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像一張白紙

黃色的泥土一望無際。

白鸞的高跟鞋底沾滿了黃土。

車子到了縣城就進不來了。

因為大黃山很高，泥土又軟，車輪陷進去動不了。

祁商言一路沉默，俊臉上蒙了一層寒霜。

保鏢們不敢吱聲。

一直到見到簡姜姜的父母。

大黃山太落后了，落后到似乎普通話都沒有普及到這里。

祁商言站在滿是破爛的院子里，看著面前一身泥土的蒼老男人大聲的說著什么。

他的嘴沒停過，可沒人能聽懂他說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祁商言比來時更沉默。

他身旁放了一張紙。

一張有了年頭的紙，上面的姓名欄里寫著簡小雯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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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商言21歲的時候遇到了簡姜姜。

南城電影學院百年校慶，他被邀請了過去。

藝術學院的俊男靚女最多，但鶯鶯燕燕中，他只看到了簡姜姜一個人。

會場太吵鬧，他去了河邊。

南電河邊的垂柳旁，他第一次見到簡姜姜。

跟別的女人見到她的第一反應都不一樣，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像是被嚇到了。

明亮的月光，伴著不遠處路燈的光芒，照映著簡姜姜巴掌大的小臉。

她眨著眼睛怔楞的看著祁商言。

她后來在他身邊的時候，就總是這幅樣子。

單純又呆萌。

她像一張白紙，什么都不懂。

甚至還堅持著不能有婚前性行為。

祁商言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因為白紙藏不住謊言。

可他身邊的這張學生檔案卻像是一記巴掌用力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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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南城后，祁商言連著幾天都沒有回來過帝豪龍苑。

張媽擔心，但又看著白鸞像個沒事人一樣什么都不過問，她隱隱又覺得祁商言可能沒什么事兒。

畢竟這么長時間了，張媽也看出來了，祁商言但凡有點什么事兒，白鸞知道的比她快多了，可如果祁商言沒什么事兒，白鸞從來都不去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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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祁商言被欒樂他們從公司拖走了。

欒樂一邊開車，一邊鬧哄哄的說著，“商言，不至于吧，這天下女人可太多了，你換都換不過來，沒必要在一個女人身上浪費這么多時間。”

欒樂是他們這些朋友中最好玩的，性格也好動，整個人坐不住，和他在一起，就好像身邊坐了個鬧哄哄的吹風機。

祁商言一直在找簡姜姜的事情他們當然都知道，他去了大黃山的事情也瞞不住。

簡姜姜原名叫簡小雯的事兒，他們也知道了。

謝季同開著車往這邊靠了過來，拉下車窗跟欒樂喊道，“樂子，你少跟商言說點話，別傷口上撒鹽了。”

“呸，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欒樂打著方向盤叫著反駁道，“我撒什么鹽啊，我現在帶著商言出來玩，我才是真的雪中送炭。”

“你們都不行。”

喬瑞開著車跟在最后面，眼見著謝季同和欒樂斗起了嘴，無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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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是欒樂的老巢，一進貴賓包，經理就熟門熟路的給他安排上了。

欒樂更像個老鴇。

他拉著經理送過來的女人按個給祁商言推銷。

“商言，這可都是新貨啊，才招來的，咱們可是頭一批客人。”

“你看看有沒有相中的，有就帶走。”

他擠擠眼睛說著，“這快樂它不就來了嗎？”

祁商言眼眸都沒有動過。

女人是換了一批又一批，最后等到欒樂身邊都坐了五個的時候，祁商言身邊還是空空蕩蕩。

欒樂大吸了一口氣，很是煩躁的說道，“商言， 你就眼光這么高唄，一個都沒看上？”

謝季同喝了一口酒說道，“我就說你小子眼光不行吧，商言是什么眼光，你挑的這些女人他能看上眼？”

“那怎么著？”欒樂點了一支煙，“商言還是愛好女明星這口？”

他說什么都有話閘子，又接著說道，“商言，不是我損啊，我跟你說，就女明星她還真未必有我今天挑的這幾個干凈，你以為那娛樂圈是什么好地方啊。”

“那也是渾水一片！”

“阿樂。”喬瑞皺眉喊了一聲。

他們這種地位，送上門的女明星數不勝數。

其實到底如何他們都清楚。

但是因為礙著簡姜姜也是女明星，所以從前他們從來不在祁商言面前說娛樂圈怎么樣。

欒樂也是意識到說錯話了，他拍了一下大腿，端起酒杯跟祁商言說道，“好了，商言，我自罰一杯。”

他把手里的酒一飲而盡，就跟他選的那五個女人玩了起來。

祁商言回來南城有幾天了。

他們聽到動靜，早早就想叫祁商言出來喝酒散心了，但一直沒喊動。

今天欒樂等不了了，硬是拉上謝季同和喬瑞去祁氏集團拖人了。

祁商言喝酒不推脫，一杯接一杯。

到最后都攔不住了。

本著讓祁商言散心的目的，他們最后也沒有攔著了。

散場的時候，也就喬瑞清醒了。

喬瑞打算送祁商言回家的時候，欒樂大著舌頭說道，“你送什么，他家里不是還有個女人么，讓那個女人來接商言。”

喬瑞皺了皺眉。

關于白鸞的事情，祁商言單單只和他自己說過。

欒樂他們興許還都以為白鸞只是個尋常女人。

他開了車門說道，“這么晚了，她應該睡了，我送回去吧。”

欒樂還想說什么，晃著胳膊剛要開口，一道清冷的女聲響了起來。

“給我吧。”

謝季同和欒樂雙雙轉過了頭。

只有喬瑞停了一秒鐘，才轉過身看著白鸞。

她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夜場糜爛的燈光和她格格不入。

扶著欒樂的兩個女人也因為白鸞的出現，忽然被對比成了風流女子。

明明一個小時前，欒樂還大聲的夸她們胸大腿長。

“我把商言扶上車。”喬瑞反應不大，也沒有說什么客套話，直接道。

他攙著祁商言，白鸞扶上了祁商言的另外一只手。

欒樂看著祁商言被扶上了白鸞的車后，才瞪大眼睛跟謝季同說道，“是她嗎？”

謝季同能清醒點，他盯著白鸞看，一邊說道，“看老喬這反應，應該是了。”

白鸞沒有和他們打招呼，她開著車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