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微服私訪回來以后,蘇任啟心中有不少的疑問,一時找不到答案,例如那天晚上的那個黑影子是誰,還有這幾天里他總感覺到背后有一雙眼睛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等。好在他并沒有與什么人結下仇怨,只是單純的好奇。
江州城里近來還是很太平,衙門那邊于大人已經加派人手巡視,不只是城里,連城外的官道上也不時見到官兵。根據于大人的想法:保證治安,才能保障商業流通,老百姓才不會受匪患影響。老于的措施還是很對的,但對于如何根除剿匪,他還在苦想對策。
蘇任啟的生活還是照舊,沒什么變化,白天往衙門走做些雜七雜八的小事,傍晚去看一下云娘。云娘那邊的客人有不少,很多人想見她一面都是要預約的,但蘇任啟不用,因為新知府剛剛上任,靜逸齋與官府要重新建立關系,正是所謂的找靠山。盡管蘇任啟大概知道人家的意圖,但他也不強人所難。當云娘那邊在接待客人的時候,他在一邊遠遠地欣賞就行。
蘇任啟并非沉迷肉欲之人,而且云娘只賣藝。人與人之間的相遇就是那樣,初識時美貌確實能讓人心愉悅,但能夠長期相處的是一個人好的品質。自從知道云娘才是靜逸齋的老板以后,他對她管理靜逸齋的方式還是很認可的,更何況人家能歌善舞,曉通詩詞。
在微服私訪回來后的第七天晚上,蘇任啟從靜逸齋回來快到小院門口時,看見有個人在他小院門口鬼鬼祟祟的,晚上太黑他沒看清楚長什么樣,當他再靠近時,那人已經跑走了。
蘇任啟只當是和平時監視他的人是一伙的,便沒多想。等到他打開院子的門時,借著月光看見地上有張紙條。他將紙條撿起帶進屋子,點燈看看上面寫什么東西。打開紙條上只有“樂月山寨可以收伏”歪歪扭扭幾個字,字的下邊還有個簡單地圖及路標。
蘇任啟有點疑惑,他怎么也猜不透這張字條的來源和用意,還有它的可信度。
蘇任啟心想:難道朝廷在里面有內應?帶著疑惑,蘇任啟一夜輾轉反側沒睡好,第二天早早帶著字條來衙門找于成志。
“于大哥你看信得過不?”蘇任啟說道。
“我也不知道朝廷到底有沒有派臥底在那邊。”于成志說道。
“去又怕有詐,不去又怕是真的,讓人好難決定。”蘇任啟說道。
“對,去了,怕人家調虎離山,不去又怕錯過機會。”于成志說道。
“于大哥,我有個主意,咱們留一部分兵馬在城里保持警戒,帶上五百官兵去樂月山查看,如果我們去遇到山匪的阻力,我們就退回來,再另想辦法,你看怎么樣?”蘇任啟說道。
“辦法倒是個好辦法,但是相傳山匪有一千多人,我們五百人是不是少了些。”于成志說道。
經歷了上次事件,于成志有些膽怯。
“派去的人太多,那更危險了,人家趁虛而入,奪了江州城,后果更可怕,再說我們是去打探消息,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蘇任啟說道。
再商量一會,他們兩人也沒想出更好的主意,于大人便按照先前蘇任啟提出的方案試試。
于大人招集人馬,把工作安排好,讓隊長羅罡暫時代替于成志,便與蘇任啟帶上五百兵馬兵發樂月山。
大家一路走來相安無事,下午時分他們一行人便來到樂月山腳下。越是靠近匪窩,大家就越緊張。當蘇于二人帶著眾官兵來到上次遇刺的小河時,仍是一個山匪也沒見到。
蘇任啟于于成志對望了一下,心里在想什么情況啊現在。他們過來這么大的動靜居然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等他們轉過山坳,那便是山匪的寨子,寨子門口居然是緊閉的,眾人不敢說話,單看蘇任啟手勢行事。
一番布置后,他們把山寨圍了起來。
一卻妥當后,蘇任啟對著山寨喊話
“樂月山的土匪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你們快些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我們投降”門內有個聲音傳來。
聽到投降聲,官兵門破門而入。蘇任啟于于大人跟著也進去了。
但是進了山寨以后,被眼前的場面給愣住了。只見山寨里頭的空地上坐著幾百號人,其中有兩人坐在前頭。此時已經被官兵將他們全部團團圍住。而那兩個坐在前面的土匪看見蘇于二人后拼命相他們招手。反正已經圍住,于成志也不怕了,便和蘇任啟過去,來到他們兩跟前。其中一人對于成志說
“于大人,身上帶有包子嗎,給我們一個,我們有情況匯報。”那兩坐在前面的土匪說道。
蘇任啟身上剛好有兩個,便分給他們一人一個。
只見他們狼吞虎咽把包子吃下去,便自我介紹起來。
“稟大人,小的周送乃是樂月山山寨寨主。”自稱周送的人說道。
“稟大人,小的廖大翔乃是樂月山山寨副寨主。”自稱廖大翔的人說道。
“你們這是在玩什么鬼把戲,快快說來。”于成志說道。
“回稟大人,字條是我寫的,并派副寨主送去給蘇公子的”周送說道。
“你們這么做是何目的”于成志說道。
“請大人聽我細細道來,自從于大人上任以后,我們沒有搶過一樣東西,那是因為大人勤勞公務,天天在外面巡邏,山寨里的弟兄們連臉都不敢露出草叢外頭啊。”周送說道。
于成志“哦”的一聲,頗為得意。
“自從上次誤傷到大人以后,我們就更加害怕了,晚上都不敢一個人出來小便。”廖大翔說道。
“你們為何搞得如此狼狽?”于成志問道。
“大人且聽我說,樂月山寨建立于前朝末年,一百多個江湖好漢來到樂月山聚義,當時兵荒馬亂的,前幾任寨主到處拼殺聚下不少的財物,再說江州一帶向來比較富庶,我們的日子過得很是不錯的,可是后來這附近的村民知道我們山寨有錢以后,紛紛來投靠,寨子一下子從一百多人增加到一千多人,搞得附近家家戶戶都有人在山寨里,因為這附近都是自己人,我們要搶東西只能到遠處的江州城。這些都不算什么,更可怕的是附近的人打著投靠的方式,把養不起這么多的孩子也往這里送。還有一些老人,說是來投靠,其實是來養老的,來到山寨沒干過一天活,天一亮就起來下象棋,下到天黑,山寨里的福利一樣都不能少,趕走又怕得罪了一個‘義’字。就這樣山寨里的積蓄久而久之就這樣被消耗光了,自從于大人上任以后,天天巡查,我們是一樁買賣也沒得做,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實在找不到財路了,山寨斷糧以后,一千多人的寨子也是走走散散,就剩這么些人了。我武功不錯按以前翻墻越戶都不在話下,可現在餓得過個門檻都要扶墻,不怕大人笑話,我們近一段時間只能是靠偷黃瓜過日子,這幾天實在撐不下去了,才寫字條讓廖副寨主送到蘇公子處的。”周送邊說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