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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的第二天,池夏初回到了崗位,周圍的同事紛紛湊了過來一臉八卦的問池夏初。
“哇,夏初,沒想到啊,你居然認識老板的哥哥!”
“就是就是,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突然暈倒可嚇了我一跳誒!然后……”
“然后老板跟他哥剛好來檢查我們組,你不知道老板哥哥那時候臉上的表情!我的天,那叫一個慌張!”
“不一般!絕對不一般!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啊?給我們講講唄?”
周圍的人不斷在池夏初身邊念叨著,池夏初感到有些心煩意亂,臉上有些為難。
“上班時間干嘛呢?”這時,一個聲音從后方傳來,帶著不可抗拒的魄力,同事聽到這個聲音猛然一顫怏怏的離開了池夏初的身邊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池夏初回頭,老板正向她走來。
不會是要批評她吧?
池夏初低下了頭,等待著老板的批斗,可是想象中的批斗聲并沒有傳來,老板只是站在她面前,嘆了口氣。
“好好做,不用急。江禹讓你下班記得去他醫院檢查。”說完,老板眼神掃過周圍工作的員工,跟江禹一樣的黑色眸中卻帶著不同于他的冷漠。
同事紛紛低下頭忙碌著手中的東西,不敢吭聲。
“好的,老板……”池夏初有些驚訝,輕聲的回應老板的話。
老板聽到她的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背過手離開了。
周圍的人紛紛舒了一口氣,但是沒有人再上前詢問池夏初。
下班后,池夏初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江禹的醫院,走到前臺,前臺的護士正在寫著什么,看到她,池夏初還未說話,她便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啊,是,來了,好的。”池夏初靜靜的等待著她打完電話,不知道在跟誰通話。
護士掛了電話,臉上帶著笑容,溫柔的開口道:“池小姐是嗎?江醫生在二樓上去右轉的科室等您。”
池夏初一愣,向她點了點頭道:“好,謝謝。”
護士朝她擺了擺手,池夏初走向樓梯,來到了江禹所在的科室,門緊閉著,她正要敲門時,門被打開了。
江禹仍沒有穿白大褂,只是穿著一件白襯衫,領口的扣子微解。
“進來吧。”
池夏初點了點頭,走進了房間,房間里暖意十足,不同于外頭的寒冷,這里頭給她的感覺如沐春風。
“那邊坐。”江禹指了指邊上的椅子,池夏初走過去坐下了。
江禹拿出了聽診器,掛在脖子上,走到池夏初面前半蹲下,戴上了聽診器,聽診器貼著池夏初的身體。
池夏初被聽診器的涼意驚得一顫,江禹注意到了,只是緩慢的移動著聽診器。
“心跳這么快?”
江禹抬頭看向池夏初,池夏初的臉上升起一絲緋紅,緊抿著嘴巴沒有說話,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沒有再說話,只是接著聽著聽診器傳來的聲音。
過了一小會,江禹收起了聽診器,站了起來。
“聽起來是沒有什么事,你最近太勞累了,要多休息。”
池夏初看著江禹的動作,心頭久久不能平息,剛剛他聽到了她的心跳,她只是太緊張了,而且兩人還這樣接觸,江禹的臉龐在她眼前十分清晰,讓她心跳不由得加速了。
池夏初點了點頭,小聲開口:“嗯,嗯,好的。”
江禹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拿起筆在紙上寫著什么。
他低著頭,池夏初看著他,他的側臉線條分明,整個人透露出干凈二字,讓池夏初不由得聯想到他的家中,也跟他人一樣。
想到這里,她突然呼吸一緊。我都在想什么啊。
這時,江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池夏初趕緊將視線收回,假裝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她聽到椅子拉開的聲音,江禹似乎站了起來,她悄悄瞥過去,江禹已經走向門口,修長的手指按在門框上,回頭對池夏初說:“在這里等一會。”
池夏初點了點頭,江禹便走了出去,門又關上了。
池夏初打量著這個科室,想不到用什么詞來形容,只能說真的很適合江禹。
這個房間里沒有外頭那么嚴重的消毒水味,也沒有寒冷的感覺,只有暖意,甚至還能聞到些許的香氣,但是又沒有看到香薰,難道……是江禹身上殘留的氣味?
想到這里,池夏初臉唰的又紅了,真的是,自己都在想什么啊!
過了一會,門打開了,江禹走了進來,手中還提著一袋東西。
他走了進來,池夏初沒有說話,他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十分清脆,江禹走到池夏初面前,將袋子交到她手中。
池夏初有些驚愕的抬起頭看著他,江禹在她面前半蹲下,將袋子中的藥物拿出來一個個向她講解怎么服用。
“這些先吃,如果還是不舒服再來找我。”說著,江禹眉頭一皺,好像想到了什么。“啊,算了,你之后每天都來我這里我給你檢查一下。”
池夏初臉上有些發燙,她有些不理解為什么江禹要這么做,她自己代入了一下江禹,都覺得這樣的做法很麻煩,況且他倆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是很熟。
“江……江醫生。”池夏初開口,江禹的眸中閃過一絲驚愕,他看著池夏初,開口道:“叫我江禹就好了。”
池夏初感覺臉上溫度似乎又更高了一些,可惡,一定是屋內太過暖和的原因。
“江,江禹,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其實,也不算熟吧。”
池夏初將疑惑問出了口。
江禹沒有說話,站了起來,走向了桌子,池夏初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讓他不開心了,正要開口解釋的時候,江禹開口了。
“之后再告訴你。”
池夏初未出口的話堵在了嘴中,最后將其吞了下去。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感覺繼續在這里坐著會有些不自在,她想了半天,終于開口。
“好的,那我……先走了?我還得回去遛遛狗……”
江禹看向她,微微點了點頭,池夏初從他的眼神中只能看到溫和。
池夏初站起,走向門口,再次向江禹道了謝,便離開了。
江禹坐在椅子上,看著關上的門,垂下眼睛,手中拿著筆在桌上不停的戳著,似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