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闕離開后,一路往青城山走去,他越想越氣,把手放到喉嚨里想把中午吃的飯吐出來,嘔了兩下實在難受又放棄了。
他往路邊的石頭上一坐,“玉有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我帶你去青城山,你能遇上蒼姑娘!比武大會,不是我替你宣傳,得了第一又怎么樣,誰知道你是誰啊!還有招搖山也是我帶你去的,哼,掌門能讓你和照無眠御乘風他們一起辦事,呵呵,你現在多風光啊!看什么看,一邊去!”
有路人朝他看,被他兇過去,那人罵了一句瘋子,離他遠遠的走開,后面人見此情形也繞著他走。
宮闕不以為然繼續宣泄著他的心情,一直到太陽下山,他罵的口干舌燥肚子直叫。這路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他向四周看了一圈,站起來趕緊趕路。
到了附近的村子,天已經黑透,買了兩個肉包子吃下,宮闕冷靜下來!沖動是魔鬼啊~,上次碰到妹妹,她說爹很生氣,此刻回去一定會被趕出來,他一直不肯答應有缺,為的就是不離開家,這樣一來兩邊都得罪了,一場空啊!
“我要是跟有缺樣的,揚名立外了,爹肯定會改變對我的看法,盼著我回去的!”宮闕突然靈光一閃:“哎呀!怎么早沒想到呢!弄到現在這個田地,哪邊也回不去了!”他漫無目的得在街上閑晃著。
月有缺三人吃過飯繼續往目的地走,沒一會,御乘風突然說肚子疼,說著捂著肚子坐到地上,照無眠看這情景,背著他就去找大夫。
去了醫館,大夫檢查一番,什么問題也沒有,御乘風還是一臉痛苦,他說:“我這個病以前有過一次,也是這樣查不出問題,后來睡一覺就好了!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
找好住處,御乘風還沒有緩解。
“師兄,你真的沒事嗎?”照無眠不放心
“好些了!時隔多年,不知陳歡還在不在城里,這里也快到碳堵縣了,你先去附近村子問一問!”御乘風躺在床上虛弱的說。
“好,玉公子麻煩你照顧下我師兄了!”月有缺答應后,照無眠才放心的離開。
等他走遠了,月有缺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人已經走遠了,你不用裝了。”
御乘風躺著伸了一個懶腰,打完呵欠:“我吃完飯就容易犯困,要是坦白和乘風說,他一定不同意,這樣大家都好過。”月有缺沒有吱聲。
“我師父是個很極端的人,你有資質還算努力,只要能在師兄弟里冒出頭的,在他眼里什么都好,相反,沒天分即使再努力他也不會多看一眼。不過宮闕是個例外,以他的資質,連青城派的門都進不了!”
“他有那么差嗎?!“宮闕的事,月有缺可以說不好,但聽別人說他不好,就不高興。“現在弄成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他入門!”
“哈哈,其實我也這樣跟師父說過!他真是太弱了,學了這么多年,連小升都沒過,自青城派創派以來,就沒出過這樣的人才!哈哈!”御乘風不是嘲笑宮闕,只是想到,有次掌門也開玩笑說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實在忍不住。
“你夠了,他是我朋友!”月有缺一掌拍到桌上,桌邊裂開一條細縫。
“我不是那個意思~”收了笑他又繼續說:“其實師父讓他學武,就是想讓他有個傍身的能力。師父在江湖中也是有名號的人,卻有個這么弱的兒子。不愿管他,但又對他有所期待,所以凡事嚴厲很多。宮師弟在這樣的環境下,性格還能如此開朗,在我看來很是不易,你還要他怎么樣呢!?”御乘風把問題丟給月有缺。
“我沒要他怎么樣!”月有缺回了一句,兩個都沒有再說話。
御乘風安逸的躺在床上,人啊,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宮闕坐在一個夜宵攤子上打瞌睡。老板看在買了一碗小餛燉的份上沒有趕走他,到了收攤的時候,過去把他搖醒:“小兄弟,醒醒,我要收攤了,你去別去吧。哎!醒醒。”
“啊?!”宮闕迷糊的答應,眼睛半瞇又使勁眨了幾下來才清醒過來。
他依依不舍的離開凳子,街上的人都散了,沒了燈光漆黑一片,他腳下踢著顆石子,隨著石子的滾動而走,心里想著月有缺他們應該到碳堵縣,在客棧住下了。
“啪”的一下用力踢出,石子飛出去,被人截下踢回來,在他腳邊停止。
“有缺!”他看清楚來人,心里激動,但是臉上卻擺出不在乎的樣子。“你來做什么?”
“御乘風和照無眠都吃壞肚子,他們怕你半路出事。”月有缺扯了個謊:“你跟著他們下山,出了事不好像你爹交代,就讓我出來看看。”
“吃壞了肚子?那你怎么沒事啊。”
“那自然是因為我內功深厚,沒受影響。”
“這樣啊~”宮闕摸摸肚子:“難道是我中午吃的少所以沒事?”
“那是當然,難不成你的內力比他們要高?”
“你!”宮闕聽了又忍不住要懟他,但轉念一想,“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繼續踢起石子,一會后。
“你真要回去?“
“你還有什么事?”
兩人同時開口。
“你回去,不怕被你爹逐出師門了?”月有缺既然出來尋他,就不會空手而歸。“左右都要退出青城派的,不如跟著我習武,說不定還能有所成就。”
宮闕也聽出月有缺有心喊他回去,假意考慮了一下:“跟你回去也行,不過我跟你習武,只做兄弟不做師徒!你別想拿師父的名號壓我。”
“行,我答應你!”月有缺爽快答應,御乘風的話他聽進去了。
兩個人回到客棧已經是下半夜,睡了幾個時辰天就亮了。
四個人重新集合半上午到了碳堵縣城。昨天照無眠出去,得了一些消息回來,他看宮闕回來也沒有多問,畢竟這不是他關心的事。
一個酒肆的老板認識個叫陳歡的男人,四十幾歲,住在碳堵縣城里,三天兩頭來他這里打酒,不過有好些日子都沒見到他了!老板把他住址寫下來,還托照無眠帶了一壺酒送給他。
幾個人找到地址,窗門緊閉,敲了半天也沒人回應。
這時隔壁出來位大嬸在她家門口:“你們別敲了,隔壁沒人在家!”
“大嬸,這里可是陳歡家?”照無眠問道
“是他家,不過已經十幾天沒見到他人影了~”大嬸走出來:“不知道有什么急事,走的時候門都沒關,還是我替他鎖的。”
出去了?怪不得酒肆老板最近也沒見到他:“大嬸,你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了嗎?我們找他有急事!”
大嬸看他們面生,自己也是嫌吵才出來看下的,就問:“你們找他什么事?”
御乘風搶過照無眠手上的酒壺:“來送酒的,酒店老板許久未見陳大叔,我正好住他隔壁。他聽說我們要去縣城,就讓順便要我帶他帶壺酒。”
大嬸看到酒壺上的名號,是城外的一家酒坊,陳歡只喝他家的酒,隔個幾天就去買酒,于是說:“他有個兒子叫陳志,在千仞門為徒。不過,也好久沒回來了,你們可以去問問呢!”
千仞門!照無眠聽了立刻出發,御乘風他們跟大嬸道謝后才離開。