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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癡情堪比黃連苦

顧辰睡的很沉,這是他半月來睡的唯一一個好覺。他也不知怎的,看到落月來了,他的心就定了。特別是落月在門口說的那句話:“我們干票大的。”

士兵在門口叫了幾聲,根本無人理會。管后勤的將軍杜文昌急的不行。他看著站在他面前,略顯狼狽的男子。此人雖一身風塵仆仆,卻難掩一身貴氣和俊美的長相。立于場中,不懼任何人的目光。他背著一只手,霸氣十足。

此人正是趁亂出逃的三皇子司馬詞。杜文昌并未見過除了太子以外的皇子,所以他并不認識。執勤的都尉朱巖峰試探著問:“不知閣下可有官階或者在編?”

司馬詞緩緩開口:“我是跟著軍師來參軍的,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二人不再問了,那個去請示的士兵回來了:“杜將軍,朱都尉馮公子說顧統領認識,可是顧統領睡的太熟,根本叫不醒。”

杜文昌聽后:“如此,那就不是敵軍。先帶他去休息吧!明日再做安排。”

司馬詞搖搖頭:“我要做軍師的隨行官。現在就安排。”

朱巖峰拿出了將軍的氣勢:“既然來了軍營,就得服從安排。先去吃飯睡覺。待明日聽軍師安排。”

司馬詞抱拳行禮:“是。”雖然態度很恭敬,卻讓二人生出一種受不起的感覺。

司馬詞出去后,二人齊齊舒了一口氣。朱巖峰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漢:“季將軍,你有沒有覺得他很像一個人?”

杜文昌坐下來,開始擦他的寶劍,聞言問:“像何人?”

“陛下。”朱巖峰平靜的說出兩個字。杜文昌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繼續擦拭他的寶劍,漫不經心的說:“不用管他,他說了要做軍師的隨行官。那就讓咱們的小軍師安排。我們做好我們的事就行。”

朱巖峰坐下來,慢悠悠的說:“你說馮家三公子他小小年紀,真的能夠勝任軍師一職?”

杜文昌輕笑:“我相信他有這個本事。”

“何以見得?”朱巖峰撩有興趣的問。

杜文昌收起寶劍,神秘一笑:“自從東黎來了一個國師后,顧統領可是從來沒有睡到叫不醒的程度吧!這說明什么?這說明顧統領特別信任這個少年軍師。信認到可以托付性命的那種。”朱巖峰聞言點頭:“是這個理。”隨即輕笑:“恐怕不服者眾多。”

杜文昌爽朗一笑:“我們都是糙漢子,沒那么多心眼。想讓我們服氣,就得拿出真本事。”

朱巖峰瞪著他:“你剛才不還說信任他的嗎?”

杜文昌起身,把寶劍掛在腰上:“我信任他。不代表我就服他。明日東黎必定會來叫陣,看看他怎么應對吧!能不能立威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在一陣鳥鳴聲中,落月睜開了惺忪的睡顏。她聞到了熟悉的檀香味。側頭就看到了仿佛精雕細琢般的容顏。她松開了緊緊握著司馬睿的手坐了起來。她的大腿兩側的皮膚都磨破了,很疼,可是她并不在意。她伸手撫摸著司馬睿帶著胡渣的下顎,神情的盯著:“再不醒過來我就不要你了。你看看你胡子拉碴的,都不好看了。”一滴清淚滴在了司馬睿敞開的胸口上。

冷霜端著一個托盤過來了:“主子,用些東西吧!”

落月收回手,吸了吸鼻子,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起身:“我要洗漱換衣服。”

冷霜放下托盤,打了水過來。落月快速的洗漱完畢,抱著衣服去了屏風后面。

落月解開衣帶,一件一件的把衣服退下來。她本來是要沐浴的,可是剛到這邊,還不太熟悉環境,就先忍著了。冷霜進來幫她換。

落月感覺到大腿內側的皮膚和衣服連在了一起,脫下衣服就等同于撕開了皮肉,疼的落月熱淚盈眶,她咬牙忍住,硬是沒有讓眼淚流下來。冷霜面無表情的拿出上好的傷藥,給她輕輕的抹在傷口處。又從側兜里拿出紗布給她包扎起來。做好后,才給她穿上褲子。

