把更多的精力用在解決實際困難上,而不是在交際中。”蘇任啟說道。
“好吧,看來我是冒犯了一個不該冒犯的人,不過我還是想糾正一下你的錯誤,其實我的名字不是苔,準確地發音應該叫‘苔斯’。”苔斯說道。
“哦,謝謝你,還有你的漢語講得不錯,如果沒有什么的事情的話,我先回去了。”蘇任啟說道。
“哦,今天晚上有個聚會,你那個突勒的心上人也會來參加,你也去吧。”苔斯說道。
“到時再說吧,再見。”蘇任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