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你是我第二個放不下的人。――溫念
籃球賽在五天后的周二就開始了比賽,江小魚作為高三的隊長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被找到,個子高高的瘦瘦的,頭發簡短利落,如薄荷般清爽干凈的少年氣息,只要微微一笑就像閃爍的星星般耀眼。
女生的拉拉隊不像去年的那么夸張清一色穿著籃球寶貝的超短群裙,換成了過膝的連衣裙。
溫念則坐在觀眾席,她其實不太喜歡熱鬧,只不過很多的時候她知道江小魚所在的場合里只有看到她才會安心。十三歲那年,他給了她第二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后來他告訴她說,她也是他的安全感。只有她在,他才可以心無旁騖地做任何事。
比賽前幾分鐘江小魚和隊員簡單運球熱身后,只身不顧人群擁擠走到溫念面前,溫念沖他笑,笑得單純又明艷:“我相信你,會贏的。”江小魚被她清透純真的目光看得臉微微紅,點點頭笑:“放心,我一定會贏的。”
“加油~加油~加油!”拉拉隊的聲音高昂而有節奏地響起。林新月坐在溫念身旁,興奮地一個勁地喝彩。溫念望著賽場上的江小魚,心里莫名得柔和。
江小魚其實喜歡踢足球,籃球和兵乓球也十分擅長。只是她記得以前她總是跟在他身邊,和江小貝一起坐在草坪上看他和其他男生一起踢足球。他從小踢足球,很少有人贏得過他,所以那些男生后來都再不敢欺負溫念。因為他說,他能贏他們的話,就誰也不能欺負他要保護的人。
就像從前在蘇家一樣,只有蘇逸年陪她玩。在古水鎮時,也只有江小魚一直陪在她身邊。或許她本來就是不值得被這世界溫柔對待的人,可是又偏偏地被他們溫柔地對待。
“滴――”隨著裁判員口哨聲響起,籃球場上開始比賽,江小魚穿著藍色的7號球服在操場上來回穿梭,一個飛速旋轉奪過了從他身旁跑過的對方手里的球,起身一一躍進球成功。
“哇!”人群里響起一陣此起比伏的喝彩聲,當然也有一些表示遺憾的高二生。前排的幾個同學突然站起身來看,正好擋住了溫念眼前的視線。
“小魚!”林新月突然站起身驚呼道,對身旁還未知曉發生何事的溫念焦急慌張地說,“小魚好像受傷……”還未等她說完,溫念就已經下意識地向籃球場跑去。
醫院病房外。
“輕微骨折。”醫生撂下話便徑直走了。
溫念坐在病床前心疼地看著病床上還若無其事地對她笑著的男孩,皺著眉頭不忍心地問:“疼嗎?”
“不疼。”他笑得云淡風輕,“我一個大老爺們這點傷算什么。”
“你原本就有傷,還上場逞英雄干嘛?”江小貝從外面走進來,把裝滿熱水的保溫杯遞給他,沒好氣地說。
“什么逞英雄?你哥我本來就是英雄。”江小魚喝水前還不忘還口道。
溫念仰起頭看身旁的江小貝,說:“你下午還有課先回去吧,我在這里陪他就好了。”
“為什么?我也要待在這。”江小貝莫名其妙地瞪大眼睛問。
“你再落幾節課,我看你考什么大學。”江小魚不客氣地白了她一眼。
江小貝氣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只好把把保溫盒放下說:“老媽給你煲的雞湯記得喝,我先回去了。”
門“嘭”地一聲被關上,江小魚被震得頭發疼,低聲罵道:“臭丫頭。還跟個小孩似的。”
“你也是小孩啊,十九歲了還跟九歲一樣。”溫念搖搖頭笑,江小魚雖然十九歲,卻依然長著一張青春稚嫩的臉,時常被認作高一的新生。捧起保溫盒舀起一勺輕輕吹過后遞到他面前。江小魚愣了片刻,臉微微紅地咽下去,順手就接過她手里的保溫盒,笑得瀲滟:“我自己來就好了。”
江小魚時不時地抬起頭對她笑,溫念不由地就隨他一起笑。窗外陽光正好,璀璨而不濃烈,明媚而不清淡,透過素白的紗窗照進來,溫暖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