穿戴整齊后,落月站在司馬睿的榻邊:“司睿,我不想自己吃飯。我想讓你喂我吃。”她看著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的司馬睿,忍不住又流出了眼淚。

馮慕羽走了進來,他換上了一身銀色盔甲,腰間掛著凌云劍。他默默的端起桌子上的肉粥,走到落月面前:“哥哥喂你吃。”

落月側頭看到馮慕羽深吸了一口氣,收住了眼淚,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清醒。伸手接過肉粥:“哥哥重甲在身,怎可做這些事。”

馮慕羽點點頭,看著落月開始吃飯了,就問:“三皇子領了普通士兵的衣服,在門外守門呢!你看怎么安置他?”

“他是偷跑出來的,自然要照顧些。讓他跟著我吧!”她快速的喝完粥。冷霜抱著落月換下來的衣服,端著托盤出去了。

落月坐在司馬睿的榻邊,重新握著他的手:“來人!”

顧辰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他和昨日見到時一樣,也是身穿重甲,走到落月跟前:“小主子。”

落月不曾回頭:“司睿如何用膳呢?”

顧辰把托盤遞過去:“平日里都是喂些易消化的流食。這是歐陽先生準備的藥膳。既能解毒又能補充體力。已經喂了兩日了。”

落月端起小碗,輕輕攪動,嘗了一口,溫度適宜,就送到司馬睿的嘴邊。顧辰上手輕輕掰開司馬睿的嘴把。落月小心翼翼的的把藥膳送入他的嘴里。

馮慕羽看不下去了,一甩袖子出去了。

冷霜抱著落月的衣服,面對著墻壁,站著。面壁思過一樣。十一人立在她身后,見她許久都不曾動一下。沒有歸隊,也沒有去進屋里伺候,都很納悶。一作為他們的大哥,終是忍不住上前。走近才看到一向高冷的冰山美人,竟然哭了。一很驚訝:“小十二,你怎么了?”

冷霜慌忙抹了一把臉:“沒事。”

“是不是主子她任性對你發脾氣了?”一一臉擔憂:“主子她是小孩子心性你~”

“不是,是~”冷霜抹了把控制不住的眼淚:“主子的腿都磨破了,和衣服粘在了一起。主子她自己硬生生撕下來的。衣服上還帶著血肉。她~”冷霜說不下去了,把衣服往他手里一塞:“主子她那么嬌貴,要是夫人和洛妍小姐看到~”她蹲下來抱著自己的肩膀,把頭埋在自己的臂彎里,無聲的哭泣。

三皇子就站在不遠處,這邊的對話他自然是聽到了的。他走到一的面前,拿過那件衣服。翻開,看到褲子上那兩片巴掌大小的血污,上面的血污有干掉的和新鮮的。真的如冷霜所說,帶著皮肉。他恨得咬牙切齒,握著衣服的手都在顫抖。他把衣服遞出去:“哭什么哭!把這個收好了。等七皇叔醒了,拿給他好好看看!月兒妹妹為了他奔走千里~”他說不下去了。冷霜雙手接了過來,躬身行禮:“是。”

司馬詞轉身回去繼續守門去了。

馮慕羽把這一切聽了個滿耳。他什么也沒說,回去坐在廳里,喝茶。只是顫抖的雙手出賣了他平靜的表面。

外面走來五六個身穿重甲的將軍。他們大步而來,被司馬詞攔住。為首的正式都尉朱巖峰:“勞煩通報一聲,東黎又來叫陣了。”

馮慕羽出來看了一眼他們,抱拳行禮:“諸位稍等。”幾人有人回禮,有人甩袖:“有勞”“哼!”

馮慕羽進去不多時,馮慕翎和顧辰,馮慕羽三人一同出來了。

顧辰身穿重甲,跟在馮慕翎的身后,馮慕翎一身月白色錦袍,領口袖口繡著竹葉合心。一條巴掌寬的腰封勾勒出了盈盈一握的纖腰。她背一只手,一只手里拿著一把扇子,是司馬睿常常拿在手里玉骨折扇。

馮慕翎站在門口,看到面前五位中年武將們一臉不屑的樣子,心中明白,他們這是不服呀!

