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可以讓一切面目全非,也可以讓我不那么愛你。――溫念
高考結束以后,方智廷應全班的要求,組織了一次夏令營,婁老師由于家中有事便沒有參與。
江小貝非纏著江小魚一定要帶她去,江小魚無奈之下只好同意。
“你要去可以,但是你必須叫我哥哥,不許叫我名字,更不許跟別人胡說我是你弟弟。”江小魚不忘趁機說道。
江小貝翻了個白眼,勉勉強強地答應:“好吧。”
江小魚打了個響指,從凳子上起身勾起笑意道:“OK,我去找溫念了。”
“重色輕友。”江小貝脫口而出。
“去你的。”江小魚出門前不忘拍了下她的頭。
“李阿姨,溫念在家嗎?”江小魚家和溫念住的地方僅隔了一條巷子,所以從前他除了在家中和江小貝待在一起,其余所有的時間幾乎都和溫念在一起。
“她今天出去了。”李嬸端出水果和茶出來,對他笑道:“好像要晚點才會回來。”
“那您知道她去哪了嗎?”江小魚剛坐下又站起身來。
“好像是去縣城修什么東西了。”李嬸笑了笑,“放心,她回來后我會告訴她你來找過她的。”
“不用了,我晚點再來就是了。”江小魚說完打了招呼,便轉身走出了門。
溫念坐在長途汽車上看窗外排排后退的行道樹,車里有煙草味和各種混雜的汗水味,各種嘈雜的鄉音和車上70年代的歌曲融為一體,溫念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她望著手心里的蝴蝶鏤空的金色懷表,其中一個指針已經不轉了。
溫念想起十歲那年,她問蘇逸年:“逸年哥哥,你會一直對我這么好嗎?”
“當然了。這個懷表是逸年送給念念的生日禮物,只要指針一直走,我就會一直對你好,一直保護你。”
這個懷表八歲以后收到的第一份禮物,也是蘇逸年送給她的唯一禮物。她一直都相信,只要指針一直走,他的承諾就一直在。從前她每年生日,蘇逸年都會給她一張心愿卡,讓她把心愿寫在上面,無論什么他會都幫她實現。可是她從來什么都不寫,因為只要他陪她過生日,她就覺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車終于到了終點站,溫念下了車,終于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順著記憶她終于找到了江阿姨告訴她的那家“鐘表修理店”。
這是一家很老的店,但是極其復古和干凈,里面陳列著各種年代感的物品,卻少有一絲灰塵,讓人沒有絲毫的不舒適。溫念走進去,只看到一位白發斑駁的老人正低著頭專心致志地修理著一塊老舊的手表。“小姑娘,你想修什么?”老人頭也沒抬地問。
溫念把懷表攤開給他看:“我想修這個。”
老人抬起頭,面容和藹,小心地接過懷表,看了幾眼抬起頭看著她說:“這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吧。”
溫念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繼而輕輕地點點頭。
“這么名貴的懷表只能是送給很重要的人,而你又愿意大費周章跑來我這修理,說明這個人對你也很重要。”老人輕聲地像是自言自語,但溫念卻不自主地心微微一震。
送給很重要的人。。她對于蘇逸年真的很重要嗎?
“很久沒用了吧。”老人透過老花眼鏡看她,“大概要十天左右。你留個電話,到時候來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