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塔,三十層。
“會長,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事情都辦完了。”
諾埃爾態度極為服帖,宛如一個老仆,在地位的壓制、金錢的收買下,他現在唯孟陽馬首是瞻。
“詳細說一說。”
“是。”諾埃爾應了一聲,道,“我找了幾個在市民中頗有影響力的人,讓他們散播關于真理會瀆神的謠言,最開始沒有人相信。不過,隨著散播謠言的人越來越多,一些不是我們的人也跟著起哄,炮制出更多的謠言。”
古今中外,落井下石的人比比皆是,不足為奇。
以明星為例,紅火時仿佛他天天在做好人好事,落幕時小時候揪女生頭發也會被挖出來批判一番。
諾埃爾繼續道,“等發酵了一天后,我以巫師協會的名義約談了紫荊花公爵等人,要求他們管束自己的兒子,立刻解散真理會,并將這件事傳了出去。有了協會背書,哪怕是不相信的人也開始相信謠言,對真理會大肆抨擊。”
“隨后我順應潮流,對盧克國王發出請求,要求他們逮捕真理會成員。同時,我也按照您的要求在各大貴族富商家中安排了人手,及時匯報給真理會成員外界動向,同時確保他們能成功逃脫禁足。”
孟陽點點頭,稱贊道,“做得不錯,所以說他們現在是逃到城外塞繆爾的莊園了嗎?”
“對的,沒錯,我們下一步應該怎么辦?”
“先讓他們待一天平復下心情,明天再說吧。”
“是。”
諾埃爾應了一聲,嘴巴張開又閉上,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來,最后一咬牙硬著頭皮道,“會長,您這樣安排不是把他們推到了協會的對立面嗎,還怎么招生呢?”
孟陽沒有正面回應,轉而問道,“前幾日盧克國王說附近有一個巫師學堂,似乎叫獵龍,他們對我們態度如何呢?”
諾埃爾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答道,“不是很服從,這里距離議會總部有點太遙遠,他們仗著自己有一位皎月巫師撐腰,一直不太把我們放在眼里,各種事情也很少配合。”
“你看,這樣子理由不就來了嗎。”孟陽指了指桌上的一份文件,上面記載獵龍巫師學堂的全部資料,“真正招收不到天才學生的原因是因為獵龍巫師學堂,你情急之下被一位獵龍出身的巫師蠱惑,做出了錯誤判斷。”
諾埃爾恍然大悟,“事成之后收
拾掉獵龍巫師學堂就全都順起來了。”
“我們巫師議會準許其他巫師勢力存在,但不能超過我們,更不能不聽從我們的調遣,這是議會一直以來遵循的準則之一。”
孟陽語氣嚴肅,“相比于招生事件,這件事才是真正嚴重大事件,足以讓你剝皮抽筋。”
諾埃爾瞬間被驚出一身冷汗,他不是有作為的人,純屬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別人不惹他他也懶得惹別人。
你獵龍巫師學堂不聽話就不聽話,反正表面還給我面子,那就夠了,也懶得收拾你。
可現在聽到孟陽的話,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多謝會長大人提點。”
諾埃爾感激涕零,同時也為孟陽的手段深深折服,一箭雙雕啊。
“行了,沒什么事你就派人盯著真理會的舉動,不要讓他們脫離了視線。”孟陽揮揮手,“另外,你今天和盧克國王把祈雨的時間敲定一下,明天早上給我答復,我好準備材料。”
“是,會長。”
等諾埃爾恭敬離去后,孟陽揉了揉太陽穴,靠在了不知名動物毛皮制成的椅子上,整個人深深陷進去。
他現在感覺自己越來越向著大反派的方向靠攏,瞧瞧現在做的這些事情,陰謀破壞真理會,栽贓嫁禍獵龍巫師學堂,還時刻準備殺人滅口。
怎么明明接到的任務是幫助巫師世界發展,可現在畫風似乎不太對啊。
“還是練練搜魂術吧,諾埃爾還是很聽話的。”
念叨兩句,孟陽雙手結出一個繁瑣的道印,“搜魂。”
搜魂并非是巫師世界的法術,而是銀河帝國流傳的一種禁術,最開始是道家的正統修煉法門移魂大法,后來被一個星際海盜改造成了搜魂術,仗著這門法術他搶劫了二十年沒有案發。
孟陽穿越一年,唯一稱得上機緣的便是出門去深山老林旅行撿到了這門搜魂術。
老實講也稱不上機緣,因為這東西實在是太爛了。
首先,被搜魂的人要毫無反抗力,其次,精神修為不能超過施術人,最后,只能修改近一個月的記憶,而且要符合邏,不能有漏洞。
而那個星際海盜每次搶劫后,就給人偽造一段遭遇星際災難的故事,最后因為這一段路程災難太多引來帝國官方整修星路被逮住了...
因為這東西實在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孟陽記下來便沒有練過,沒想到居然能派上用場。
在他勤修搜魂術的時候,塞繆爾帶著十八人已經來到了城外的莊園。
“博杜安,你父親知道你和我們在一起嗎?”
安頓下來后,塞繆爾問道。
在場的人中博杜安身份最高,正常來講除非犯下謀反大罪,不然不會牽連到他。
“應該是知道的,他因為巫師協會的原因將我禁足在王宮,我現在也是偷跑出來的。如果待會有衛兵過來我們逃不掉,你們就先走,我來殿后,反正他們也不會傷害我的。”
塞繆爾搖搖頭,“我只是好奇到底是多么大的事情,居然逼迫國王要以禁足的方式保護你。”
“不論多么大的事情,總是要面對的。”阿爾芒道,現在的他褪去了三分稚氣與貴氣,身上多了幾分成熟,“我認為,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洗刷掉身上的污名,同時找出真相。”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有人散播謠言說因為我們真理會宣揚歪理邪說導致神明發怒,今年秋天不會再降雨,整個紫玉王國明年春天都會絕收。”弗朗切斯科補充道。
博杜安不屑道,“下雨這種事情一向是巫師協會來做的,他們說降雨才能降雨,和神明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降雨是什么原理,我們有沒有辦法降雨呢?法術能做到的事情,我們用自己的力量能不能也做到?”
塞繆爾一個接一個的疑問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