馮慕翎眼神伶俐的掃了一眼他們:“我小小年紀就當了你們的軍師,你們心中肯定不會信服。我也知道你們來的意思。”她一揮廣袖:“十二衛!”

“在!”十二衛齊聲應答。五位將軍回頭,就看到十二人的隊伍,個個一身黑衣軟甲,一手弓弩一手拿著一個奇怪的兵器。整齊的排列成一排。

馮慕翎看了一眼冷冷的道:“楚雄,城外來了多少人?”

五人身后一個身材魁梧的老將上前,很不情愿的回答:“大約三千人,來的是東黎的上將軍蔡浪。”

馮慕翎眼神一亮:“上將軍?是個大官。”她用扇骨輕輕敲打著手心:“聽到了嗎?”聲音清冷。十二衛齊聲回答:“聽到了。”

馮慕翎收起折扇眼神微寒:“馮先鋒聽令!”

馮慕羽叢身后出來,立在馮慕翎面前躬身行禮:“末將在!”

馮慕翎拿出一個紅色的小旗子:“調一架重型弓弩手,隨我上城樓。”她眼神帶著無限的殺意:“我要把東黎的上將軍釘在地上,拔都拔不出來的那種。三千人,瞧不起誰呢!”

馮慕羽接過小旗子:“是!”馮慕羽快步離去。不多時回來復命,交還小旗子。

馮慕翎這才看著五位將軍:“走吧!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帶的兵是什么樣的。”

有一人嘟囔了一句:“花架子。”

顧辰一個眼刀過去,哪位將軍趕緊低下了頭。

出了府門,眾人翻身上馬。馮慕羽扶馮慕翎上了馬后也翻身上了馬,這一舉動更是惹得五位將軍個個一臉不屑。三皇子司馬詞上前一步,拉住馮慕羽的馬韁繩:“我也要去。”

馮慕翎低頭看到是司馬詞:“三~”隨即改口:“三哥,你~算了。”她招呼顧辰:“顧統領給他一匹馬。”

顧辰抱拳應是,揮手一個士兵牽來一匹馬,司馬詞接過馬韁繩,翻身上馬。

到了城樓上,重型弓弩手快速組裝弓弩。

馮慕翎搖著折扇,居高臨下的往下看了一眼,只見一個黑甲小將騎著馬,在下面罵陣:“爾等縮頭烏龜,有種的出來一戰呀!你們龜縮起來算什么!是不是你們大周沒人了。”他胯下的馬兒也跟他的主人一樣,發出聲聲嘶鳴,挑釁著對方。

“哈哈哈哈你們不是能耐嗎?怎么你們的戰神成了真的神了吧!哈哈哈哈”

馮慕翎翻了一個白眼:“小十一,讓他閉嘴。”語氣平淡。

十一上前一步,舉起弓弩,瞄準。身后的一個將軍看了一拍大腿:“射偏了!這下肯定打草驚蛇了!”

馮慕翎冷冷的丟下兩個字:“聒噪。”她把手里的折扇往脖子后面的衣領里一插。伸手,冷霜雙手呈上那只從五皇子手里拿來的千里眼。

馮慕翎用千里眼看著對面,只見十一的弩箭直接射中那名小將的喉嚨,當場斃命。

弩箭是經過特殊制造的,一旦射中目標,就會從箭頭處爆出四根倒刺,緊緊的抓住皮肉,使傷口擴大,箭身開有兩個血槽。而且設計的巧妙之處在于,這兩個血槽有虹吸功能。如果不盡快拔出弩箭,很快就會放干你的血。如果隨意拔出來,四根倒刺便會脫落,留在皮肉里,游走在皮下,傷及內臟不日便會死去。一個是快速的死去,一個是痛苦的慢慢死去,總歸如果處理不好必死無疑。

馮慕翎點點頭:“不錯,省的他在多嘴。”敵軍頓時炸鍋了。

馮慕翎看著下首:“弓箭準備!把那個上將軍給我釘在地上。扣都扣不出來的那種!”

“是!”那名重型弓弩手迅速調整機器。把一根手臂粗的加長箭羽放在弓弩上,攪動把手,調整方向,另一個人站在城樓邊上,伸手大拇指,逼著光觀察目標的具體方位。

馮慕翎看著下邊準備攻城的三千人冷哧一聲,淡淡的留下一句:“留下他們。”

五位將軍不可置信的看著馮慕翎,朱巖峰道:“軍師,今日只有守城兵。如何留下他們三千人?”

