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洛聿磯并沒有四下張望，而是訓斥自己的小廝。

藍鷹不明白，主子明明很喜歡田六小姐，在軍營的時候還常常一個人晚上跑出去對月懷人，如今好不容易從軍營里回來了，為什么看都不看一眼呢？

當然這是主子的私事，他只有乖乖低頭認錯。

一行人繼續向前。

路邊，田云英看著已經遠去，只能看見馬尾的一隊人，喃喃自語：“他回來了。”

“是啊，小姐，大皇子回來了。”

丫鬟綠竹很是心疼自家小姐，為了等大皇子從軍營里回來，小姐不知推拒了多少門婚事，又挨了老爺和夫人多少責打，如今身子都還沒好全呢。

高門內院里，庶女的日子從來都不好過。

可是現在，大皇子卻根本看都不看小姐一眼。

綠竹尚且憤憤不平，小姐又該多傷心啊。

“小姐，你別難過了。”綠竹聲音中充滿了委屈。

田云英卻向著遠方微微一笑，又溫柔的摸了摸綠竹的頭發：“傻丫頭，我有什么可傷心的，殿下回來了是喜事，應該高興才對。”

“可是......”

綠竹猶豫著還是把不好的結果說了出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小姐白白犧牲：“殿下萬一變心了怎么辦？”

田云英咳嗽了一聲，淡然道：“殿下是天上的雄鷹，本就不該落在我這山野洼地之中，他另謀天地，是應該的。”

何況，她和殿下原也就沒什么。

“小姐。”

“好啦，東西都買到了，回去吧，不然母親又要責備的。”

夜深人靜，棲梧宮。

洛南書將宮人都打發走，悄悄換了衣服從后窗跳了出去。

還沒落地就被一個人攔腰來了個公主抱，嚇得她差點叫出聲。

“噓，是我。”驍云湛連忙提醒。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被發現了呢。”洛南書從驍云湛懷里跳下來，小聲抱怨。

“你才真的嚇死我了，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黑夜里，洛南書也看不見驍云湛的臉，但聽這口氣，他應該真的挺擔心的。

可是，這么點高的窗戶，跳一下能出什么事兒啊。

當然，這話洛南書是不會說出口的，不然今晚就別想出宮了。

“等等，不能走這兒，有侍衛。”洛南書拉住了橫沖直撞的驍云湛。

“你說我們為什么要這樣躲躲藏藏的，直接出去不就好了？”驍云湛覺得有些憋屈。

“到了時間宮門要落鎖的呀，來往進出都有記錄，不好糊弄。”

洛南書有些好奇：“你剛才是怎么進來的，竟然沒被抓住？”

“我要是被抓住了，你當初又怎么會找我帶你出去呢？”提到這事兒，驍云湛竟然還有些小驕傲了起來。

還真是夠了，洛南書除了默默忍受還能怎么辦。

兩人在皇宮里好一陣摸索終于成功越出皇城，站在了京都大街上。

“走吧，去芙蓉閣。”

芙蓉閣內芙蓉面，恩愛堂里云雨情。

郭普雖然早已不是第一次來這兒，卻依舊會被里面拂面而來的撩人心腸的味道酥了半邊身子。

“郭大人，好久沒來了，家里面都收拾妥當了？”站在門邊迎客的是一個和郭普相熟的姑娘，看見他免不得要打趣一番。

“我還能怕她，我今天是來收拾你的。”郭普勾了勾姑娘的下巴，很是瀟灑的向里走去。

“郭大人，好巧啊，你也來這兒消遣！”

身后突然有人呼喚，走過來一個年輕公子，郭普認識他，是他們府衙新來的一個小官，估摸著也是個走后門進來的紈绔子弟，好像是姓言。

郭普雖然不屑與這些米蟲為伍，卻也不會拒絕他們。

“言大人，好巧。”郭普微微點頭，并沒有很熟絡，也沒有很冷淡。

言之卻是個自來熟的，上來就勾住了郭普的肩膀：“既然這么有緣分，就一起吧，花媽媽。”

言之大喊一聲，老鴇聽得呼喚，像花蝴蝶一樣就飛了過來。

郭普雖然也來過幾次，但還是頭一次看見老鴇這般熱情，心中再一次感嘆權勢的好處。

不過沒關系，他們家已經攀上了大皇子這個高枝，飛黃騰達指日可待，若是日后大皇子登基，他可就是從龍之臣，誰還敢瞧不起他。

這邊言之已經吩咐完了老鴇，帶著郭普進了早就預備好的包廂。

“今天巧遇郭大人，郭大人今天的消費我全包了，還望郭大人不要推拒才好。”

兩人坐下后，言之給郭普敬酒，一張嘴便是天文數字。

郭普雖然心中歡喜，但還是有些疑慮的，畢竟京城水深。

“這怎么好意思，大家都是同僚，沒有這樣的道理，無功不受祿不是。”郭普沒有接言之的敬酒。

言之也不尷尬，反而笑得更加殷勤：“郭大人年輕有為，在下十分敬仰，一點心意，不成敬意的，郭大人就笑納吧。”

