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大陸,洛城,南庭世家
“老爺子,老爺子。”管家一臉歡喜的跑進(jìn)書房,氣喘吁吁的看著正在作畫的南庭華。
南庭華游刃有余的勾勾畫畫,頭也沒抬的說:“何事如此驚慌?浮躁。”
“老爺子,大小姐回來了!”
咣當(dāng),筆墨染花了眼前的畫作,南庭華老眼亮了亮,快步走到管家身邊,握住管家的手臂,再次詢問:“你說,誰回來了?”
“大小姐,大小姐回來了!誒,老爺子,你慢點(diǎn)。”
音落,書房哪里還有南庭華的身影,管家笑笑,轉(zhuǎn)身快步追上南庭華。
南庭幽剛踏入南庭世家,一個(gè)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在婢女的擁護(hù)中緩緩走來,頭上那珠碧綠色的釵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淡淡的青光,一看就知道是真品,價(jià)值連城。
“姐姐,你可回來了,姐姐你不知道你失蹤的這段時(shí)間里,我們有多擔(dān)心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這可如何是好。”
說話的女子正是南庭世家的三小姐,南庭染,自那場災(zāi)難之后,南庭世家嫡系凋零,旁系幾乎滅絕。
如今嫡系也就只剩下南庭華一脈,府中的小一輩便只有三人,大小姐南庭幽,三小姐南庭染,六少爺南庭玨。
只可惜,有人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非要搞一些有的沒的。
南庭幽冷冷的將目光從女子的臉上移到手背上,啟唇:“拿開。”
“姐姐,你,你這是怎么了?”南庭染訕訕的收回手,委屈巴巴的看著南庭幽,繡眉沒擰,本來長得還不錯(cuò),給人一種柔柔弱弱的感覺。
乍一看,南庭幽就顯得十分的狂傲無禮,沒有一點(diǎn)大家閨秀的樣子,跟在南庭染身后的一群婢女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著,看向南庭幽的眼神有些鄙夷。
玄琳肚子里一窩火,擼了擼袖子,準(zhǔn)備上去教訓(xùn)一下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誰知,被南庭幽攔了下來,她不甘的退到一旁。
大小姐剛回來,水還沒喝一口,這三小姐里帶著一幫人來這裝柔弱,安得什么心!若不是大小姐攔著,老子非打得你滿地找牙不可。
兩道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身影一前一后的從遠(yuǎn)處跑來,在前面的白發(fā)老者就是南庭華,身后自然是管家了。
看清來人,南庭染盈盈一拜,甜甜的喚道:“爺爺。”
南庭華眼里只有南庭幽,哪里還會(huì)看到其他人,從南庭染身邊經(jīng)過,無意間推到南庭染,后者倉促了一下,婢女立刻扶住她,才避免摔倒的丑相。
看著面前相擁的兩人,衣袖下的手指緊緊的扣入肉里,眼底閃過一絲嫉妒,轉(zhuǎn)瞬即逝,她若無其事的重新掛上一抹淡淡的笑容。
“幽兒啊,你這段時(shí)間去哪了?爺爺擔(dān)心壞了!”
“爺爺,不必?fù)?dān)心,幽兒不過是在外歷練久了些,你看,如今好好的回來了。”
“好好好。”老爺子眼眶濕潤,拍著南庭幽的手背。
祖孫二人,一邊說話一邊往院子里走,玄琳和管家緊隨其后,看著遠(yuǎn)去的背影,南庭染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殆盡,自己氣得不輕,奈何還要在下人面前端著一副溫柔大方的樣子。
南庭華同南庭幽用過午膳后,又拉著她說了一下午的話,其樂融融。
時(shí)間一點(diǎn)點(diǎn)的過去,夜幕降臨,天邊火紅色的晚霞猶如一個(gè)害羞的小姑娘躲在山頭,待婢女將晚膳擺放好之后,南庭染的身影才出現(xiàn)在大廳之中。
“染兒來了,坐吧,我們一家人也好久沒有好好在一起用膳了。”
“是,爺爺。”南庭染笑道,落落大方的坐到南庭幽身邊,頓了一下,又問道:“姐姐,這些時(shí)日在外面可見著了什么稀奇事?”
南庭幽不露痕跡的將左手的衣袖往外拉了拉,才笑吟吟看向南庭染:“殺了幾個(gè)螻蟻罷了,妹妹身體不好,還是不要聽如此血腥的事了,用膳吧。”
說著便往老爺子碗里夾了一塊排骨,筷子一轉(zhuǎn),又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南庭染碗里,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有些驚慌的南庭染。
后者牽強(qiáng)的笑笑,低頭吃著碗里的魚肉,心里卻十分不舒服,暗暗道,南庭幽,你給我等著!
“對了,三日后便是風(fēng)靈學(xué)院歷練的日子了,歷年來風(fēng)靈學(xué)院對外開放的歷練時(shí)間是一個(gè)月,幽兒既然回來了,那便同染兒一起進(jìn)去修煉吧,如何?”
聞言,南庭染猛的抬頭,美眸微微放大,又馬上恢復(fù)正常,仿佛剛才失態(tài)的人不是自己一般,笑道。
“是啊,姐姐,你與我一同參加歷練,彼此有個(gè)照顧。”
“染兒說得對。”
南庭幽本想拒絕,看到老爺子滿眼的期待,不忍拒絕,輕輕“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一句話。
南庭染恨得牙齒癢癢,卻無可奈何,說到底,她南庭幽是南庭世家嫡系大小姐,身份壓她一等,爺爺又偏袒于她,可惡!
見天色已晚,管家便扶著老爺子回屋休息了,待人走遠(yuǎn)后。
南庭幽走過南庭染身邊時(shí),腳步微頓,低聲在她耳邊不知什么說些什么,后者臉色變來變?nèi)ィ裾{(diào)色盤一般非常精彩。
南庭染回到自己的院子,屋里傳出一陣花瓶碎裂,物品掉落的聲音,地上一片狼藉,整個(gè)人暴怒不已,面目猙獰,哪里還有平日里的溫柔大方。
婢女們哪里看到過南庭染這般模樣,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個(gè),顫顫巍巍的低著頭跪一地。
“滾,都給我滾出去!”
婢女們一刻也不敢停留,連忙起身,落荒而逃,仿佛背后有什么洪水猛獸追趕似的。
南庭染手指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梳子,咔嚓一聲,梳子斷裂,劃傷她的掌心,鮮血淋漓,眼底越發(fā)的狠辣。
南庭幽,你怎么還不死!為什么還要回來,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