馮慕翎冷冷的丟下四個字:“看著就是。”

氣的五位將軍一甩袖子站一邊去了。顧辰和馮慕羽都沒有說話,這是馮慕翎立威的時候,他們不好多說什么。

五位將軍見顧辰無動于衷,他們更是不爽了。

馮慕翎用千里眼看著飛出去的箭羽,只見箭羽穿過人群直直射中正中間馬背上的一個金甲將軍。射中了還不算,箭羽穿透他的身體后往飛出好遠直直釘在遠處的一處大石頭上,整個尸體如叉魚般懸空著。只聽下首一陣高呼:“上將軍~”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馮慕翎當然懂了,兩個主將都死了,剩下的就都是一些蝦兵蟹將了。群龍無首,這當然好打了。

十二衛飛身下了城樓,幾個起落到了敵軍陣營,快速擺陣。收割性命。

由于人多,十二衛幾個起落小陣變大陣,直接跳到后方堵住敵軍的退路。弓弩,三刃飛鐮以及腳上的“天女散花”(一種用腳趾控制的群發暗器。都是淬了毒的。)

城樓上的眾人冷眼看著下面單方面的屠殺場面。

烏云密布,空氣稀薄,血腥味充斥著整座城池。馮慕翎想吐,她很難受。所有人都盯著下面廝殺的場面,只有司馬詞時刻盯著落月。他感覺到落月的不對勁,伸手扶住她:“怎么了?”

馮慕翎捋了捋胸口:“沒事。”她握了握司馬的手,讓他放心。馮慕羽回頭看到司馬詞扶著馮慕翎,忽的想到妹妹應該是聞不得這血腥味。恰巧這時天空開始下起了雨。顧辰對馮慕翎行禮:“主子下去避一下雨吧!”馮慕翎搖頭:“他們在為我拼命,我不能離開。”

司馬詞給她撐了一把傘:“我們陪著你。”

馮慕翎點頭,轉身看著那五個將軍:“你們下去把敵軍的人頭全部割下來,給他們的狗頭國師送過去,另外告訴他,讓他洗好脖子等著本軍師收割。”

五人躬身行禮:“是!”雖然仍有不服,可他們自問也沒有以十二人戰三千人的本事。

城門打開,五位將軍騎著高頭大馬,帶領著自己的部下雄赳赳氣昂昂的等在了戰場邊上。他們看到堆積如山的尸體頭皮發麻。這不是打仗,這是屠殺。

十二衛收了兵器回城,馮慕翎帶領馮慕羽和顧辰下了城樓親自迎接。

這一場單方面的屠殺用了整整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半日的時間。

大雨傾盆,城外血流成河。所有人的衣服都已淋濕,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著水,而十二衛的衣服上流下的確是血水。

馮慕翎拿著折扇站在城樓下面,雨水使血腥味更濃了。馮慕翎已經忍到樂極致,她捂著胸口,極力的忍耐著。

冷霜拿出那個葫蘆遞給馮慕羽,自己和其他十一人退的遠一些。

馮慕羽趕緊給馮慕翎吃下一粒。馮慕翎握著腰間的一個香囊,使勁吸了一口后,定了定神:“顧哥哥,今晚給他們十二人加餐。”

顧辰輕笑:“好。加雞腿。”

馮慕翎擺擺手:“回了。”

顧辰趕緊問:“小主子,做馬車吧!”

話音剛落一輛馬車就到了近前,歐陽西撩開車簾:“上來!”這口氣是命令。

馮慕翎覺得自己并沒有好太多,不敢硬撐著,也就任由哥哥扶著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里,馮慕翎摘下面具捂,捂著嘴就是一陣干嘔。歐陽西點了她的幾處穴位,落月才感覺好了些。歐陽西拉過她的手把脈:“你要是在淋雨,恐怕榻上還得在躺下一個。”他收回手,遞過去一個綠豆大小的白色藥丸。落月接過去吃了。

歐陽西瞪著眼睛:“你什么時候吃藥這么快了?!”他搖頭:“還真是~癡情堪比黃連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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