拍慣了別人的馬屁，還是頭一次被別人拍馬屁，郭普已經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了。

“言大人也是前途無量的。”

郭普和言之碰了一杯，算是接受了言之的示好。

這個時候從外面魚貫而入七八個如花似玉的貌美姑娘，一字排開好不養眼。

郭普看得眼睛都直了，這些姑娘他不是沒見過，只不過他自己是沒有資格讓她們相陪的。

“你們可都好好表現，若是得了郭大人青眼，是你們的福氣。”

言之大手一揮，姑娘開始紛紛表演才藝，一時間當真是眼花繚亂、好不熱鬧。

郭普看著其中一個紅衣女郎，她的側臉和一個人很像，恍恍惚惚間好像就是那人了。

郭普搖了搖腦袋，又喝了一杯，臉上的酒紅已經暈到了耳邊。

言之在風月場浸yi了多年，郭普一個眼神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玉娘，你過來給郭大人敬酒。”

紅衣的玉娘結束了舞蹈，施施然走過來，乖乖巧巧的給郭普敬酒。

雖然是風塵女子，做的也是賣笑的事情，可是臉上偏偏就有一絲冷傲的倔強。

太像了！

郭普端著酒杯已然忘記了喝。

“郭大人，郭大人。”

言之在郭普面前揮了揮手，郭普這才清醒過來。

玉娘微微側臉，很淺的笑了起來，又給郭普斟酒。

郭普自然來者不拒。

“郭大人。”

言之見時機差不多了，湊近郭普，悄聲問道：“郭大人，你看我雖然在衙門謀了個一官半職，但實在是太不起眼了，什么時候才能出人頭地啊！”

郭普頭腦已經不清醒了，一直盯著玉娘發呆，聽得此言，哈哈大笑起來：“言大人過慮了，我要是有言大人家中的如此富貴，還愁這許多做什么！”

郭普將自己的心里話都說了出來。

要不是他自己運氣不好，投身在一個寒門人家的肚子里，他也想每天錦衣玉食、有嬌妻美娘作伴。

“郭大人現在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我還等著郭大人提攜呢。”言之諂媚道。

提到今時不同往日，郭普挺了挺胸脯，傲氣又漲了幾分：“我現在有了宮里的貴人相助，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只是不知郭大人投身在哪位貴人手下，何不幫我也美言幾句？”言之幽幽開口，像玉娘使了個眼色。

玉娘心領神會，站起身就要離開，誰知郭普直接扯住玉娘的紅紗裙，將人摟在了懷里，揉了一把，這才心滿意足的嘆道：“我會向德妃娘娘美言的，你放心。”

說著就抱著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玉娘，好好服侍郭大人！”

門外已經有龜奴給郭普指了路，郭普一路暢行無阻。

看著懷里一身不吭，身體卻有些微微發抖的美嬌娘，郭普越發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壓抑了多年的訴求終于被挖出，若不是四下里都有人，只怕立時就將人吃拆入腹了。

郭普一腳將房門口踹開，看見桌案，迅捷地將上面的茶具揮落在地，將玉娘按了上去，便開始粗魯的撕扯起來。

玉娘沒想到郭普竟然是這樣的粗鄙不堪，也覺受到了羞辱，一張臉滿是羞憤，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手上也推拒起來。

然而郭普卻好像被這番抗拒越發挑起了戰意，越發的不留情面起來。

聽著耳邊布帛撕裂的聲音，看著眼前人明明掙扎不開，又絕望又屈辱的神情，郭普眼睛都紅了，甚至笑出了聲。

他腦海里幻想著這一幕很久了，今天終于如愿了。

此刻郭普眼中，玉娘已經不是玉娘了，而是他腦子里肖想的人兒。

很快玉娘的衣服便碎裂一地，沒了可以遮羞的東西。

郭普似乎覺得還不夠，將人拉扯到了地上，像猛獸一樣啃咬起來。

玉娘發出了小獸般的嗚咽聲，卻沒有放棄掙扎。

郭普更是得了趣，手法越發的暴虐起來。

“放開我，你這個禽獸。”原本乖巧的玉娘好像終于忍不住了，厲聲罵了起來。

郭普冷笑一聲，開始揚帆起航。

玉娘忍受著海上的狂風暴雨，不讓自己嘔吐出來，一邊掙開郭普的束縛，給了他狠狠一巴掌。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敢這么做！”

這一句好像一個機關，徹底惹怒了郭普。

如果說剛才的手段還算是正常，那么接下來的拳打腳踢便只能算是畜生的泄憤了。

“你當自己是什么東西，進了宮就真當自己是公主了，天生的賤種，不過是一個玩物。”

郭普越說越來勁兒了：“你娘都要在我身下搖尾乞憐，何況是你這個雜種，要不是你這張臉還能看，我能下你。你也配。”

一口痰被吐在了玉娘的臉上。

玉娘徹底的昏了過去。

“殺人啦，死人啦！”

外面突然慌亂了起來，剛才被龜奴貼心關上的大門再次被踹開。

“巡捕檢查，都把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